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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周瑜,美周郎,周郎妙计安天下。个中的缘由不说也罢,总之就是周瑜的心思变幻莫测,于是孙尚香就有了夫家,准备出嫁。前因后果还没弄清楚搞明白,一桩姻缘就莫名其妙从天而降在弓腰姬的身上,那是无论怎样甩也摆脱不
周瑜,美周郎,周郎妙计安天下。个中的缘由不说也罢,总之就是周瑜的心思变幻莫测,于是孙尚香就有了夫家,准备出嫁。前因后果还没弄清楚搞明白,一桩姻缘就莫名其妙从天而降在弓腰姬的身上,那是无论怎样甩也摆脱不了的事实了。你看,所谓的人生大事有时候也草率地很。
“也就是说,板上钉钉了吧!”大殿上孙权的威严不容质疑,孙尚香突然想,如果给哥哥一拳头,会不会让哥哥永远严肃的脸上有点波澜呢。环佩叮当的弓腰姬走在江东的石板路上,懊恼地想到去揍哥哥只是个美好的愿望。
想象终究不能付诸事实,现实总是让人遗憾。当孙家唯一的女儿终于名正言顺要成为刘家的媳妇的时候,孙尚香忽然意识到,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如此的不可靠,因为她还没见过新郎。
新郎刘备字玄德,此时正在某个屋檐下晒太阳。运筹帷幄的事情孔明总是做得很好,玄德公一时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自己操心的。那么,唯一需要自己操心的,大概就是联姻了吧。不知道孔明和周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讨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婚姻来的太快太年轻又有点不太真实。刘备觉得很是头痛,年龄的差距总会带来莫名不不安,虽说江山配美人,红颜伴英雄总不会错,但是英雄若是年纪太大总是不那么赏心悦目,孙家的小姐,总应该有个更加年轻的来配才是。
于是孙尚香和刘玄德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很愉快,虽然没有大打出手但个中暗暗涌动的不安足以让孙刘两家其他人惊出一身冷汗。
相亲那天,刘备安然从吴国太那出来,大摇大摆走过刀斧手的回廊,顺便赏个花,看个风景,然后转个弯,就撞见了弓腰姬。
顿时就大惊失色。
大概还没有过新人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剑拔弩张的吧,孙尚香盯着眼前的男人不由得握紧了弓,没来由的就是紧张,想象过无数次见面的情景偏偏漏掉了“不期而遇”,孙尚香的脑子里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争先恐后地撤退。
打败仗一样难堪阿……后来孙尚香想起这一幕的时候总会轻轻叹息一声。
刘备本来挺悠闲自在,可是未来的妻子一声不响瞪着自己好像不是什么值得轻松的事情。那把弓似乎随时都能举起来朝自己脑门射上一箭,刘备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还没到万箭不穿的地步,于是下意识地也握住了自己的双剑。
这个……能称为“一箭钟情”么……后来刘备总是忍不住回想,然后问自己。
不管事后如何,这两人像雕像一样对峙了许久是个事实。江东的惊涛拍着岩石,雁走长空,千树花鸟,接天的莲叶无穷的碧,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就淡化了眉眼间的警惕与不安。
仿佛从来就没有战火一样宁静。

事情忽然就像雨后的云,倏地舒展开来。预料的暴怒并未出现,周瑜和诸葛亮的心里松了口气。必要的婚前感情培养也许只是做给孙刘两方看,那么去散个步,出个游再正常不过。孙尚香和刘备正经八百地互相邀约去踏青,似乎要把男女相遇相知到谈婚论嫁一系列过程完整地演练一遍一样。
“皇叔,你比我究竟大了多少?”三天来第七次所谓的赏花,实在无处可去的两人终于觉得还是交谈一下比较好。孙尚香在桥上晃着双腿,脚下的流水徐徐流淌。
“大概,十几二十岁吧。”刘备小心地用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唉……”
听到对方的一声轻叹,刘备无奈地假装对天边某片云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有淡淡的香飘来,不清楚是荷香还是胭脂香。孙尚香看着刘备狼狈的后脑勺,一时不知道该是怎样的表情才好。
“蜀地,也有这样的风景吗?”
“恩……没有”
“那……有什么?”
“恩……山……”
“哦……”
这样阿……没话找话都不是二人的强项,两个人只好愣愣地看着天空。万里无垠的蓝铺展开,远的看不见硝烟。没有遮挡从浅到更浅到发白,那是即使用尽全力伸出手也触摸不到的遥远。两只手争先恐后地比谁伸得更远,从或大或小的指缝里透出的光无力地烧灼着眼睛,有了某种想要涌出的刺痛。
究竟是腥热的血光更耀眼,还是这片清浅的蓝更让人忍不住流泪?气息凝滞沉闷,安静是压迫着鼓膜和胸腔的石。
江东的天和巴蜀的一样远吗?如果成婚了,真的就不用再战了吗?孙尚香很想问刘备,张嘴,又咽了下去。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隔着几个指尖的距离,谁都没有再靠近一点。
“尚香……是什么意思?”这次没话找话的是刘备。
“恩……不太清楚……”孙尚香随手摆弄着鬓角的花。
“是尚有余香的意思么?”看着孙尚香鬓角的花,刘备突发奇想。刚才的香味大概是那朵花的吧。
“太牵强了吧。”
“也是……呵呵……”干笑两声,刘备再次词穷,只好继续和孙尚香一起发呆。
“哎呀,我的鞋子!”发呆惊醒的孙尚香发现一只鞋子掉了下去,所幸是在一块较大的石头上,“我来。”拦住了正要跳下的孙尚香,刘备已经下去拣了绣鞋上来。
“好像扣袢的地方松了。”刘备仔细看看,摆弄起来。
“你……会做这个?”蜀军的主公修鞋子,似乎有点出乎意料。
“恩……以前卖过草鞋,不过后来……呵呵,后来你知道了。”
“这样阿……”孙尚香似乎想起听说过这位皇叔也曾落魄过,“那,为何又要争这天下呢……”
不经意地出口就发觉说错了话,孙尚香偷偷瞟刘备。
刘备停了停,然后又继续手头的活说:“大概,我是想让别的人都能平平安安自由自在地卖草鞋吧。呵呵。”
一时间不再说话,刘备的影子被拉长,在孙尚香的脸上盖出一片阴影。其时阳光真好,真真好的很,孙尚香有点受不住,乖乖低着头,不复弓腰姬的英姿飒爽。
“好了,穿上吧。”刘备把鞋子递给孙尚香,看她低头穿好。
像蓄积了一个冬天力气的花朵,最后终于舒展开全部的瓣,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憋闷随着长长的呼吸消隐在空气里,孙尚香笑得释然,刘备笑得羞赧。
“走吧,差不多该回去了。”玄德公拉起了身边人的手,好像已经拉过一万次,牵过好多年一样。
——习惯而自然……
总之,大婚的日子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