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卡尔,是一只狗。一只流浪的浑身脏兮兮的护院狗。我在实习小学门外的垃圾筒看见过它多次。卡尔,这名字来源于山村里一年才放一次的露天电影。里边有一只狗,叫卡尔。就在那天,我发了实习工资。为改善一下艰苦的生活
卡尔,是一只狗。一只流浪的浑身脏兮兮的护院狗。
我在实习小学门外的垃圾筒看见过它多次。
卡尔,这名字来源于山村里一年才放一次的露天电影。里边有一只狗,叫卡尔。
就在那天,我发了实习工资。为改善一下艰苦的生活,我同另一位到山区实习的年轻女教师,用几块石头磊了个灶,正在熬炖一锅香喷喷的土豆鸡架汤。枝柴干燥,锅下的火苗很旺。
汤锅开了,锅盖鼓到一边。已能闻到煮熟了的土豆和鸡架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香得令人流口水。
这香味就象一根无形的绳子将卡尔牵来了。它用两只前爪挠抓着我的门,鼻子里哼哼唧唧,因为饥肠漉漉。我把门打开,唤它,它却犹豫着不敢进来,两只前爪不安的挪动,身上一道道伤口皮开肉裂,流着脓血。
不想探究它到底是如何受得伤,只觉得卡尔可怜。
动了恻隐之心,我盛出一碗土豆加鸡骨头的汤,放凉了端到了它的脚下。
卡尔可能是几天都没有找到食物,狼吞虎咽。
这只碗以后就成了它的碗。我做实习老师的薪水很低。但有我吃的,我也不会让卡尔饿着肚子出去讨饭。
我吃煎饼时,它的碗里就会有煎饼;我吃地瓜时,它的碗里就会有地瓜。它从不挑食。
卡尔身上那一道道流着脓血的伤口,也已被我这赤脚医生精心调治下医好。村民教我用止血化淤的艾叶洗净再揉搓到一起,压扁敷到卡尔的伤口处。卡尔身上的伤,神奇的日渐好转。又过些日子,伤口已完全愈合,还生出了细密的绒毛。等伤全好了,我有时会带它到有温泉的山瀑洗澡。
吃过晚饭,批改完学生的作业,我们就会在山村的河堤漫步。傍晚时分村口的河堤,河水哗哗作响。
皮毛油光发亮的卡尔,扭动着很苗条的身材,保嫖似的不离我的鞍前马后。夕阳的余辉下,卡尔跑起来象一匹健壮的马,还不安分的叨捞着蜻蜓,扑着蚂蚱。
我的实习期已满,就要返校。收拾起零零散散的行李,一摞实习笔记,一把伞,一件麻布的西服,还有几件碎花衣裙。
卡尔就象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安静的前爪支在地上,眼珠转来转去,看我做这,又做那。
一切收拾妥当。胳膊挟着雨伞,我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卡尔的头。我不会再让我的卡尔成为流浪狗。
前街小石头的奶奶喜欢狗,我唤了卡尔就走,还带上了它的饭碗。
卡尔不知为何要带走它的饭碗,哼哼唧唧的追在我身后。
小石头不在家。奶奶热情的拉了我的手,我们坐下来一边抚摸卡尔,一边唠呵。这时,卡尔把它的脖子架在我的腿上,竖起耳朵,好奇的听我们俩的谈话。听累了,它就摇着头,转着脖子在我的腿上蹭着痒。蹭着蹭着,打个滚一下仰面朝天。我就边轻柔的同奶奶讲话,边给它的前腿抓着痒。
放心好了。奶奶应承着,送我出门。卡尔翻身爬起欲跟来,被我喊住。
将卡尔托付给一个好人家,我想,我是应该可以放心的走了。
从半山腰的山村出来,我一个人,独自一个人扛着一斤二两重的行李,一步步向山下丈量。
山村的路很不好走,高高低低的石头,一不留神就会绊倒。
从天亮一直走到天黑,我终于来到了平整的盘山公路。
公交车启动的一刹那,我回头看到卡尔就趴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一直将我目送到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