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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2012年8月2日4330车,晚上十二点。瓴在深夜离开,开始他的长假。褪去西装革履的沉重,一身休闲装,深蓝,是海底寂寞无助的颜色。白色球鞋,一尘不染。瓴爱干净,几近洁癖,从来西装一丝褶皱也没有。有过的
2012年8月2日4330车,晚上十二点。瓴在深夜离开,开始他的长假。
褪去西装革履的沉重,一身休闲装,深蓝,是海底寂寞无助的颜色。白色球鞋,一尘不染。瓴爱干净,几近洁癖,从来西装一丝褶皱也没有。有过的物品会有固定的位置和色泽,永远来不及染上陈旧的尘埃。就像他的事业,一直站在写字楼的顶端,令人羡慕。
良说他的世界是纯白色的,因为太洁净完美,不然任何人进入,谁也不敢进入。便引来嫉妒,毁灭。就算是从小的玩伴也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不需求,不依靠,没有恩泽和索取。感情的牵索,瓴无力承担,他敏感的像一只幼兽,于是学会控制。

看着窗外迅疾倒退的绿树山峦,浅绿,墨绿,土黄交织。一块块整齐的田地,有纹络清晰的间隔,像海浪打过的痕迹,悄无声息,日复一日。车厢里充斥着食物和行李箱灰蒙蒙的气味,偶尔传来孩子的哭声,三五群男人打牌的咒骂声。瓴感受到生活的真实性,长久以来他都是被隔绝的那个,天地无限扩大只是单单没有一个我。
瓴趴在简易桌上沉睡,模糊中感到自己坠落悬崖,不断下落,耳边是呼啸的风和刺耳的笑声,努力伸手去抓崖壁延伸出的藤蔓,手臂却无力只剩颤抖地挣扎。泪眼中一只红黑色的蝴蝶在环绕着他飞舞,陪他一起坠落。直到在掌心中停留,一起坠入海底三千米。那是深海的黑色和珊瑚的鲜红。
下了车,视野中苍茫一片,雾气朦胧。隐约勾勒出树林的沧桑,瓴闭上眼,清冷干净的风拂过面庞,闻到自然中宁静的芳香。不由自主的张开双臂,以一种迎接的姿态邂逅。
走进她,你会觉得更美。女孩甘露一般甜美的声音传来。你好,我是蓝。之前和你联系过,这几天就住我家吧。
瓴打量着眼前的女子,20岁左右,黑色澄澈的双眼,简单随意的马尾辫,还有一双自制的草鞋,两个干净的脚趾裸露在外。像一只融入自然的蝴蝶,旋绕着树林翩飞。
她带着瓴淌过小溪,穿过树林,顺便介绍着周边的景物。一块石头,一颗榕树,一捧清泉都是她津津乐道的事物。他们是我的朋友,有我成长的痕迹。她说。和路过的每个人热情的打招呼,带着银铃般的笑声。整片树林似乎都是她的家。整个蓝色的天空似乎是她的绒被,瓴仿佛可以看见她孩童时期坐在榕树枝干上,看天空不同颜色的情景,偶尔会傻傻的发出笑声。
蓝的家是依山滨水的一座小小茅屋,木头古朴素雅的颜色和淡淡的清香,如一幅灵动的水墨画,不需要绚丽的点染,本身就是绝美。
庭院里种了些蔬菜水果,白菜,西红柿等,容易存活,所以不必太过精心打理。于是餐桌上有了更加甜美的味道。
我的母亲去山后的小镇卖自己编的草鞋和织的毛衣了。过两天才会回来。我可以带你四处游玩,倒也没有什么历史遗迹,只是有让心灵宁静的大自然。食物是清淡了些,不过都是自家种的,很干净很好吃。她说。

柔和的夕阳洒在屋檐上,泛起点点金色的光。麻雀在青石台阶上蹦蹦跳跳,偶尔传来悠长蜿蜒的笛声。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释然。这样的世界从无涉及,他的城市教会他在金钱利益中迂回,他的天空充满危机,所以需要钩织严密的保护膜。当他的女上司苏暗示想和他在一起,本能说不的时候,这内心最底层的声音把他打入冷宫。职场上越发不顺,被派处闲职得不到重用,无所事事。同事更是抓住机会,嘲讽排挤。因为他的才华太过耀眼。
瓴强烈的自尊心被踩在烂泥里无人收拾,他的感情在还没有打开时就被击得粉碎。于是请了长假,瓴需要时间思考。是褪去所有的伪装逃离他的所知,逃离他的所有,寻觅自己的生活,以此得到喘息。还是走固定的轨道拥有令人称羡的事业家庭。只不过要学会妥协和阿谀奉承,这是生活在大城市的代价因为需要谋生。

中指和无名指交叉相扣,是五角星的形状。瓴,它是你的幸运星。蓝向着夕阳,影子在地面上被拉的很长。传说如果有红蛱碟停留在手上,就会遇到永远相爱的人。

柔软的月光下交织的人影就如同在森林中邂逅的两只萤火,尾部闪烁温情的光。疼痛而欢喜。蓝赤裸洁净的身体像一朵含苞的莲花。小心翼翼的触碰,才发现她的倔强是心底燃烧的火焰,燃烧直到化为灰烬。纵然伤痕累累依旧渴求绽放。
紧紧抱着他,蓝却有一种莫名的不知所措。瓴,为什么我无法探进你内心深处的寂寞,你的疼痛亦不让我分担。男人成熟的气味和有规律的喘息此起彼伏。眼角的泪痣在深夜被孤独的水珠浸润。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块柔软的禁地,承载了所有的卑微怯懦。有我们原始的灵魂。不同的是有些人用简易的栅栏遮挡,有些人用严密的水泥封锁,有些人用金属围起,反射的光,刺痛双眼。
蓝,我常常会忘了孩童时纯真的面容,镜子里有我迅速长大的痕迹。另一个男子,有与我同样的轮廓。彼此陌生,却又相持相怜。彼此仇恨,却又相惜相爱。
你会为我留下吗?她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前,有规律的心跳声像一串水滴在掌心溅起纹络,他曾经说过她的爱情线很深就像用刀生生割出的痕迹,随时会渗出血滴。
给我一点时间。

两个星期后,凌晨一点,良下了火车来找瓴。
什么也没有带,良双手插在口袋里,淡蓝色的牛仔,有像岩石一样的纹络。
他站在瓴的面前,眼神疲倦,连续十几小时的奔波,脸色有点苍白。没说什么,便脱去外衣躺在床上,沉睡。
瓴点燃一支烟,浑浊的烟雾一圈圈缠绕,于是良的睡容变得模糊。
你在哪?
天涯镇。
电话里传来忙音。
良是他的同事也是唯一的朋友,无话不谈。那天在酒吧良向瓴坦白,他爱他,他们都应该知道,只是不敢…..
哐….瓴用酒瓶砸向他的头,顿时鲜血顺着良瘦消苍白的脸颊流淌,诡异的红像在寒冬里绽放的曼陀罗。酒瓶尖锐的碎片割伤了瓴的手,同样的鲜血直流。这是他们的禁忌,瓴无力承担他需要正常的生活轨迹,于是在打破的时候异常的愤怒和仇恨。
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蓝正与瓴划着竹筏。淙淙溪水,泛起点点波澜,流淌的声音伴随着纯澈的笑声传来。
你快乐吗?她问他。
嗯,我想应该是吧。他的脸上有淡淡的笑容。
良走向他们。
你好,蓝。我是良。礼貌性的握手,她像个快乐的精灵,满足每天一点点洒下的阳光。过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