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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这山这河,她坐落在北方的一个荒野坡地。山,茂密壮观,硕果累累;河,川流不息,鱼虾欢跳。山下河的两岸炊烟缕缕,住着人家。一阵悠扬的琴声在河的岸边响起,穿越山谷惊了鱼,惊飞了鸟,扣人心弦。兰花正在山脚下看


这山这河,她坐落在北方的一个荒野坡地。山,茂密壮观,硕果累累;河,川流不息,鱼虾欢跳。山下河的两岸炊烟缕缕,住着人家。

一阵悠扬的琴声在河的岸边响起,穿越山谷惊了鱼,惊飞了鸟,扣人心弦。兰花正在山脚下看书,她听出来是那琴声是刚刚上映的《侦察兵》主题曲,她喜欢。就顺着声音向河的下游寻觅着。

河的对岸,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站在挂满果实的大核桃树下,洒脱自如地拉着小提琴。他高大俊挺的身材,俊朗出色的外表溢着刚毅的气质,自然弯曲的头发随风微微地动着。

帅气的小伙子让兰花惊呆了。她猜到,他一定是农场的人。一条河将人民公社和国营农场一分为二,虽然是近邻但人们却很少往来。准确地说,那时的国营农场条件不错。能吃上供应的大米白面,也重视文化教育。

小伙子发现了她,一个身材柔软窈窕,体态纤弱,服饰简朴洁净的少女正静静地望着他。他们相望着,久久地。最后他持不住了,放下琴坐在地上拿起一本书翻着。他也猜到她是河对面那个村的人,那个村的人常到这条河打鱼摸虾,可大多是在上游。村民们粗俗不堪,尤其是女人骂起人来像唱山歌。小伙子就是为了躲清静才到下游看书拉琴。

“你好,琴拉得不错。”兰花先和男孩打招呼,在这荒野的村落里能遇上一个拉琴看书的人,对兰花来说实在是难得。

小伙子抬起头目光投过对岸,笑了笑没说话。那双冷漠神情的眼睛眯得细长。

兰花略感尴尬,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兰花喜欢吟诗作画博览群书,也是这十里八村屈指可数的一位女高中生。她一双大眼睛眨了几眨,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似乎已经镇静下来了。

“你看的是什么书?”兰花又问。心想:不就是打声招呼吗,何必这么故作清高。

小伙子仍坐在原地,举起手中的书:“泰戈尔。”说完把书合上,嘴角上挂着一丝嘲弄的微笑。心想:这小丫头可真是不耻下问,老公社的人就会傻热情,不管认识不认识乱打招呼。一天到晚不分时间地点,见面就问,你吃了吗,你吃了吗的。

兰花惊疑地略呆了一呆,随之漂亮的大眼熠熠生光:“是《飞鸟集》吗?”她欣喜若狂,忘了小伙子那不懂礼貌的神情。

小伙子腾地一下站起来,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来。他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是个读书人,那也不过就看本小人书,《闪闪红星》什么的,这还知道泰戈尔。

小伙子那张英俊傲慢的脸绷得很紧像石膏,有点傻。兰花笑了,眼波荡着玩皮与满足。她想起泰戈尔的距离之说,便大声地朗读起来:“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河的两岸只能相望却无法相聚。”她神态自若,声音甜润清澈。

小伙子望着,听着,眼前像闪过一道亮丽的彩虹。令他那张严肃的面孔神采飞扬:“漂亮!”他拍着手赞美着,向河边靠着,顾不上河水冲湿了他的裤腿接着又说:“虽然泰戈尔的诗被你篡改的一塌湖涂,不过敢在诗人的字里行间大刀阔斧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过。”

傲慢的小伙子终于肯和她对话了,这在兰花的心理荡起一种纯然的快乐。

“小丫头,你还在读书吗?”小伙子问。他知道她那村的人重男轻女,很少有人家供女孩读书。女孩不到二十岁就嫁人,然后围着锅台谱写酸甜苦辣咸的一生。

兰花笑着摇头,脸上阳光灿烂。

“你手里拿的是书还是本子?”小伙子又问,目光虽然恢复了平和但还是那么深沉而遥远。

“是手抄本《归来》”兰花说,秀气的眉毛向上挑着。

小伙子皱了一下眉头:“是《第二次握手》吧?”

“看过吗,还是想看不敢看?”兰花笑着将了他一下,脸蛋微红像绽开的花朵惹人心醉。

小伙子的心微微动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只要我能弄到的书都敢看,不过手抄本我不喜欢,太粗糙。”

兰花想说,手抄本是经过数万人的手润色加工何谈粗糙。可话到嘴边却改成:“小伙子,你离我太远能靠近点吗?”说完她吐了一下舌头,脸上浮出惊惶,羞怯,腼腆,因而显得更加魅人。

小伙子愣了一下,再看看自己已经站在了水中,不过还在犹豫。

“我想听郭兰英唱的一条大河,你站在水中给我拉这首曲子会别有一番情调,不妨一试”。兰花忽闪着大眼睛,小蛋脸像个红苹果。

小伙子有些激动了,因为这是他常干的事,只是无人欣赏。他退上岸拿起提琴站在齐腰的水中。山谷里响起了悦耳的琴声,郭兰英的歌声也仿佛隐隐传来:一条大河波浪宽,我家就在岸上住…

秋天的夕阳透过树林懒散地印在兰花那红扑扑的脸上,照着小伙子愉快的脸膛。荒山野岭遇知音,他们忘了夕阳西下,忘了岸上还有人家。

从那以后每个星期的这一天,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小伙子拉琴唱歌,兰花吟诗作画。他们相互赞美着,挖苦着。向对岸抛打着石头,溅起水花。无拘无束,笑声朗朗。

又是一天,兰花站在河边张望着。她身着一件蓝色带白点点的布衣,一条天蓝色的布裤。亭亭玉立,像株绽开的兰花。这段时间,每当她站在这里就会有种如痴如醉的欢乐,脸蛋就会火辣辣的烫。

小伙子跑来了,脸色煞白,头发蓬乱。额头上流着血,衣襟也撕破悬挂在胸前。他看见兰花便大声喊着:“回去吧,以后别到这来找我啦,这里我来不啦。”说完转身就走。

兰花慌了,猜到是出大事了,她没多想跳下河就向河对岸跑去。河虽然不宽但不浅,随时都会有可能吞没不太会水的兰花。

小伙子回头看见了正在水中挣扎着的兰花,而且她已奇迹般地快靠岸了。小伙子眼睛一热,几个箭步就冲下河抱起兰花。

兰花用手捂住小伙子额头上流血处,好大的一个口子肉向外翻着,她的小手捂不住,手上全是血。她的心撕裂着,她哭了。小伙子却异常的冷静:“忘了我,千万不要记住我。不然我会死不瞑目。”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呀!”兰花泪流满面,大声地喊着。

小伙子笑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