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新传之报应
作者:水斋时间:2024-11-12 02:09:52热度:0
导读:苍天悉反骨,俯瞰正邪程。狡诈无甜果,心平自晚宁。卜奎城南不下十里,天然一清水湖泊,方圆数百顷,椭圆如镜,周边滋生绿草香蒲,紫花红柳;湖面缀浮睡莲菱叶,藜菜浮萍;亦有蜂蝶蜻蜓,水鸭鸥鸟;轻舟荡漾,跃鱼逐
苍天悉反骨,俯瞰正邪程。狡诈无甜果,心平自晚宁。
卜奎城南不下十里,天然一清水湖泊,方圆数百顷,椭圆如镜,周边滋生绿草香蒲,紫花红柳;湖面缀浮睡莲菱叶,藜菜浮萍;亦有蜂蝶蜻蜓,水鸭鸥鸟;轻舟荡漾,跃鱼逐水,微波涟漪,一处秀丽清碧之佳境。
西岸芦荡边,盘龙岭南向阳之地,居一渔家。茅庐隐于柳榆荫中,野花饰院,芳草娇嫩,蜻蜓穿梭其间,闪动薄翼,时而低空,时而急上,扑捉着蚊虫小蝇之类充饥,阳光下折射出金色的翼翅小光;多彩的蝴蝶前来点缀,在花丛中寻觅着,拍打着花瓣似的双翼,绿草里与野花斗艳。芦苇编制的篱笆小院,方方正正,站北岭望去,活脱脱一方棋盘。
散养几条家犬,以鱼肉为食,毛管发亮,整日守护孤院,一有风吹草动,蜂拥而上,狂吠声传至远境。一条蜿蜒小道,由北山曲如长蛇,窄窄光光的一头扎进这家门里。
此间小屋,形似简陋,且干净利落,一铺南炕,铺着芦席,能容三四个人居住。屋内总有它的本色,浓浓的鱼腥香味。屋檐下垂挂着几串白白的鲢鱼干,和大串红红的干辣椒。
主人姓欧阳,单字礼。与勤快的老伴相依在此度过了几十载的岁月,膝下无儿无女,倒也清闲,守着这方土地,这湖肥水,一付犁杖,一叶小舟,过着与世无争,鱼米无忧的生活。
天无绝人之路,偶一日,欧阳老汉徒步由卜奎返回家园,行至城郊,忽闻路边草丛之中,有微弱声响,他循声查觅,见一红布包裹,放置蒿簇深处,其声音由此而发。
老汉轻轻拨开包裹,惊喜发现一男婴且血迹染体,小泣无力,张着待哺之口,呱呱微唳。他怜其弱小生灵,恻隐之心萌动,小心翼翼将其重新裹好,轻轻抱在怀里,急急奔向家中。
其妻张氏,本就慈悲为怀,偶见欧阳捡来弃婴,喜出望外,急急温水端盆即刻为男婴洗净包适。自此屋内有了欢笑的气息,人丁兴旺,喜事盈门,黄牛专生母犊,下河布网总会满仓而归,三口之家,过的红红火火。特别欧阳老汉更为由衷兴奋,天赐贵子,本姓续后,乃大幸也!
人道是:愁养不愁长。几年过后原来的婴儿,这时长成一个满院玩耍俊俏的胖娃娃。逗得两位老人整日合不拢嘴,这棵希望之花又天资聪明,欧阳老汉开动脑筋,朝思暮想的琢磨,也寻不出一个合适名字来,还是到卜奎城,找他的钓鱼好友,文宝斋的老板,出名的墨客笑着对他说:“老兄,因你做事仁慈,感动了上天,从而赏其一子,不必叫天赐就叫天赏吧!”
这位欧阳天赏,在两位老人的呵护下,犹如水葱一样,不但长得标致,又聪明过人,十几岁就能跟随老人到集市上卖鱼,账目算的分文不差,欧阳老人更是疼爱倍加。一来二去,天赏被老人溺爱娇惯的脾气也渐渐滋生出来,动不动与老人发脾气,瞪眼睛。老人依然陪着笑脸,说着疼爱的话:“你看你,爹又咋地了?看把你气的,怨爹还不成吗!”总是这样顺从着。
时光在无情推移,转眼天赏进入婚龄,欧阳老人将为子折妻,煞费苦心,十里八村逢人便打听,询问哪家的姑娘合适。终于在城郊一刘姓人家,说妥了这门婚事。这家主人识文懂礼,姑娘受其熏陶,从小习文诗赋,窈窕淑女,貌美娇柔。一经老人商定,即刻成婚。隔年生子,一家和睦有加。只限天赏恶习未改,频去城中,光顾花街柳巷,任意挥霍老人捕鱼赚来的辛苦钱财,刘氏贤妻多次劝慰,不但不改,反而恶意训人,出手伤妻。
一日,欧阳老人怜儿妻受辱,举拳痛击爱子,痛悔溺子有过,然抽泣不已。其子,受父谴责,不觉羞愧且极度恨其父行。亦碍二老害眼,不能我行我素,暗自实施报复,除以眼中之钉。表面改过自新,父母为天赏改过沾沾自喜,更呵护有加。
偶晨,天赏急急进城,言,须购渔网。老父唯得只身事渔,午前下湖登舟,默默而去。
午后,天赏辞城而归,携网而至。时,欧阳老人仍无归影,家人不知所措,寻至湖边,亦舟人皆无,遂沿湖周岸唤叫,回声仍杳,若何?只能回家久盼。时过数日,忽一日,有白发村翁而至,曰见一浮尸飘于东岸,询其是否欧阳?
家人速去,一经查验,然是也。确为溺水身亡,痛哭过后,入土为安,亦无它疑。
是日,又一村夫告知,湖东北芦荡内匿一舟船,经验证为欧阳家之物。天赏欣然拾回父遗渔船,一切如常。独唯老母疑虑,终日暗里小泣,深觉欧阳辞世蹊跷,又无它策,只能作罢。
其间儿妻刘氏觉丈夫偶有异常,每每夜半,天赏都会惊惧而起,言其其父返家,满身泥水立其床前,怒目而视要挟索命。梦魇过后通身汗水,数日如此,由于身心受挫,导致萎靡不振,寻医问卜不济于事。
忽一夜,北风骤起,乌云压顶,转瞬电闪雷鸣。天赏正值梦想深睡,忽有老父匆忙入内,后随两扑快,一手持钢叉,另一持锁链,哗啦山响,甚是骇人。老父手拿一纸,宣其罪证,后二使速前,搭肩拢背携挽破门,天赏呼天喊地迫挟而去。
一霹雳当空,暴雨倾盆,风雨过后风平雨静。
次日拂晓,贤妻刘氏晨醒更衣,忽感不适,其夫无影。惊呼老母告之实情,同出门寻之,惊现院门东侧天赏之躯,直跪平坪。头有焦孔置顶,后背衣不遮体,焦烙一诗,曰:“不该余孽在人间,丧尽天良溺父怜。救养无恩育杀子,天昭索命去黄泉。”妻阅后愤然怒道:“贱夫畜生也!”
经查悉,尸手握纸团,展卷阅览,乃真相大白:“其孽,受其溺爱,惯成恶习,长大无人能辖,一旦负他,便起杀心。谋害养父,罪大过天。偶日,言其购网,去而复反,与父同舟深湖,将其父推至水中,因悉父水性甚好,以舟压之,父毙命。然,行舟东北,匿舟登岸,折城返家。”
婆媳二人,知悉天言,跪南拜上,齐曰:“天眼明断,凡女感天谢地,真乃‘人在做事天在看’,吾等信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