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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个人孤独久了,很容易产生幻觉,或者叫臆想。我只能这样对自己解释。那些不动的东西,开始摆脱束缚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而那些会走会爬的小昆虫们,开始变得会说人话。电视会自动换台,电脑会自动放影碟,就连久已
一个人孤独久了,很容易产生幻觉,或者叫臆想。
我只能这样对自己解释。
那些不动的东西,开始摆脱束缚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而那些会走会爬的小昆虫们,开始变得会说人话。电视会自动换台,电脑会自动放影碟,就连久已不开的花洒,都懂得弹奏古典乐。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后来我终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是我在一个花店里买回来的一颗种子在作怪。
这颗种子埋在沙土里,不出两天便长出了四五片叶子。它每天清晨都要跳一次舞蹈,既不像芭蕾,又不像扭秧歌。
便是这舞蹈,唤醒了我房间里一切死气沉沉的东西。
我尝试去找过那家花店,我努力的回想自己是怎么发现这家花店的。
似乎是在宝安区的宝民二路
可是我后来去找的时候,发现那儿只是一片废墟。里面长满了杂草,听附近的人说,这里以前是个顺丰快递的仓库。
即使是搬家了,也不至于这样。
一定是记忆在哪儿出错了。

我开始向朋友埋怨我现在的生活。

这位朋友在两年前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警察并没有真正的看到他的尸体。
我们大家都确定他是被淹死的。这位举止奇怪的朋友曾经是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他是个科技迷。他可以让电表速度变慢,而且让学校的电力系统失控,让我们那间宿舍整夜有如白昼。大家可以通宵看电影。
还有,他是学校第一个在江西区获得飞行器玩具大赛一等奖的人。他还曾经改写著名游戏暴雪的程序,植入自己的情节。
使得主角在里面战无不胜。在与虫族的战争中,他喜欢让自己化装成虫族的一员,然后从内部攻破它们。
当然,他也有很多的怪癖,比如不脱裤子洗澡、喜欢到处收集螺丝线圈之类的东西、睡觉喜欢脸朝下。
我有时候真担心,他是不是睡死去了。因为那样子很难呼吸。
我们共同修一门叫工业设计的课程。
可是他在毕业的时候破天荒的开始做他的飞行器,一种类似飞碟的东西。
不只是外观上的设计。他甚至把那飞碟上的灯都做的有模有样,一闪一闪的,而且它能悬停在某个位置保持两分钟。
试飞成功的那天。南昌日报曾出现一版头条——大学城附近上空惊现ufo。

我不确定他能听到我的倾述。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习惯了。他的照片就挂在我的书法作品的旁边。

我慵懒的躺在沙发沙发上,电视自动调到了我最不喜欢的法制频道。我最讨厌打打杀杀的东西,什么悬疑侦探更是嗤之以鼻。
我简直快要崩溃。就连睡觉前,都要与蚊子协商,它只能咬我脸部以外的地方,而且一定要在我睡着的时候。
打印机似乎整天都在工作着,打印一些我永远看不懂的代码一样的东西。

就在今天早上,有一只蟑螂,应该是一只硕大的蟑螂。按响了我的门铃。
我从锁眼里望出去,看到了它长长的触须。确定是一只昆虫。

换上是平时,我肯定会搬来沙发堵在门口,以防止这怪物破门而入。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习惯了看到奇怪的东西。
我开门问它找谁。
它伸出它右侧的前腿,拍拍我的肩膀。仿佛是从变形金刚轰天雷的嘴里蹦出这么一句。“你不认识我了,老同学。”
我是溟羽。
我大感惊讶。转头往墙上望了望溟羽的照片。那个在我的记忆里已经逝去两周年的溟羽。
你是溟羽,变成了大蟑螂的溟羽?
他倒并不介意,他习惯的在我家里翻箱倒柜。呵,你还这么喜欢小a呢,他从最下层的抽屉里翻出一张小a的照片。
小a是我曾经的女朋友,
我被他当场戳穿,脸红了好一阵子。

他静静的在我的席梦思上面躺下来,八条腿自然的敞开着。
它终于改掉了趴着睡的毛病。
喂,你还没洗澡呢。
哦,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干净。
它示意我在旁边坐下来,静静的听它的故事。
我对于他是不是溟羽,还心存怀疑。
如果它真是溟羽的话,我得想办法让他变回原形。
这两年,你对我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即使你跟我说你暗恋班上哪个女孩子那回。
啊,你这家伙。
看来他是溟羽已经是确信不疑了。
那么,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只不过,我那时候是一只很小很小的蟑螂。
好吧,那我听你说你的故事吧。只是别太晚,我明早还要赶去市内上班呢。

结果这天晚上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而且睡的很沉。早上是溟羽用她的触角把我弄醒的。
自从那颗奇怪的种子来到家里,我的诺基亚手机已经无需派上用场了。早上总会有奇怪的东西弄醒我,比闹钟还准时。
我确信这不是梦。
在上班的公司里,我对着电脑掐自己的脖子。
同事以为我脖子疼,关心的过来问候。
我说没事,可能昨晚睡觉不小心扭到了。

中午的时候,我还是去楼下的嘉旺吃十五块钱一份的梅菜扣肉。最近胃口似乎大好,
不管多肥的肥肉都能安然吞下去。
六点准时下班,我便提着包急急的往家赶。路上依然然潮汹涌。我被挤成了一张肉饼,然后在罐头一样的公车里
漂来漂去,最后贴在了玻璃上。
这时候我忽然希望自己也变成一只蟑螂,当然,不是溟羽那么大个的。

自从溟羽来了之后,我便得准备很多的零食,不然它会把一切可能当成食物的东西都粉碎,然后吃进肚子里。
甚至包括我的皮鞋。它边吃东西,边从嘴角流出白色的泡沫状的东西,恶心至极。或许正因为这样,所以它讲话很慢,所以,它的故事总是断断续续。
我不得不把折叠沙发弄平整,不愿意再去睡那张它睡过的床。

在学校时,他睡在我的下铺。我便是那个他经常唱到的,睡在上铺的兄弟。可见我们的感情之深。

从它断断续续的的言语中,我终于理清了基本的一些思路。
大致的发展是这样的。那一年的毕业典礼上,他驾驶他设计的飞碟,被外星信号干扰,然后掉进了昌江里。
等他的飞碟被警察打捞上来时,它已经变成了一只蟑螂。它一直小心的跟在我的身边。
他的父母到学校带走了所有他的东西,而他一直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