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

千年
（一）
从来不会去在意谁开心，谁不开心。我是孤独的，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要演绎好自己的角色就足够。
落魄的生活总是像一具被车碾过的尸体，面目全非。从不期望有某一个人能在众多的“尸体”中认出那个是我。也许，对尘世，我早就不再抱任何希冀。
几百年来，一直有个女子陪着我，她叫若水，是我的同类。她总是对我说：“王，你太年轻了，你是不具备绝望的资格。更何况你还背负着王后的血海深仇”我依旧俳徊在那片芦花飞舞的旷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是一只黄莺，一千年前我与妻子被一对夫妻所喂养，开始那对夫妻恩爱，相敬如宾，生活的很幸福，对我们照料的也很好。直到后来，一个叫艳琴的女人出现。男主人纳她为妾，女主人因忍受不了，悬梁自尽了。妻子知道后问我：“你会像老爷对夫人那样对我吗？”我用翅膀拍拍它的背说：“不会的，你放心吧。”
夫人死后，我跟妻子常常三餐不继，可是我们依旧觉得很快乐。唯一遗憾的是，我们缺少自由。
一夜，我跟妻子在对月吟诗。老爷房里再次传来老爷跟新夫人的争吵声。一会儿，吵闹声没有了，老爷来到后花园。他看着我们，眼里是无奈、是悲伤却没有后悔。他拉开笼子的那道闸门说：“你们走吧。”
妻子飞到枝头等我，我刚踏出闸门，新夫人大叫着来到后花园。顿时，我觉得万物都失色了，我明白到老爷为什么抛弃夫人落到如此下场却一点也不后悔的原因了。
“出来啊，你怎么拉？”妻子叫我，也在这个时候，老爷手一松，我被卡住了脚。新夫人走过来看着我说：“你就是那个贱人留下来的？”老爷叹了口气对她说：“艳琴，你何必呢？”
“何必？这都是你逼我的！”夫人边大叫，边向我伸手，妻子却很及时跳进她手里，而我，却乘机逃开了。
（二）
天苍苍、野茫茫，何处是归家。我总是幻化为一个男子停在芦花之中徘徊，等待着什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今天，我总是觉得很不安，于是我就照旧来到这里，企求找到一份安宁。然而，却有凡人闯了进来。
“小姐，我们回去吧，晚了老爷会罚我们的。”几个穿着一样的人对一个背对着我的人小心翼翼地说。
那女子转过身，那一刻，我愣住了，不为什么，只因为那张脸是我想了整整一千年的。
“你们受罚，与我何关？”她漫不经心地说。
我的心抽痛着，她还是跟一千年前一样。
“王，为王后报仇的机会来了。”若水飞了过来。
我的心还在痛，但是到底在心痛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是应该高兴吗？毕竟我等这个机会一千年了。
若水再次催促我说：“王，快点啊！”
“可是，我……
“那边有一只黄莺，我最讨厌这个东西了。你们谁要是帮我抓住它，我一定重重有赏。”她指着我肩上的若水大喊。
“若水你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大开杀戒。”我知道我在为我自己找借口，若水也知道，但是她却什么也没有说，拍拍翅膀飞走了。
若水走了，我也被那个女人带回家。理由是我阻止她杀死一只黄莺——若水。
（三）
“公子，你快点走吧。这是一些干粮与盘缠。舍妹年幼，希望公子见凉。”看着眼前的包袱，我明白到，这个长的跟妻子一模一样的人在做什么。
“珊纤？”
“公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真的是珊纤？”
“公子，我是啊，怎么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过分激动抱住了她。
“啪”门开了。走在最前面的是艳琴，珊纤在第一时间挣脱我的怀抱。
“哟，我的好姐姐，你可真厉害啊，才那么一下子，你就钻到人家怀里去了？”艳琴刻薄地说。
珊纤拼命摇着头说：“不，不是的，妹妹你别……
“不是什么？我亲眼所见，你这对狗男女，来人，拉出去家法处置。”她打断了珊纤的解释。
“够了。”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柴房顿时安静了下来，很快艳琴又接着说：“你算什么？敢在本小姐面前大声说话。”
我把腰间的玉佩取下来给她，那是一年前，一个意外中，当今皇帝赠给我的。
“你，你是皇亲国戚？”艳琴的语气放低了，却夹杂着太多的虚情假意。
（四）
“王，既然我们找到了王后，那我就应该把你还给她。可是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还不杀了那个女人，带回王后呢？”
我摸摸她的头叹了口气说：“若水，我欠你的真的是太多了。”
若水拼命摇头说：“王，您言重了，这些不算什么……
我还想说什么，门外便传来珊纤的声音。若水很快从窗子飞了出去。我打开门，请她进来，她愣了一下才缓缓走进来。
我静静看着她，她不好意思低下头。我想我是应该抱着她、唤醒她被尘封的记忆了，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完成。我说：“李姑娘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我只是来看看公子是否还缺少什么没？”她显得很紧张。
我点点头又说：“我什么也不缺少，有心了。”
“那、那我先行告退了。”她急急忙忙出去了，连门也忘记了关上。
我走过去，刚想关上门，一道身影闪了进来，顺便帮我关上了门。这人便是艳琴。
我看着她单薄的衣衫里若隐若现的身体吞了吞口水说：“李姑娘，天色以晚，找在下有何贵干？”
“你说‘孤男寡女能干什么？”她笑得很放荡。
“李姑娘，请自重。”我转身。
“我就不相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可以拒绝我。”她说完，人已经在我面前，衣服一件件落下，我慢慢开始沦陷……
（五）
“打，给我狠狠打，打死你这个贱人，跟你娘一样的贱……
“妹妹，你就饶了我吧，妹妹……
看着眼前一幕，我真的迷茫了，我抓过一个家奴手里的鞭子说：“住手，艳琴，她是你姐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你是什么东西啊？敢来管我？不要以为跟我上过床我就可以容忍你？我告诉你，我还可以反过来告你强奸呢！”艳琴走到我耳边说。
“公子，我没有关系的，你不用帮我了。”珊纤说。
“好呀，小贱人，这个时候还敢勾搭我的……
我的手很快覆上她的脖子，随后掐断。前后不过十秒。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
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到，原来，一千年以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