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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2007年冬。大四的生活在凛冽的寒风中显得尤为低沉。在别人都为找工作忙得焦头烂额时,学英文我却不得不每日奔波于寝室与图书馆之间,为明年三月的专业八级作垂死挣扎。后来,寝室也不去了。因为每日按时熄灯的

2007年冬。
大四的生活在凛冽的寒风中显得尤为低沉。
在别人都为找工作忙得焦头烂额时,学英文我却不得不每日奔波于寝室与图书馆之间,为明年三月的专业八级作垂死挣扎。
后来,寝室也不去了。因为每日按时熄灯的制度让我很是苦恼,无法在父母面前装勤奋上进的好学生,也无法在他们夜里十一点打电话过来时还理直气壮地声称自己仍在挑灯夜战。一发狠,我以准备考试为由,正大光明地搬出了寝室。
时值考研黄金季,想在学校附近找到便宜又舒适的房子实可谓难于上青天。自己无头苍蝇似的寻了几日,皆以无果告终。后又隔数天,终于在朋友的朋友帮助下,找到一处僻静的单间。房间不大,三十平米,一张床,一张电脑桌,一个卫生间外加不到一米宽的小阳台。对每天只有四分之一时间享受这里的我来说,这小小三十平米已是绰绰有余。
我心下颇为满意,估摸着租这样一间房怎么着也得四五百块钱一个月,不想房东却是不重钱财之人,将房租降为两百。我当即欢喜地答应下来,匆匆回寝室收拾东西。
一踏进寝室,同屋小林就冲过来,说:“听说了吗?咱们学校这回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我一边往包里塞书,一边随口追问。
“艺术学院有个女生堕胎死了。呶,就对面那寝室的。”她说着指了指阳台另一边。
我们住的女生宿舍12号楼最靠近后山,有传言说是学校阴气最重的地方,所以许多闹出人命的大事都与这幢楼有关。整幢楼分为AB两区,中间有长长的弧形走廊连接。由于我们外语学院占据了A区的向阳面,艺术学院就只得万般无奈地屈身于背阳的B区了。B区终年无阳光直射,从风水学上来讲,应该也算得上是一道忌讳了。
所以我并没有大惊小怪,只淡淡地说了句:“就这样而已啊。”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小林的不满:“你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冷血耶。告诉你,最大的事还不是这个。事实上,对面寝室这几晚都在闹鬼!”
“闹鬼?!”作为一个忠实的灵异事件爱好者,我停下手中的活儿,竖起耳朵望着她。
小林找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说道:“听说那女的跟男朋友在校外同居,一不小就给怀上了。那女的死活闹着要结婚。现在这年头,大学生结个婚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只是那男的偏不答应,逼着那女的堕胎去。那女生也是要强之人,怎肯轻易就范?自然是死也不从了。”
“为什么不答应?”
“唉,谁知道呢?许是身为人母的天性使然吧。”
“后来呢?”
“后来,那男生就威胁说,不堕胎就分手。那女的见实在没法儿了,只得乖乖跟了男生去医院。可谁想啊,男朋友是爱面子之人,也不去大医院,硬是找了个偏僻的小诊所。这不就出事了吗?”
“那又怎么闹鬼了呢?”
“事实上,从出事的那天晚上起,一到半夜,对面寝室的阳台上就有个白影不停地在晃啊晃。话说那晚,她们寝室的赵小雨起夜,上完厕所后,一开门就看到阳台上站着那已死的女生,低垂着头,穿着白色病号服,腹部全是血。赵小雨吓得不轻,当场晕过去。失去知觉前还听见那女生喃喃地在喊着:宝宝,宝宝……”
“不会是看到幻觉了吧?”我问。
“不可能。前晚上赵小雨被吓晕,昨天她们寝室剩下的两人就都搬出去了。而我……”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昨晚也看到对面有个白影!”
“啊!”我吓得轻呼一声。见她满脸阴谋得逞后的笑容,不由得嗔怪地推了她一把。“要真是那样,你自己干嘛不也搬出去?”
“我有这个啊。这可是在你桌上找到的。”她在书桌上翻找半天,最后递给我一张四不像的鬼画符。
“天!”我叹口气,无奈地说,“这是我从电视上一个八卦节目里学画的符,是用来保考试顺利的。用它来驱鬼!你想都别想!”
“这样啊!”她惊呼一声,脸色发白,“那我也搬出去好了!”于是赶快给男朋友打电话,商量搬家之事。

为何在校外住房紧张的情况下,我还能租到如此便宜的房子呢?在住进去的第一晚,我就猜到了这其中的缘由。
那晚我睡得很不塌实。不知谁家的婴儿,整整啼哭至鸡鸣。想来这附近住都是赶考中的学生才对,又何以有婴儿啼哭呢?但由于五个小时的睡眠极为有限,我只得用枕头捂了耳朵,不大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白天相安无事,转眼又到晚上。
我匆匆回了出租屋,看了会儿书,上床时已是凌晨一点。此时再无婴儿啼哭,我很快便入梦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开门声惊醒。记得上床前是将通往阳台的门锁死了的,何以这门会自动开启?正想起身看个究竟,复又听见一阵脚步声。
难道是小偷?
我凝神静气,只觉那脚步声颇为轻巧杂乱,宛如一两岁蹒跚学步的孩童。正疑惑,小孩已爬至床头,翻上我身,小小的双手死死扣住我的手腕。我只感手腕生疼,想叫却叫不出声,呼吸困难。
正当此时,有鸡叫声传来,疼痛感立即消失,我猛睁开眼,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早早地起了床,梳洗完毕钻进图书馆。顶着一脸的黑眼圈也无心学习,只趴在桌上睡大觉。
等到日上三竿,好友陈洁来到我身旁坐定,我迫不及待地将晚上之事说与她听。
“这是鬼压床。”她说,“就是有鬼压在你床,让你动不得,也醒不了。”
“那这鬼有什么目的呢?”我问。
“不知道。可能是想害你吧。吸元气之类的。”她想了想,又说,“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小心点吧。”
“怎么了?我又没干伤天害理的事。”我说。
“话不能这么说。是鬼就都会害人。你还记得大一的时候吗?咱们班的王丽丽第一天上课就全天缺席,后来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回来之后她一口咬定是鬼压床,让她想起床却起不了,想喊人也没法儿喊。跟你的情况是一样的。”
“可我现在身体好着呢。”我说。
她叹口气,低头看书,不再说话。我也跟着低下头去,却倍感心绪不宁,于是早早回家,找来房东寻问前任租户的情况。
起先他不肯说,后来见执拗不过我,这才点了根烟,慢慢地讲道:“前不久你们学校出的那档子事儿,你也知道吧?”
“嗯。知道的。”我点点头。想必他指的是艺术学院那女生的事吧。
“这就对了。之前他们住的地方,就是你现在住的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