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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的名字叫银杏,本生活在崇山峻岭,得山神的佑护,清风细雨的滋养,我枝叶繁茂,子孙满堂。近百年的沧桑中,和新老伙伴们在春风里共浴阳光,夏日中一同成长,金秋里共享硕果,三九中同斗寒霜。我们高歌大自然的伟大
我的名字叫银杏,本生活在崇山峻岭,得山神的佑护,清风细雨的滋养,我枝叶繁茂,子孙满堂。近百年的沧桑中,和新老伙伴们在春风里共浴阳光,夏日中一同成长,金秋里共享硕果,三九中同斗寒霜。我们高歌大自然的伟大美妙,低吟百姓的艰辛勤劳,赞美和谐的人间万物,抒写华夏锦绣篇章。生活中多的是欢乐,少的是忧伤。
终有一天,我安静自在的日子被一群不素之客打破。当一个大腹便便、油头肥脑的人在我低下指手画脚时,我就予感到厄运将要降临。很快,挖掘机的轰鸣声把小山村的宁静打破,象一只恶虎用利齿在撕扯着拼命挣扎的小鸡。林中的群鸟目瞪口呆后惊恐飞循,石缝中动物也争相奔逃,小路在铁蹄下瑟瑟发抖,溪水象避瘟神似的疾步奔流。我象一个既要赴刑场的就义者,面无表情,沉着镇定,冷对将发生的一切。当钢铁巨齿残忍的剥去我赖依生存的土壤,斩断我的根脉,砍光我的枝叶,光秃秃的我斜躺在半山坡,刽子手用肮赃的毛巾擦去带着狰狞笑容的脸上的臭汗时。我身体里的血液快要流尽,心里在阵阵发凉。我不明白他们究竟为何将我伤害得如此深?对我这样狠?我错了吗?我有得罪他们的地方吗?那个胖子是什么样的人?问苍天苍天愁眉不语,问大地大地沉闷无声。随后,他们用绳锁捆遍我的全身,把我抬上一辆大汽车,便踏上漫长的旅途。途中的每一次颠簸,在我周身就留下一个痛,在心里就生一个恨。不知道我将往何处,不知道命运之神把我怎么安排?
经过无数山峦,看那郁郁葱葱的同类,在微风中翩翩舞秀,又象在向我招手呼唤,我无言以对。想自己无端祸生,遍体鳞伤,离乡背境,禁不着沧然悲生。看那平静的湖泊,鱼儿在其中欢乐喜戏,自在非常。忆自己过去安详幸福的岁月,如仙的生活环境。着实让我心痛。穿过座座城镇,幢幢高楼让我惊叹,如蚁人流叫我忧烦,遍地的垃圾不堪回首,迷漫的废气使我难以忍受。想我如画的家乡,一年四季空气清新逸人,青山绿水,花香鸟鸣,溪水似镜,细雨如丝,枫叶赛霞,雪绒象棉。少的是喧闹、肮脏、奸诈,多的是平安、宁静、和祥。
长途跋涉终于结束。我被卸在一幢灰色的大楼前,我面前早已挖好了一个大坑,那就是我的新家。子时,那个曾经在我脚下指手画脚的胖子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蔟拥下红光满面的向我走来。接着又是一阵指手画脚。他周围那些有的象瘦猴,有的象肥猪,有的象灰狼样的人在脸上努力堆着傻笑,不停的向他点头哈腰。那胖子可能就是山民所谓的大官吧!听说他手中的权力可让一个有才华的人壮志难酬,能使一个平庸的人官运亨通。能使一个纯洁的少女沦落风尘,可把婊子变成权威一方的国家干部公务员。硬把黑的说成白的没人敢反对,就如指鹿为马的赵高。敢把法律当鸡毛,制造冤假错案,赛过酷史周兴来俊臣。他随时一桌可吃你一年的工资,他屁股低下一年可换你几幢教学楼。他做新郎最多,还整天嚷着处女太少。他周游世界从不嫌累,赌博一掷千金不眨红眼。他为政绩不顾财政困难肆意挥霍,可为争风水使奸用诈弄得头破血流。听他手下人私下说:为了弄到我也耗费几万国家资产。
我被搬进新家时由于伤势过重,气血攻心已奄奄一息,那胖子忧心重重,不时的安排指示手下对我进行疗伤调养。有一天,他们在我身上挂满瓶子,瓶子上插许多管子,象医生给病人输液一样往我身上注水。这可能是胖子或胖子手下在那里学到的或者是自己独创的绝招。我在他们的“精心照料呵护”下慢慢的恢复知觉。这时,我开始琢磨原来许多的为什么?这些为什么都在胖子在我面前自言自语的表白中一个个被解开。当来年春天,原本光秃秃的我生出新的枝头,发出新的绿叶时,别人对此不霄一顾甚至讨厌,他却惊喜万状。经常跑到我跟前前看后看,左搂右抱。有时激动得脸色发紫,有时手抖的如犯了癫痫。常对我又象对天说:“兴、发了,兴、发了”。听得我耳朵都起了茧子。最终我彻底明白了,他所为的一切中的一切是图我名字中“杏”子,杏和兴是偕音,他认为有我这个杏,他就能永享权力富贵,子孙就能永远兴旺发达。我的新邻居,和我有着同样命运的桂树,也因名字有富贵的的贵是偕音而遭此厄运。
我回光返照后,在对邪恶的诅咒中,在孤苦寂寞和对家乡过去生活和同伴的怀念思念里悄然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