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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在农村,农忙时,如果家里没有闲人,一般是不吃饺子的,太费工夫。终于忙完了一夏天的锄草活儿,挂锄那天,玉山家包饺子,玉山媳妇边和面边喊她儿子:“铁蛋儿,去西院叫你婶子。”多年来都形成了只要谁家吃差样饭就
在农村,农忙时,如果家里没有闲人,一般是不吃饺子的,太费工夫。终于忙完了一夏天的锄草活儿,挂锄那天,玉山家包饺子,玉山媳妇边和面边喊她儿子:“铁蛋儿,去西院叫你婶子。”多年来都形成了只要谁家吃差样饭就叫另一家一起做一起吃的习惯,聪明的小铁蛋虽然只有十岁,但他一看他妈和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他什么也没问,就蹦蹦跳跳地去喊高婶儿了。
不一会儿,铁蛋儿在前胖乎乎的高婶紧随其后地进了玉山家。和往常一样,动作和嘴一样麻利的高婶儿,撸胳膊挽袖子,洗了手,就伸手跟玉山媳妇忙活上了。
姐妹两个一边包着饺子,一边东家长西家短,三只蛤蟆六只眼地闲聊,笑声不断。忽然,高婶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说的事情,她捏着夹饺子馅的筷子停在空中,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对玉山媳妇说:“大姐,有件事儿在我心里憋了有日子了,告诉你吧,怕你生气,不告诉你吧,又觉着对不住你。”听了这样的有悬念的铺垫,没有一个人不想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除非那相关的人是傻子。玉山媳妇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已猜测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可是她却不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会殃及到自己的家,她和丈夫一直是行得正走得端的本分人,所以她非常急于知道真相。当时,她很固执地肯定高婶说的必然是真的,她们俩的友谊用小品演员范伟的话说,那可是钢钢的!后来的事证明即使是聪明的人也会犯判断失误错误的,判断什么事物,不能只靠经验,要全面分析,才不会走极端。
见了玉山媳妇想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儿,高婶面露难色,似乎有些后悔提了刚才的话头,可在玉山媳妇的一再追问下,她还是狠狠心儿干咳了几声,鼓了鼓勇气,才告诉玉山媳妇说:“你还跟前院的老于婆子好呢,她在背后说你那么多的坏话。”玉山媳妇穷追不舍地紧着问:“她说我什么坏话了呢?”也许被玉山媳妇的激动情绪吓着了,也或许她心虚,高婶在那儿又咽了几口唾沫,可是,玉山媳妇顾不得考虑那么多了,她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人嚼舌头的事。
高婶明显艰难地告诉玉山媳妇下面的事:老于婆子在背后议论说,玉山有病好几年没有出工到队上干活儿,人家的日子过得还象模象样的,玉山媳妇肯定不怎么利索(不利索的意思就是有婚外情的意思)。
玉山媳妇听到这里,就如同被当头扣上了臭气熏天的屎盆子,她再也干不下去手里的活儿。手上包好的饺子,整个被她捏得开肠破肚了。眼看她浑身发抖,两只眼睛在向外喷火。她能不气愤吗?丈夫生病后,是她辛辛苦苦,挑起了生活的重担,她在生产队干男劳力干的活儿,手裂得像张着的小孩子的红嘴,血粘到谷草上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直顽强地在用自己的血汗挑战厄运,她不求谁佩服和理解,只求能让孩子不挨饿受冻,让丈夫安心恢复健康,可是,为什么别人要给自己栽赃,自己招谁惹谁了呢?翻江倒海地苦想,可玉山媳妇怎么也找不出来自己哪儿做错了。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异常严肃地哆嗦着问高婶:“她高婶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你再告诉我一遍,老于婆子真是这样对你说的吗?”犹豫了一下,高婶还是怯怯地微微点了点头,很勉强的样子,可惜玉山媳妇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发现高婶的慌张神态,她确认了以后,立刻蹬鞋蹿下地奔出了屋子,她气愤地甩下了一句话:“我要找她去对质。”
玉山媳妇是那样清白无辜,她面对别人的侮辱产生了这样的气愤情绪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她因为被友谊的光环蒙蔽了,过分听信了高婶的一面之词,一点也没有怀疑这是高婶一手设计和操作的拙劣的骗局,使她根本没有去思考事情的真假,她原以为,关系平常的人之间都不该欺骗呢,跟铁蛋的高婶儿那么好的关系,怎么会欺骗呢?她根本没想到该先彻底问个青红皂白,她已经认定了那是不可辩驳的铁的事实,她才急不可待地奔出去找老于婆子问罪的。
没多会儿,玉山媳妇已气咻咻地闯进了于家的屋子。不知情的老于婆子没事人一般热情地让玉山媳妇坐。玉山媳妇铁青着脸却二话没说就照着胖乎乎的老于婆子的脸左右开弓,打了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得老于婆子眼睛一个劲儿冒金星,头发晕,更是觉得被打得糊涂,真是丈二的和尚摸着头。她半天才缓过神来,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冲着我玉山媳妇骂了一句脏话,就反手来回击玉山媳妇。玉山媳妇身板很瘦弱,哪里是人高马大的老于婆子的对手呢?结果可想而知,被老于婆子连抓带挠,弄了个五眼青,玉山媳妇吃了很大的亏。老于婆子边骂边打边质问玉山媳妇凭什么闯到她家里胡乱打人。玉山媳妇很冤枉地反驳她说:“还有脸来问我,你扯的什么老婆舌自各儿还不知道吗?听了玉山媳妇的指责内容,老于婆子好像更迷惑了,连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玉山媳妇气愤地将高婶告诉她的话重复了一遍,老于婆子才算弄清楚了自己被打的原因。此时此刻她气愤的程度并不比玉山媳妇差多少,她说:“我要是听到别人这样糟蹋自各儿了,也肯定会气炸了肺子的,可是,你问问我到底说了没有再打也不迟啊,你真的是被那个高家婆娘的谎言迷惑了。”
玉山媳妇瞪大了被打青的眼睛问:“难道你真的没有那样说吗?到底是你们谁在糊弄我?”老于婆子坚定地说:“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说那些脏人的话。我佩服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往你身上泼脏水呢?”
这下,玉山媳妇真地被搞糊涂了,她自言自语地说:“莫不是铁蛋儿他高婶真说谎了?”老于婆子依然义正词严地说:“肯定是她胡说的。”
突然又必然地,老于婆子与玉山媳妇结成了同盟军,她“呼”地扯起玉山媳妇颤抖的手,就朝高家冲去。
这下更热闹了,全乱了套了。
两个疯狂的妇女,闯到了高婶家,当面鼓对面锣地一对证,高婶立刻没了电,她不得不承认是她说的谎。
玉山媳妇更气愤了,直数落说是自己瞎了眼,认了她这样不诚实的人当姐妹儿。与此同时,老于婆子就像玉山媳妇打她那样,胖揍了高婶一顿,她高声宣布说:“这是让你记住挑拨离间的下场。”
玉山媳妇气愤伤心之余,并没有忘了质问高婶:“你为什么要这样落井下石?”高婶吞吞吐吐说出的理由,让人啼笑皆非,她说:“我家在村里举目无亲,好不容易和你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希望一辈子都和你好下去。可看到老于家和你家关系也不错,怕别人来分享友谊的温暖,也担心自各儿有一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