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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序章八百精骑破风而来,穿越厚重的城门,达达的马蹄如此分明。霍去病在战马上长鞭挥舞。“弟兄们,这就是阳关。”(1)匈奴单于将空无一人的城池和神圣的狼居胥山暴露在了汉军的眼前,这里只有还未长成的孩子,孱弱

序章
八百精骑破风而来,穿越厚重的城门,达达的马蹄如此分明。霍去病在战马上长鞭挥舞。
“弟兄们,这就是阳关。”
(1)匈奴
单于将空无一人的城池和神圣的狼居胥山暴露在了汉军的眼前,这里只有还未长成的孩子,孱弱的老人和单薄的妇女,我们那些狼一样嗜血的骑兵已经冲到了更远的前线。
我们引以为傲的匈奴骑兵还沉浸在血肉横飞的幻想中时,他们的女人,孩子和长老却面临着最危险的敌人,那个人不是威武的大将军卫青,亦不是百步穿杨的飞将军李广。那是曾以八百骠骑横扫匈奴,力擒匈奴季父罗姑比的定军侯霍去病,那个传说里最骁勇善战的少年。
没有人会甘心死亡,在黄沙和冰冷温度中挣扎的匈奴人更不会。可是我们也都知道,抵抗是无力的。我们唯一可以祈祷的是,死亡的时候,还可以有些许的壮烈。
我们必须为此一战,就算我是一个女人,匈奴人中,最为美丽,最为健硕的女人……

汉军来的如此迅速而威猛,待我们睁开了双眼,只看到那遮天蔽日的旌旗在空气中迎着黄沙猎猎作响,看到他们手中的戈矛在大漠炽热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汉朝的士兵们全部表情萧杀,高傲里带着冷酷的强悍,他们始终不发一言,只有凛冽的风声,和阵前一匹马沉重的蹄音。
——那是一匹汗血宝马,鬃毛飞扬,四蹄踏雪。是匈奴人曾挚爱的掠夺的绝品。而如今,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罹难,只因马上的人是他,汉骠骑将军,是霍去病。我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如此的英俊,如此的魁梧,甚至比单于更盛气凌人。
他让匈奴的人们想起了自己族人满地横陈的尸身,想起了汉军在染成赤红的土地上忘情舞蹈,想起了罗姑比因示众而恶臭的头颅——就是这样一个横刀立马的英武少年,他笑的那样桀骜,让匈奴的人们,都想拼死一搏。
我入神的看着他冰冷的笑容,那一片刻我甚至以为我就应该死在他的手中。他的长剑缓慢的抬起,指向那不堪一击的城门。他饱满的嘴唇边,吐出那几个字,就像神的审判,拟订了生死
他说,一个不留。
只有他却一动不动,任他的兵卒们纵情的杀戮,他只在马上把玩着那大汉天子亲赐的剑,笑的如草原冬季里最冷的雪,放任肃杀包围了他,他只缓慢的眨着眼睛。
无数的声音朝着他高喊
他们说魔鬼。
他则笑的更件深沉,他在玩味战争的乐趣,仿佛天生就是为战争而生的,我知道他为何而笑的,他定然是想到匈奴的铁蹄踏在汉地之时,那流着鲜血的汉人也曾这样对着匈奴人呼号。
——可是谁是魔鬼?谁说的清?
匈奴人已经死伤殆尽,最年长的老人朝着狼居胥山的方向颤抖着跪下,背后的血液洒满了干燥的黄沙,他浑浊的眼泪和血液一样无法制止。
他说,神啊!你真的不再眷顾伟大的匈奴了么?
——呵!强大的匈奴帝国在这莫可意料的瞬间土崩瓦解,在金戈铁马,所向无敌的颠峰化成了泡影。
匈奴落败了,而我犯下了一个错误,我爱上了那个神一样的将军,霍去病。
(2)汉朝
我是霍去病的女人。他已从很久——大概我也忘记了有多久开始,他便不再会殷勤的归家了。只是我记得那个时候举国皆知,我们的汉武大帝,帝国天子再不会年年以皇室之女送予匈奴蛮子,取得那近似于自欺的苟合了。
他是真的震怒了,我们从未有过一个皇帝,如他一样有着吞云吐雾的魄力,在我们还以为他牵着李夫人的手,听着北居有佳人,绝世而独立的缠绵悱恻时。他已经广积军粮,遍筹军饷。着大将军卫青一次又一次挫败匈奴日益骄纵的锐气。
在汉人都用慷慨激昂的语调高呼大将军威武的时候,没有人会注意去病的登场,那时他不过是一个孩子,他们以为他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膏粱,借着卫青的大权,在战场上找寻最终极的快乐,然后必将殒命疆场。
可是他带领他的八百骠骑横跨广袤的草原,一举将匈奴的若侯产枭首。从此一发难收,这八百人的骄兵,甚至凌厉过千军万马,来回于大漠草原,无人能出其右。
在匈奴人眼里,他是黑夜里送来丧衣的死神,他已让他们暂时忘记了飞将军李广。
在皇帝心内,他已逾越了任何年龄的老将,不论是公孙敖,还是张次公。甚至是超越了他的亲舅舅卫青。
骠骑将军,冠军侯爷。那是李广苦守了一生也未曾守望到的荣光。他得到了,如此轻易的,就像他天生就应该得到。
只是他每一次回府的时候,嘴角都是冰冷嗜血的笑。没有人可以懂他,除了持剑独舞,他就是彻夜的诵读兵书。
我问,你是这样的爱着出战么?
他笑,皇上长袖一挥,我便义无返顾。
我想,他定然是为战争而生的吧!他拒绝了天子赐予的豪门宅地,只是讨了一把夜夜争鸣的宝剑,他推脱了一群如花的美眷,只要了他自休屠夺回的祭祀金人。
这两尊金人,日日的会搬来放在堂前站立,悲哀的造型,仿佛在日复一日的号哭。
我知道,我是留不住他的,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留得住他,他的秉性就该是策马扬鞭,横刀立马。如果他没有成为功震寰宇的非凡将军,也必然会成为长安意气用事的少年游侠。任谁也只能放任他残忍的追逐,若要说汉朝人都是温驯的鹿,那他绝对是最嗜血的一匹。食的不是草木,饮的不是晨露。
我记得我送他出战,在边塞的折柳曲中我与他分别,那恶劣的地境几乎是荒凉的废墟,这里不属于任何有生的东西,他们旌旗半卷,太阳昏红的仿佛在滴血。
他却英姿飒爽,不可一世,他指着厚重的城墙
他说,看,夫人,这就是阳关。
(3)匈奴
我没有死去,没有成为汉兵加官晋爵的踏脚石,我或许是那一场战争里唯一的幸存者,而这生存却绝不是幸运的,它让我看到每一个匈奴人的头颅被割下,那意味着一个个汉朝人显赫的功勋。
我是知道他的,霍去病。一战枭首一十二万。骠骑校尉,一跃成为骠骑大将军,勇冠三军呵!而那时候,他才仅仅是个孩子。但我也知道,他并非为了虚浮的爵位
——他,是天生就要为战争而生的。
就是他,他说他爱上了我,爱上了我这样一个蛮子,他说他要带我去长安,代表了文明和强大的长安,他说那是一切繁华的中心,热闹的集市上此起彼伏的人声,娉婷的女子在芳草中信步,王孙俊才们骑着高头大马从青石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