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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流光剪影,城市中心像偌大磁场在吸收着无数颗细微的尘埃。商业城市的奢华,喧闹的地铁站,一望无际的路途,行李的轮子,以平缓的速度在滚动着。我抵达过的城市,悄无声息。时间,仿佛是一个巨大而无形的沙漏,倒转记
流光剪影,城市中心像偌大磁场在吸收着无数颗细微的尘埃。
商业城市的奢华,喧闹的地铁站,一望无际的路途,行李的轮子,以平缓的速度在滚动着。我抵达过的城市,悄无声息。
时间,仿佛是一个巨大而无形的沙漏,倒转记忆,尘封保存着旧时光,流逝的暧昧芳华,我的三世情怀,我在给予你情爱的同时,随之消失不见。
[1]
欧茜雨独白:倘若世间的一切情爱都应该得到依靠,那为了它们而丢却自己,是不是一件特别愚蠢的事情。年幼的时候,母亲的话一直被我信奉为真理。
她常常对我说,一个女人是伟大的生命体,当一颗受精卵进入女人的子宫里,渐渐地孕育出一个新生命的时候,她的人生才算是完整。
我从未曾听她说起我父亲的事情,每一次我问起他的时候,她总是搪塞我,我知道,关于爱情的这个字眼,在她的内心,是有着不可触碰的疼。虽然,我懂得有点晚,但我始终还是懂的。我不会拒绝让她怀揣着仅剩的零星去缅怀他。
素未谋面,或者在心里的想象相近媲美,母亲是一个傲气很重的女人,有着披肩而乌黑的长发,修长的手指,淡淡的眉毛,在眉心的中央,有着大气和凌然。
对于童年的记忆,我对别人说起的时候,是那么的云淡风轻。我从来不知道羡慕是什么,也不去羡慕,毕竟我是一个跟别人对比起来显得有些早熟的孩子。
现实世界没有童话,残忍的世界,血流成河,每一次的伤痛,只是为了提醒活着。我不相信童话,童话不过是一种可以安慰自己生存于偌大的世界里的幻觉而已。
在我七岁的时候,母亲因为欠下巨额的赌债,又向高利贷借钱。却因为许多原因造成了无法偿还的局面。为了还债,她把家里唯一最值钱的那一对金耳环变卖了,换取了一部分钱。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了钱的重要性,但因为金钱所造成的种种局面,是出乎意料的糟糕。每天我们都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后来确实没有办法,她终于在一个晚上把我叫到她的房间里,意味深长地对我说:
“茜儿,我知道这件事,是我错了,错得很离谱,这个地方我们呆不下去了。我们只有离开了,孩子,算是妈妈对不起你,若你有天回来这里,你不要忘记,这里是你永远的家。”
翌日天刚亮的时候,放在床头的闹钟当当当的响了起来。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便爬下床,大喊着:“妈,妈……你在哪里?”
许久,我才听到她的回应,“茜儿,我在这里。快去梳洗一下吧,这里有白粥,洗完了就来吃吧。”
我匆匆忙忙地跑去盥洗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如此的憔悴,原来生活是一种不得已的折腾。十多分钟以后,我往客厅走去。
我搬开凳子,安静地坐了下来,母亲面带笑容地说:“茜儿,快点吃吧。吃完了我们去火车站买车票。呵,我没有想到,我们也会有这样如此每况愈下的这一天。”
我看着她的脸庞,一脸茫然,即使前方有明亮的导航,我依然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哪里才是我们的归属地。从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我便奢求,我有一天可以回到这里。
[2]
火车站离家里有很长的路程,我们打车去到了火车站,火车站的人很多,母亲拖着沉重的行李,另一只手紧紧地拉着我,走到售票窗口买车票,不到几分钟,很顺利地买到了车票。母亲依然拉着我的手,回到了候车站的座位上坐着。
等候着那一趟可以带我们逃离的火车开出。
刹那间,我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巨大的耳鸣,仿若是周围的人在嗤笑我们母女俩竟然会沦落到这般的境地。我用余光偷瞄了几下母亲的神情,她的眼神很迷茫,手里拿着那两张刚刚买到的车票。其实我知道,这样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女儿,居无定所,都是生活所逼,于生活的持续来说,不奢求改变现状,只要能够让自己的生活活得丰富而充实一些也罢了。
我还能回忆起,那一天的火车是在十点钟开出,走进人潮汹涌的月台的时候,母亲的神情总算有些微笑。火车开出的时候,我听见了轰隆隆的声响,车厢的旅客很多,空间狭窄吵杂的人声,母亲坐在我的旁边,偶尔跟我寒暄几句。
不知为何,我有种害怕的感觉,生怕她有天离开。我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不到一会儿便睡着了。
在睡梦里我还隐隐约约感觉到旅途的颠簸。我忘记我睡了多久,只是等我睡醒的时候,母亲的样子看上去很憔悴,我轻声问着:“还有多久才到?”我看了看车厢内的旅客少了一半,倒显得有些冷清。
母亲轻抚着我的乌黑的头发,说:“茜儿,我不知道还有多久才到。其实,对于未来,我一点底都没有。如果这是惩罚,我希望有天我们都能够得到不同程度上的解脱。”
我看着她的眼睛,深色的瞳孔,弯弯的眉毛,樱桃小嘴,眼前的样子,的确有些孤傲和冷艳,甚至是妖娆。我突然觉得有些心疼她,父亲早些年的抛弃,造就了她的沧桑,女人的孤傲是维持生活态度唯一的缘由。
[3]
火车的终点站在两天后抵达。在印象中,那是一座南方的小城镇,我直到现在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藻去描绘它出现在我心里的景象。
下了火车,母亲拖着行李带我逃离人潮。她蹲下身来,对我说:“茜儿,这是你外婆的家乡,等会你会看见你外婆,这算是投奔,茜儿,我们已经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了,一定要熬过去。知道么?”
我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我知道了,生活的困难,我一定会熬过去的。”
“恩,那就好。”
母亲拉着我都手离开了火车站,我忘记我走了多久的时间和路程,只是依稀还记得,她把我带到一条弄堂里。我感觉得到她的手心在冒着汗。
弄堂两旁的房屋排列很整齐,但弄堂倒显得很幽深。房子多半是建在半山腰,房子的外面铺着青砖,一块一块的粘贴起来,不算平整,但也算不上凌乱。
周围满是山,据母亲说每到夏季的时候,漫山遍野的是野菊花,黄的、白的,甚是绚烂。我可以想象,那到底是一片如此壮观的景象。兴许远远就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我一直都在仔细观察着弄堂里的一切,房子的青砖,还是那些没有落叶的瓦片。时间久了,那些瓦片早已没有了鲜明的颜色,只剩下灰黄。
走了约摸半个小时的路程以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