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故乡的湖与洞

湘桂接壤处的城步苗族自治县，是白云的故乡。县之东西障雪峰山脉之险，南部屏越城岭之秀，其间万山磅礴、溪壑纵横，人文景观绚丽多彩。满目青山，巍峨苍翠；随处可见的绿水，晶莹清冽。这种诗画般的意境，已足以让人陶然若醉的了。偏偏又还有白云的映衬，天上白云飘缈，山间白云缠绕，水面白云笼罩，将整个苗岭山乡点缀得犹如人间仙境。
尤其令人拍案称奇的，是这白云深处的湖，以及湖边的洞。
湖距县城儒林镇约4公里，因白云而得名。湖非天然而生，皆因在沅江上游之巫水搞梯级开发，修建装机容量54000千瓦的白云电站时，筑了121米的高坝，后天而成。从县城到湖边，有宽阔平坦的公路直达，往返异常便捷。下了汽车，下了重庆朝天门码头一般的百步石坎，随即跳上汽艇，人就到了约10平方公里的白云湖上。
湖上的白云太重太浓，就象飞机穿行在云层中一样，什么也看不清楚，看不真切。我真有点懊悔没碰上春和景明的好天气。突然，湖面上像起了一阵风，有感觉云在涌动，在逍遁。就在这非常微妙的一霎那，太阳的金光洒到了我的头上、肩上，白云湖终于拉开巨大的帷幕，只见座座绿山浮出湖面，俨像个个蓬莱仙岛，岛与岛之间形成一条条峡谷水巷。岛与湖水交接处，均匀分布着一圈约10米高的水淹痕迹，呈现浅黄色，裸露出山的肌肤，没了植被，依稀残留着些许光秃秃的树桩或枝丫，与岛上翠绿欲滴的繁荣形成鲜明的对照。侧耳静听，仿佛有猿猴在啼叫，有翠鸟在鸣啭，有游鱼在嘻戏，有龟蟹在唧唧。汽艇穿过一段峡谷水巷，前方出现较为开阔的湖面，只见游者甚众，有各式各样的游船，有各式各样的游人，有各式各样的游法，好一番“万类霜天竞自由”的昇平景象。导游征求游客的意见，问是不是上前方小岛去看看，说湖上小岛共200余个，有不少是可以上去一游的。有的岛上有珍禽怪兽，是天然的动物园，有的岛上还住着好客的苗民，说不定会将客人引进吊脚竹楼，献上几曲淳朴的歌舞，奉上芳香四溢的油茶。我更钟情于苗岭“千岛湖”潋艳的湖光山色，就一任汽艇在峡谷水巷间自由穿行。
白云湖的附近有两个妙趣天然的溶洞，其中一个叫白云洞，一个叫碧云洞。我对白云的兴趣更浓，就前往白云洞一游。
我曾经在城步工作生活过八年，白云洞和碧云洞都是钻过的，但那时尚未开发。洞口茅封草长，洞内黑古隆冬，很有点叫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唯有洞口袅袅升起的白云，给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俗话说，马靠鞍装，人靠衣装。这白云洞稍作装点，倒也气派起来。单说洞内的灯光布景，就很不一般，设计者乃国际照明委员会执行委员、著名溶洞照明设计专家、前中国建筑物理研究所所长肖辉乾教授。肖教授是城步人，对家乡的旅游景点开发自然尽心尽力。之外，洞内还修筑了游道，安装了护栏，配置了游船。溶洞上下各6层，洞腔最高处48米，最大的洞厅4200平方米，已开发的游道全长4200米。洞中阴河亦分两层，上下交差，浅处为溪，深处为潭，陡处为泉，宽处为河，水中鱼虾清晰可见。我们进得洞来，经过那“府院”、“厅堂”、“居室”，绕过那“幽经”、“田园”、“村庄”，看不尽的石乳、石笋、石幔、石帘、石柱、石花、石瀑、石田、石禽、石兽……最后荡舟玉龙河，真是“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难怪电影《炎帝传奇》选择此处拍摄外景。洞内大厅开阔平整、空气清新、冬暖夏凉、四季如春，设有电视录相、卡拉OK、音乐茶座、电子游戏、棋牌球艺、美容按摩等综合性娱乐项目；景区春有花、夏有荫、秋有果、冬有青，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游罢白云深处的湖与洞，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脑子里总在吟诵那不朽的词句——
“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