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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文革”动乱年代,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枯燥单调,好在我有位邻居是文工团的笛手叫吴克和,我称他“大哥”。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对面他家的窗户中经常飘来悦耳动听的笛声,使人陶醉,我情不自禁地随着那优美的旋律,嘴
“文革”动乱年代,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枯燥单调,好在我有位邻居是文工团的笛手叫吴克和,我称他“大哥”。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对面他家的窗户中经常飘来悦耳动听的笛声,使人陶醉,我情不自禁地随着那优美的旋律,嘴里轻轻哼着曲调,天长日久,我萌生要学会吹笛子的想法,于是我恳切地拜吴大哥为师。
吴大哥的一杆竹笛能描绘美妙的世界:飞泻直下的瀑布,泉水叮咚的清溪;快乐的云雀与奔驰的牧羊;绰约仙子的飘逸和百鸟争鸣的韵味……欣赏他的笛声仿佛进入仙界,使人流连忘返,飘飘欲仙。于是我买了根紫竹笛,用五彩丝线缠绕笛身,坠上一根红穗,显得玲珑别致。初学时,吴大哥谆谆告诫我;“百年笛子千年箫,二胡拉好弯了腰”,足见学好笛子是“路漫漫兮其修远”。
我下定决心开始学习,从单调的“1-2-3-”炼起,像是达芬奇画蛋,陈景润的1+1=2求证。夏吹三伏,冬练三九,扁桃体红肿了,喉咙也充血了,可吹出的曲段象撕裂的破竹,运气、换气活脱脱是老牛喘气。直到笛声饱满,运气均匀,节奏稳定,他才教我炼口型、指法、运气、换气,开始练吹歌曲,从简单的《东方红》开始,笛声迎来黎明第一道曙光,每天练习2-3个小时,渐渐地能吹出完整的曲子。很快,开始向独奏曲攀登,吴大哥这时点拨我,吹好独奏曲,对你来说还须先到和尚庙去。起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吴大哥有令我只好常常到和尚庙听木鱼声,那钟鼓齐鸣,笙箫交响的念经场面使我着了迷,唱念敲打是那样默契而富有节奏,和谐产生了美感,给人以一种如醉的享受。以后走路,睡觉也哼着独奏曲,打着节拍,又攻克了揉、弹、击、跳、花音、飞指、运气等一个个技艺难关,练习冯子存的《卖菜》、陆春龄的《欢乐歌》,呈现出南北迥异的风味。在吴大哥的精心指导下,我竭力在小笛腔里吹出情、韵、意、神,吹出使人流连和回味的意境,反复揣摩,由意带情,以情生气,一曲复杂的独奏曲《牧民新歌》练出来了。一次演出我斗胆上台演奏,在众多民乐伴奏下吴老师也在其中打洋琴。望着他期待的目光,我用丹田之气吹出悠远抒情的前奏。用笛声描绘了蓝天白云下的茫茫草原;牛羊成群,撒欢扬蹄,广袤的草原上,载歌载舞的牧民……快节奏的三吐,飞扬起翻身牧民激昂的神采,把听众带入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境界。赢得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走进后台吴大哥紧紧握住我的手,我心里感到甜丝丝的。
上山下乡时,我成了公社宣传队的笛手。笛声揉进了水乡的情韵,更显圆润、饱满。水乡放歌、江南丝竹……吹得老人呵嘴微笑;姑娘小伙拍手叫好。插友小D能歌善舞,是宣传队的一名舞蹈演员,她生得俏丽多姿,她跳舞我伴奏,在民乐中她的舞姿更优美。从此我和小D俩坠入爱河,罗曼谛克的恋爱长达三年,笛声作媒,终结伉俪。
如今我虽然退休了,还吹笛不辍,虽然中气不足,技法大不如青年时代,但我和老伴还经常参加老年大学的演出,到社区、赴乡村、进敬老院、登大剧院,足迹踏遍了大江南北,笛声悠扬、炫歌劲舞中,为观众带来了欢乐,充实了我们的晚年岁月,更重要的是活耀了我市群众性文化活动,快乐别人也快乐自己,晚霞更加绚丽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