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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生长在黑夜中的人是怎样的呢,他们是否也有着跟普通人一样的面孔呢,是否也会一直在等待生命中出现奇迹的那个人呢?米诺用右手紧紧握住我的双手,然后在我惊愕的表情下无视了我,默默的用她左手纤长的一根手指,在自
生长在黑夜中的人是怎样的呢,他们是否也有着跟普通人一样的面孔呢,是否也会一直在等待生命中出现奇迹的那个人呢?米诺用右手紧紧握住我的双手,然后在我惊愕的表情下无视了我,默默的用她左手纤长的一根手指,在自己的胸前轻轻的画着十字架,并不忘记说一句:“我主啊,原谅这内心充满黑色潮水的孩子吧,啊们”。最后不对礼节的她,对着洁白的墙壁画一颗心的图案。
以前我问过米诺,为什么在基督礼仪的最后又加一个那样的动作呢。
米诺微微一笑,不为什么的,只是喜欢最后用自己独特的方式祝福一下而已。
米诺,你知不知道,你这在基督徒的眼里是在亵渎更或者是在故意破坏他们神圣的仪式。
那又怎样,反正在这也没有基督徒。米诺撇着嘴,两颗如水晶般的眼珠一直望着同一个地方,除非我叫她离开。
黑色的人群会出现在哪呢。每个放假的晚上,米诺会在午夜时分,用她的手机使劲震动我的手机,然后沉沉的震动声就在我入梦的脑袋里来回震荡。而每次我出去后就能在同一处阴暗的路灯下看到米诺。黑色的大军靴,黑色的牛仔裤,黑色的马甲,这些都是为了我们能尽快找到目标而穿的装束。
有时马路上的小贩也会引起我们的注意,黑色的夜裹着他们黑色的皮肤,总感觉有种望而生畏。难道我们害怕黑夜中的人群?
米诺带着我来回穿梭在这黑夜之中。她说如果我们能藏在这座城市的某个隐秘角落,或就能找到黑色的人群,然后以我们的装扮可以大模大样的跟着他们,最后到达他们的总集合点,然后就能知道我们想要知道的所有东西了。看着米诺双手插兜,显得很休闲自在的样子,我突然发现米诺的思维快跟上福尔摩斯了。想归想,使劲摇了摇头,最后以一个“嗯”字结束。
蹲夜是不是也这样啊?
不是的,我们是在等待,等待给出我们答案的人,等待能在我们生命中出现奇迹的那个人。
刚听完米诺的话语,我身上就一阵冷汗。天那,米诺,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了吗?
米诺歪着头,两颗水晶般的眼珠里容纳着两个月亮,显得很是好看。知道啊,难道你没发现我们早已流淌着黑色人群的血了吗?
米诺,你说我们现在也是黑色人群里的其中之一了?
是的,月,其实你早就是活在夜色中的人了。米诺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而我的内心却被什么东西给猛烈的冲撞了。月,你的心一直是冰冷的,没人,至少现在没人能够撼动你的心。
米诺,其实你也不用管我。我的心我知道的,悬挂在高高的天空,就等待着轮回的渡口出现一个人,在我不知觉的情景下,悄悄摘走,那么,我想我的灵魂也就被释放了。
月,在时间的夹缝里,我们的力量真的会很渺小。在轮回的渡口,你是很难找到在你生命中出现奇迹的人。月,你不能这样了,我每天看着从你额头迸发出的黑色潮水,我的心真的很疼。
米诺,你也是有着跟我一样的灵魂,不是吗?
米诺低着头,没再说出一句话。额头的长发如瀑布般泻落。
黑夜依然不断的袭来,而我和米诺的夜游却以上次的谈话结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晚分别后,以后每个周末的晚上我都会一觉睡到天亮,熟睡的脑袋里再也未曾出现过回荡的手机震动。也就是那次之后,米诺,我的朋友,消失了,彻底消失,毫无疑问。
那是那晚夜行回来的第二天,我去找她,而留给我的却是大片大片的空白。房子的空白,空气的空白,气息的空白,思想的空白。最后找到那间房子的房东,是一个瘦女人,曾经我和米诺一起得出的结论,那是个在时间的夹缝里被挤缩而成的。房东背对着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知道是我来了就用手指了指她房子里一个阴暗的角落。我望着那片不起眼的阴暗角落,立刻就知道了什么意思。
记得米诺刚搬到这时,一身的迷彩服,活脱脱的像个军人,而这却也引起了我的注意。当时的我刚放学回来,双手插兜,低头仔细的看着路,生怕掉下去,被永无止境的掉落,然后回不到我可爱的爸爸妈妈身边。所以这种动作是我一直所习惯的。回到家后是妈妈告诉我的,隔壁搬进来一个小军人,走起路很是好看。我只是嗯了一声,也没太在意。真正让我们互相认识的就是每次米诺晚上等我的那片阴暗灯光下。我习惯晚上出去散步,也会在那片灯光下休息。那晚我依然习惯着我的动作,一直低着头。后来在我休息的时候是突然感觉到身边好像有人的。是米诺。她当时也一直低着头,额头前的长发掩盖了她的所有故事。
不回家吗?
我没家,你要回吗?
我听到她这样说我就越想和她认识了。我暂时先不想回。
哦。我叫米诺,你呢?
月,叫我月就行,住那。然后我伸手指向我家。
米诺抬起了头,这是第一次看到米诺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有些死尸的表情都没有。但那双水晶般的眼珠却那么的迷人,让当时的我就立刻想到了西方玄幻界的魔女们手中的那颗魔法球,能预知未来,能看透世间所有事物。
你家呢?现在又住哪啊?
我没有家,现在就住你家隔壁那间借租的房子里。
在后来我们便成为了朋友,据后来的了解才知道,米诺的父母都在国外,而丢给她的只是银行卡里的那些木然的数字。她离开了她自己口中的那个房子,而不是家,从14岁开始一个人游离于中国的每个地方,她已经去过了中国最南边的三亚,现在要奔赴中国最西边的喀什。
米诺,你不累吗?
不累啊,相反,我很幸福呢。这时嘴角洋溢着浅浅的笑意。我会把我在每个地方的所有感受写下来,然后装进一个小盒子里。对了,月,我昨晚在我的那个房间里也发现了一小片阴暗的角落,白天也如此的。米诺说着说着便开始在原地转起了圈,双手展开,双眼眯成了一条线,嘴角笑的似乎很是幸福。
很多时候我就想啊,米诺,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
那天她带着我去看了下那个角落。确实很阴暗,因为米诺还为它填充了墨水的黑暗。
知道吗,月?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命中注定的渡口哦,叫轮回的渡口。
你怎么知道啊,谁说的啊?
是我自己想的啊。这个角落就是我现实之中为自己创造的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