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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村西边有两座房子,一座是茅屋,另一座还是茅屋。茅屋里只形影单吊的居住着一个人,那是我。今天挺辛苦的,锄禾日当午后,汗流浃背了整个下午。还好有风,夏日的午后,扑面而来的微风让我觉得很惬意。脱下自己那件七
村西边有两座房子,一座是茅屋,另一座还是茅屋。
茅屋里只形影单吊的居住着一个人,那是我。
今天挺辛苦的,锄禾日当午后,汗流浃背了整个下午。
还好有风,夏日的午后,扑面而来的微风让我觉得很惬意。
脱下自己那件七个月没洗的的黑色衬衣(其实那件衬衣在我穿之前一直是细腻的粉红色,两肩还分别浅浅的镶嵌着三朵暗兰色的花蕾)。
之所以离题无关的扯了这么一句,主要是七个月前我买了这件新衣服后在村头转了一圈。二妞、春花、翠翠她们都说这小子脸洗的贼净,换件新衣服其实还挺小白脸的。
还有隔壁的夏寡妇更是眼里闪着饿狼般的光芒盯着我看,吓的我赶快开溜。
前几天我又扛着锄头在村里转的时候刚好遇见了那群姑娘。
二妞当着我的面啐了口痰,走了。
春花皱着眉头捂着鼻子,跑了。
翠翠倒挺通情达理,只说了一句:“小白羊都变成大壮狼了,这生活没指望了。”然后逃了。
这句话让我挺自豪的,七个月前我刚大学毕业的时候还是一个唇红齿白手无缚鸡之力的奶油小生。
在平顶山的人才交流市场和招聘单位转了三个月居然连一个刷盘子的的工作都找不到。
饭店老板娘给我的理由是:你个子那么矮,架个眼镜,胳膊那么细。劳动局来检查指不定还以为我非法招收童工呢。
其实不见得我有多矮,因为我比拿破仑组足高出三厘米零二毫米。
想想拿破仑都可以叱咤风云,横扫欧洲。而我却连一个洗盘子的工作都找不到。
我很气愤,一咬牙买下自己魂牵梦绕一直都舍不得买的Chanel粉色衬衫。
打开皮夹数了数还有六十一块九,嘿!天无绝人之路,回村科学种田或者养猪吧,我想。
在开源路的商贸市场买了一头种猪花了六十一元,老板挺好心的额外附送了我一根尼龙绳并说种猪一次下的崽比母猪都多。
猪猪得子,子子得孙,不几年我就能办个养猪场,我很随意的想。
可是在我去车站的途中我发现了一件挺严重的问题:我口袋里的三块九买不到一张回石人山老家的车票。
算了吧!毕业这么久了该给自己创造一个锻炼身体的良好机会了。
我又一咬牙花了两块钱买了四个馒头和两包辣丝。
牵着猪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断有人问:这头猪公的母的?这头猪多少钱卖?你在哪买的猪?这让我觉得挺头痛的。
于是我干脆在猪身上贴张红纸写上:观赏型荷兰猪,谢绝买卖!
但是这样居然还有人让来搭讪:伙计,真奇怪,你的荷兰猪和我们家猪圈里的猪一样?伙计,开玩笑吧!荷兰猪啥时候进化成肉猪了?
而且一抬头还瞥见一个扛着标有“天天新闻”字样的摄象机的人在七米之外向我大步开来。
开玩笑吧!说是迟,那是快,我猛的揭下猪身上的字条,凭借我嬴弱的身躯很是灵敏的挤出了人群。
我很委屈的扇了猪三个相当响亮的耳光并义愤田膺的吼道:“草泥马!长成什么样不好偏偏生成个猪样!长成驴样我偶尔也能感受下踏花归来驴蹄香的唯美浪漫气息;长成熊样偶尔我也能练练黑熊掏心的武功强身健体或者卖个熊胆,熊掌什么的!”
再有人上来问的时候我索性装哑巴,张着大嘴挺焦急的咿咿呀呀并配合着生动的手势用手指指着问的那个人再指下猪然后在伸出一根大拇指并且脸上洋溢着甜甜的微笑。
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你的智商其实和猪不分伯仲,但是因为你是一个人,这点可比猪强多了,所以你太幸运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懂,都摇头叹息然后讪讪走开。
只有一个人看了我的动作后好象发现老婆是处女那般兴奋并学着我的样子比划着挺豪爽的说:“这头猪十元钱?好!我要!”
我很有魄力的摇摇头,用手指下他又指下猪同样伸出一根大拇指,不过这次大拇指以一种180癈完美的弧线转到下面并重重的点了几下同时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然后伸出手掌重重挥了几下。
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妈的!比猪都弱智,滚吧!
可惜虽然我很手情并茂,可惜他还是没有看懂。
看见有个路标上钢印着“赵村”,旁边有间大的足可以容纳下两个人超市。
摸摸口袋试探性的问老板娘:有九毛钱的烟吗?
“都什么年代还九毛钱的烟!最便宜两块五的黄皮!”老板娘扯着嗓门一脸不屑的说。
一个老农抽着忽明忽暗的烟斗从我身旁潇洒的飘过。
众所周知我是一个烟鬼,什么烟都能凑合这是烟鬼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无奈。
有烟叶卖吗?我问。
烟叶?老板娘在迟疑了十几秒后挺肯定的点头说道:“有啊,还是云南白烟呢!”
“称九毛钱的!”说着九个硬币硬币已经掷掷有声的排到了柜台上。
后院厢房,“老公,我们家年前没吃完的海带呢?”老板娘问。
“早发霉了,在灶火的那个歪把小蓝儿里”一男子说。
厨房里老板娘挥舞着欢快的双刀猛切海带嘴里还哼着什么伦的《双截棍》,然后把切碎的海带丝放进了一个塑料带里。
可惜我没有千里眼,所以很顺起自然的我没有发现以上行为,更不会想象得到有人鬼斧神工的连九毛钱钱的烟叶都造假。它很严重的超出了我的想象力,虽然我的想象力很天马行空。
走在异乡的小路上,由于找不到纸所以很若无其事的用大学毕业证卷了一些烟叶点上猛吸了一口。
我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第一次觉得我的耳朵似乎也能吐出烟圈来,更强烈的感觉到如果我没有耳膜它一定能吐出烟圈来。
因为我在想这个问题时已经有好几十条张牙舞爪的黑龙自我的嘴巴和鼻子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
呛的我后退了不几十步,头冒金星,眼含泪光,咳嗽连连。
以前在霓虹灯下,我可以幽雅的扮大爷,装白领,学绅士,左手持高脚杯,右手执THEX香烟沉醉在轻歌曼舞的灯红酒绿中。
而如今毕业后除了烧焦的半截毕业证和一头瘦弱的小猪之外我什么都没有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潸然泪下。
夜的十二点半我回到村里,家里人都出来迎接我。
这孩子!你做什么不好,怎么下煤窑了?三年前宝丰的一次煤矿爆炸死了三十几个人。你难道就不知道下煤矿有危险……奶奶在唠叨。
我转过身去,镜中的我满身泥沙,蓬头垢面,而且手中恰恰提着一盏村头借来的老式矿灯。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