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有鱼

“溟”，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第十一版《新华字典》第三百四十八页，解释为：海。“北溟有鱼”即指北方的海中有只鱼。
引
浪花亲吻着海岸，海鸥自由自在地飞翔。多少年过去了，这座岛一如既往的荒凉，而我，一如既往的被人们遗忘。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么孤独下去，直到有一天不知从什么地方游来了跟我一样的物种，他想要占领这座岛，我当然不会允许，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我打算赶走他，只是他嬉皮笑脸，很是无赖。
不久之后，海浪带来了一个人，是真的人，不像我，只有人的上半身。他温文尔雅，与之前那厮天差地别，我想公子如玉便是如此吧。
他告诉我，他叫青云，是个游历四方的闲人。
不见踪影许久的我的那个同族又出现了，他叫我别跟那个人类靠得太近。我偏不听，以至于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我始终记得那天，那天的天空满是猩红。青云手上拿着的剑虽是普普通通，但我万万没想到青云身上流着的是除妖人的血。
我幻化为人，坐在地上，怀里是奄奄一息、不再嬉皮笑脸的那厮，他用最后一点力气说出了他的名字——五音，“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的五音。
真是奇怪，名字和他都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我把五音的内丹放入神泉白水中时，泉水中长出了荷花。
我们没有灵魂，死了便化为泡沫，回到我们最开始的家，随波逐流。
这时我明白了青云的目的，他原本想要我的内丹，不过五音这无赖好死不死地替我挡了。
饮神泉白水者不死，愿五音在泉水中不死。
送走了五音，解决了青云，我又是孑然一身。
日月流转，星辰瞬逝。
上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孤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轻纱掩面、手抱琵琶的歌女唱出婉转的歌调。
“哎，你说这世上真有那倾国倾城的美人吗？”看客边喝酒边议论。
“谁知道呢！”
“要我说，就算有，也轮不到你，哈哈！”夹起一粒花生米往嘴里抛去。
“去去去，谁想要了！”周围的人听着，都哈哈大笑起来。
东方彦坐在角落里，笑着看这些。忽然一阵风吹过，酒楼上挂着的铃铛响起，同时风也掀起了歌女掩面的轻纱。东方彦那儿正好可以看见，他愣住了，这歌女怎么长的跟古书上画的人一模一样！
小巷上的一间简陋屋子便是东方彦的家。
“北溟有鱼”东方彦翻动书本，口中喃喃自语，“鲛人……”这世上当真有鲛人？
“我听说有人从北海带回了鲛珠！”街上有一人跟旁人说着自己的见闻。
“是吗，这鲛珠是什么？”有人提出疑问。
“连这都不知道！鲛珠就是鲛人的内丹，传说鲛珠可治百病！”那人嗤笑一声，继续说，“要是得到一颗鲛珠，可就发财了！”
“这么神奇……”“要是我有……”周围听众议论纷纷。
“嘿，最新消息，船商柳瑜正在招人，准备去北海一探究竟。”东方彦一听，也想要去看看古书上所说的鲛人，不过他最想知道的还是为什么那天的那个歌女跟古书上所画的长得一样。其实东方彦之后有去找那个歌女，但人已经离开了。
本来就人来人往的码头，今日更是人山人海，许多人听说了消息都来围观。巨大的船停在岸边，柳瑜正要出发，忽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人来，“等等，我也去！”东方彦拦住柳瑜，“我不仅知道一些岛屿，我还会武功，有时也可以帮上忙。”柳瑜想了想，便答应了。
船就这样出发。
船向北行驶了一段时间，沿途经过一些岛屿，都没有发现鲛人，反而不走运地遇上了一伙儿海盗，抢走了他们的财物和大部分的食物、淡水。
在海上航线没有淡水是不行的。船上的淡水用光了，而目前还离陆地很远，只能上一些小岛碰碰运气，找找有没有水。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孤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小岛深处传来女子的歌声。东方彦一听，往小岛深处跑去，这歌声分明就是酒楼卖唱的歌女。
众人一惊，该不会这座岛上有鲛人！一窝蜂地涌了过去。
青翠欲滴的竹林，一幢小小的竹楼，以为身着蓝色衣裙的女子一边晾着衣服，一边唱歌。
哪里有什么鲛人。
“你们是什么人？”女子率先开口。柳瑜回答：“我们是商人，船上的淡水被海盗抢了所以来岛上找水源。”而东方彦心中充满疑惑。柳瑜接着问：“敢问姑娘姓名。”
“君欣。”
“姑娘可知道鲛人？”柳瑜船队中的随行大夫开口问。“你们是来找鲛人的吧，我听以前的人讲起过，在小岛的北边有一汪泉，曾经出现过鲛人。”一行人听说有鲛人，就决定住下。
夜幕里，所有人都在议论得到鲛珠卖了钱发大财后怎么享受。他们都被利益蒙了眼，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岛上怎么会住着人。
帐篷陆陆续续被搭起来，人们为了明天更有精力，都早早睡下，帐篷里的灯一盏盏熄灭，人们渐渐进入梦乡。竹林中两点蓝色的光一闪即逝。
“啊！”一声尖叫惊起了所有人，林中的鸟也受惊吓冲天飞起。“发生了什么？”东方彦从帐篷里冲了出来。白天他就觉得不对劲，晚上便留了个心眼儿。“声音是从海滩那边传过来的。”人群中有人说话。
众人赶到海滩边，只有一人呆愣地面对大海，那人的腿还在微微发抖。柳瑜上前：“吴海，发生了什么，怎么大喊大叫的？”吴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着大海，“薛立……走……走进海里，就不……不见了……”说话时，舌头都在不停地打结。柳瑜拿着火把走近大海。
今日是初一，天空上看不见月亮，四处黑压压一片，火把照亮了一小片海面，这下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海面有一小片明显的鲜红。
“扑啦，扑啦。”林中又有鸟被惊起，“大家快回营地，不要走散！”既然是柳瑜组织的，就由他来指挥。
方才留下看守营地的人聚在一堆，人群中随船的大夫沈无问蹲在地上检查一具尸体。
“让一让，大家让一让。”东方彦走到尸体旁边，死者是常年习武的莫裘。
“看着脖子上的伤口应该是某种动物咬的，莫裘的血意见被吸干了。凶手应该很厉害，常年习武的莫裘都不是他的对手。”沈无问分析道。
柳瑜站到一个较高的地方：“把莫裘的尸体埋了吧。今晚大家都在外面围着篝火睡觉，以免再出现意外。”
“啊！啊！啊！”乌鸦站在树枝上叫唤，夜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