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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受,当你站在一个城市的高空,俯视它的灯火灿烂,心中牵挂的人就在这点点星光中某个不知名的屋檐下,不知道快乐还是忧伤。我用力回想,发现已经记不清那些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轮廓,越是用力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受,当你站在一个城市的高空,俯视它的灯火灿烂,心中牵挂的人就在这点点星光中某个不知名的屋檐下,不知道快乐还是忧伤。我用力回想,发现已经记不清那些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轮廓,越是用力,越模糊,直到真的什么都没有。
来来回回,年复一年的思念。清冷的月光钻过香樟树那些宽厚的叶子落在象牙白色的地板上。习惯性的拿起床头的玻璃杯,冰凉的液体穿过喉咙,食道,最后抵达胃囊,激起瞬间的痉挛。继续坠落入梦,浑浑噩噩。
――题记
我爱我的游乐场
那个新年邓安琪央求我带去去游乐场,在答应帮我义务打扫一个月房间的前提下。然后我指着摩天轮告诉她,传说摩天轮的每个盒子里都装满了幸福,当我们仰望摩天轮的时候,就是在仰望幸福。你快许个愿吧,许完告诉我。
她果然就听话地合拢双手,纤长浓密的睫毛垂在眼帘,虔诚专注。头顶的天光透过槐树叶子的间隙流泻下来。光晕微微在她脸上打转,青色的薄雾氤氲在周身空气里。
那一刻,我有种错觉,槐树张着翅膀包裹着她,她身后仿佛长出青绿色的翅膀,好像一跃就能飞向天空,翱翔。
但是现世,能带我们一起飞的,就这样摩天轮。
我说,笨安琪会飞喽。然后听见铁架缓缓磨合的声音。她是第一次玩的吧,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我胸膛,风呼啸着吹乱她的头发,打在我下巴有舒服的微痒。她胖嘟嘟的小手捂住眼睛嘴角却带着满足的笑。
邓安琪,你勇敢点,她兀自道,然后移开了双手,悟空悟空,坐过第一次以后就不怕了,你说如果游乐场不打烊该多好,我们可以天天来。
我瞪了她一眼,你有那么多零钱吗你。还有,告诉过你多少回了,我叫吴空,不是什么悟空!
疯狂旋转盘。无敌大飞船。飞跃海盗船。一一领略。玩到尽兴处她蓦地哼起歌。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她唱歌原来这么好听。她学会一首歌的速度简直足以让我惊为天人。Twins的《星光游乐园》,她就会跟着哼呀哼,刚刚热播她就已经会背下歌词。
我说,邓安琪你真是怪胎,哪有先学旋律会补歌词的呀。对了,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嗯……不告诉你!阿姨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哦。然后红着脸跑开。
初夏,忽见你来
自从那年夏天邓安琪在我家扎根之后,我单独并静如止水的童年生活像突然倒进了颜料一样,色泽一点一点扩散开来,泛起细碎涟漪。
我们总是喜欢熬夜,在夜里偷偷玩手机,玩电脑。偷偷的,偷偷的。
我们是两个不知道疲惫的孤单孩子,在彼此面前,笑得没心没肺。
初中邓安琪便开始了第一趟素描课,老师让她画最简单的石膏几何,于是回家的时候她反复揣摩。发现邓安琪也真够笨的,光拿笔都学了半天。
我这样说的时候她不服地嘟起嘴,为什么笑,那些石膏,我不认识它们,它们也不认识我。
一个下午的功夫,她就那样净对着那块正方体了,画架旁边还摆着一个柏拉图的石膏,我觉得他要是是活的的话,肯定在那偷笑。下午有雷雨,一阵电闪雷鸣过后,她竟扔下笔头尖利地叫嚷着大功告成,我好奇地仔细瞅瞅,画的实在是有些寒碜,那老先生看了怀疑要气得背过去。我摇摇头悲叹,不知道他水平如何,能不能教会这个笨学生。
邓安琪不知从哪里捡来一只流浪猫,脏兮兮的,和那场初见的她近乎别无两样。
记得那时候她扎羊角辨,穿米色碎花短裙,露出纤瘦小腿。妈妈说她不再来的路上专踩那些雨过的积水,踏得裙子以下都是溅开的泥花朵朵。
妈妈说,快叫吴空哥哥,听完她便呲牙咧嘴地笑,她说你的名字真神奇,从此以后便悟空悟空地碎碎念。
我只知道,她迷恋孙悟空。然而看不上十分钟,就在沙发上歪着脑袋呼呼睡去,嘴角还淌着透明口水。如果我这时候把电视关掉,她会立即醒来,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她在看!然而过一会她又进入睡眠状态。
其实,她睡觉的时光才有我难得的安宁。幼稚的邓安琪,她老是喜欢在我的房间里阴魂不散地晃来晃去,语无伦次地问这问那。
小小城市,大大理想
邓安琪说她长大了要开一家收养所,把全世界无依无靠的流浪猫都妥贴照顾,让它们有个家。
她在我房间的窗台摆上两盆一摸一样的仙人球,在阳台种上两朵粉嫩嫩的向阳花,还莫名其妙着兴奋地拉我去鱼缸,看那两条摇曳着尾摆的艳红金鱼。
我嗤笑的时候在相,这个世界,除了笨安琪,还会有谁有这样拙劣愚蠢的想法。他们行色匆匆奔走在钢筋混泥筑成的马路上,将自己庇护在一个个方格子,面容清冷,窥探不出悲喜,世情都淡薄如斯,更谈不上去关爱纷繁车流中一只叫不出名字的流浪猫。
可是邓安琪,她说出口了,并且开始做到了。她讲出来的时候神色有难见的坚定,小小的手掌讲猫举起,似乎有大大的力量。她唤那只猫咻咻,并学它打呼噜的声音,扔毛线球逗它,乐此不疲。
可是那只该死的咻咻,它会撕咬我的背包,会在我脚底撒尿,会在我指着邓安琪的头骂笨蛋的时候过来扑我。真是难以想象,她开的收养所,会是怎样的情形。
8月天蓝,从心起航
一日,邓安琪终于不再纠缠我,安安静静坐在我写字桌前看书。我暗自庆幸,然后进洗澡房冲凉。
出来的时候,我翻回我的语文书,怒火便如同无数泡沫汹涌在我的胸腔处,急需找一个突破口。
我几页书被她用粗重的毛笔画得鸦黑,根本看不清原来的印刷字迹。整个房间还散发着墨水陈腐的味道。
笨安琪!我超她吼,你这是干嘛呀!
她装作无辜地笑,我画的,喜欢吗悟空?
你滚!我的书没了怎么上课啊,我不管了,你去给我重新找一本回来!
她的眼神迅速地黯淡下去,如受伤的小兽,她说,哦,那我去买。然后转身走开。
哼,赶紧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面。越远越好,买不到你就别回来了!
我冲她的背影再吼,直到她的碎花裙子消逝成一个点。
妈妈下班的时候夜色已经浓重得呼吸不过来。有微凉的风刮起。
看着我低头愤懑的神色,又见不到邓安琪,她问我怎么回事。待她知道后,便对我斥责,书弄坏了再向老师买一本便是,你怎么可以。对她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