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不底

因为招商任务没达到预期的目标，招商局被县长在半年工作总结会上点了名，这让王局长有点挂不住脸。会后，招商局出台了一系列举措，其中一项就是到临近的兴博县“取经求宝”。
王局长和兴博县招商局的陈波娣局长是老朋友了。一到兴博县，王局长就被陈局长拉上了饭桌……主诚客尽兴，觥筹交错，酒足饭饱，醉眼朦胧，曲终人散。回到住宿的酒店，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躺在28层酒店的床上，望着窗户下面流光的夜景，两人开始琢磨如何打发夜生活：运动项目吧，有些力不从心；洗洗涮涮吧，感觉提不起精神。最后达成共识：发扬国粹，转几圈麻将算了，好控制时间，又简便易行，还不至于影响第二天的工作。两个领导加上我这个“拎包的”，三缺一。
“好办，就找财政局的钱股长吧，那人牌风好。”陈局长说，“有钱呀，我是波娣呀，忙什么呢？…什么？你正在打牌？那你玩…”
“民政局原局长牌打的大呀，我看看在不在。”陈局长自言自语着。
“原哥呀，我是波娣，招商局的陈波娣呀，想请你来打会牌。”“已经在桌上了？好，好……”
“公安局有个哥们，牌打得好，我给他打电话。”陈局对王局长说。
“不要给他打电话，横着走、飞着吃的一帮人，靠不住，没人就算了。”“别，别，人多的是，我联系国土局的李队长”。
“老李呀，三缺一，来不来……什么，你还在吃饭，得多长时间呀？…刚刚开始，那你慢慢吃！”
见联系的几个人都来不了，陈局长自嘲：“今天主要是联系得有些迟，这帮家伙早早都有摊子了。我再给规划局马局长打电话。”
“马哥吗？我是波娣呀，现在哪里？身体不舒服？躺下了？”
得知马局长喜欢和移民局余局长一起玩牌，陈局长马上见酒下菜，“光华县招商局长来我们这里考察工作，晚上没事想玩会牌，我马上联系移民局余局长，我们四个人玩会，怎么样？”“真的不玩了，今天已经赶两个场了，再打就该彻底休息了。”
……，……
邪门了！手指头扳了一圈又一圈，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一直忙活到11点多，“长城”这一角就是补不上来。见此情景，王局长也有点看不过去了：“今天休息吧，明天再玩！”
“我给朱老板打电话，他们这帮家伙，口袋里剩下的只有钱了。”陈局长开始有些忿忿不平。“老朱呀，过来打会牌吧……好，亚达酒店28楼，快些呀！”
23：20分，长城之战正式开始……
次日午后，在返回县城的路上，局长问我：“觉得陈局这人怎么样？”我不加思索地说：“人好，实诚”。
“球，波娣这人真个是个‘拔不底’。”（注：拔不底，陕西方言，意指某人不行、能力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