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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1996年4月14日}“王文斌,电话!”机关大院清晨的寂静被这声响亮的女音划破,隔着后窗户就看见中心招待所的张燕叫喊。我急急返下床,趿着拖鞋跑于办公楼后院,在招待所一楼握住话筒:“喂,我是王文斌,请
{1996年4月14日}“王文斌,电话!”机关大院清晨的寂静被这声响亮的女音划破,隔着后窗户就看见中心招待所的张燕叫喊。
我急急返下床,趿着拖鞋跑于办公楼后院,在招待所一楼握住话筒:“喂,我是王文斌,请问是那位?”
“小王,Happybridaytoyou!”宋小玲悦耳的银铃般的女音,越过太旧高速从晋祠晋水源边清晰地在我身边响起。
“噢!”意外惊喜的我已被幸福紧紧地攫住,我找不到恰如其分的语言,只感到有什么东西充溢着我的心,生日,我早已在忙乱的工作中忘掉了。“小王,上次的信收没?”她像一个大姐又像是我的小妹,“收到了,收到了。”“噢,你教学忙吗?”“不大紧……”
回到办公楼,急急地把床上的被褥整好,在楼道口的厕所间里刷牙,洗脸,今天是星期天。楼道里很静,只有二楼通信员二虎碰门的声音,接着跑下楼来,说了句客套话,出了楼道后门。我碰上门,拉开窗扇,一股凉爽的晨风气息涌进房间……我拉开抽屉,拿起像架:看她红装紧裹,站在白雪皑皑的山下侧面看前方,样子娇小玲珑,潇洒非凡。我望着她,不禁笑笑:鬼头……放于桌上……我在屋里来回踱步,随后站在书架前,尽是舅舅的马列理论……没有兴致。
{1996年5月3日}夏日的黄昏,有独到的静谥,酡浆红的晚霞烧红了西天、楼房、远山、绿树都融在了桔红的意境中,构成马蒂斯笔下的风景画。
我拿着小玲邮来的《惠特曼诗集》,扉页上留着几句俏皮话。我拿着这本书在市中心街心花园坐下来。惠特曼是美国十九世纪后期浪漫主义的代表人物,他的诗集中大都是蓬勃、乐观、向上的活力,玲知道我的诗风,我喜欢他的《草叶集》,草叶成为普通人的象征,发展中美国的象征,自由与民主,理想与希望的象征。
翻着小玲邮来的诗集,记忆如丝如缕而出:
{1993年2月10日}早晨,我在机关正整理报栏,楼下送报的邮递员发出信号,我急急下楼,签了章,搂着一大堆局里的报纸、信刊上了值班室,分发报纸时,无意露出一封“王文斌收”的信函,打开:
王文斌:
您好!
有幸在《榆次市报》编辑部看到你的那么多被选中排版的诗,散文……
希望交个朋友,静等来音。
太原南郊
娃娃王:小玲
{1994年7月20日}榆次公园环境很美,她与我漫步在绿树成荫的小路,一条条小径在林中蜿蜒前伸。夏夜的水中弥漫各种植物成熟的芬芳,蝉声叫成一片,把月夜的静寂分割成条条绺绺的缺线。
她像只快乐的小燕子,和我讲着课堂上的笑话,我看着脚下的路,无声走着,突然用力握住她的纤手,粗暴地打断她:“傻瓜!我约你来就为了听这些废话吗?”
“那我说什么呢?”她嘟起小嘴。
“听着,我的爱人是一朵红红的玫瑰。”
“呀,你这个坏蛋!”她的脸真如玫瑰一样红起来,在月光下美丽动人,捶打我的胸部,我去抱她,她挣脱开我,笑声如银玲般的回声,我终于大胆地抱住她,她惊喜地羞得抬不起头,依在我宽厚的肩上,一时间她感到整个世界都是她的了,我低下头,在树荫昏暗处慢慢地把脸凑在她的颊上、唇上,这带着男子气息的嘴唇深深地盖住了她的小嘴唇,她被我强烈地拥抱,沉醉了,她已不能控制自己。那少女的初吻……
{1997年3月5日}时间在飞速前进,进入又一个雨季,这是个下雨天,我在站台上等着,她撑一把碎花雨伞跑过来,漫步在回家的细雨中,两人都沉默着,但都心绪不好。幽暗愈加浓重,弥满了整个房间,雨还在无声地落着。我记不清刚开始谈些什么,这意味着她不会对我太亲切,但她还是让我关上小屋的门。她给我拿出自己最近照的好多照片让我看,我要其中的一张她不给。我放下,开始谈各自的生活和感受,气氛一直没有严肃下来,在谈话中,我感到她现在的工作很得志,很受校领导器重,几次评优秀。她所潜在的气质和才能都显露出来。我却颓唐的很。父亲的手指愈合后,嘴又歪了,中了风,需要钱……武汉大学作家班曾教授一再催函,93年函授武大时,全国66名学员评出9名优秀学员,我排列榜首,曾教授在信函中谈的很中恳,只需旁听,不收费的,与中文系讲师谈好的。要我6月30日前报到,我现在发愁的是机器、款。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把机器卖了,一半寄往家中,一半我带去武大。”
“你疯了,你的那个加工厂……”
“早停产了。”我平静地回答。“算我倒霉。”
“没有别的办法吗?”她似乎同情起我的境遇。
“没办法。”
沉默。
我想起几天前她信中写道:
文斌,生活中总是有许多意料不到的坎坷和波折,其中的那份辛酸和苦涩以你几年的独闯心得体验得我想也一定比常人更多,所以,希望你能够正确看待你面临的那种不幸和逆境,力求自己用一种平和的心态去化解内心的惆怅和不快,所谓“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就是这个道理。她成熟了。
沉默了良久,我想问她那信的事,可我始终没开口,该回了,我拿起那张照片,很认真地看着,这是一张很特别的近影,问她:“真的,给不给我?”
她又咬着嘴唇想,张开嘴又闭上了。好久,她说:“我觉得,还是……还是不给的好。”她抬起头看我,又立刻把头低下。
我一笑,把照片扔到桌子上。一切都明白了,接到信后她已考虑了很久,没有必要再问什么,也没有必要再倾吐,她是经过很严肃的考虑的。
“回家。”我很干脆地站起身来。
“我去送你。”她和我一起走出晋阳堡,路上谁也没说话,分手的时候,我丢下一句话:“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可尽管找我。”
雨还是下个不停,她给我那把碎花雨伞,我不要,她硬是塞给了我,那时我看见她红眼眶噙着泪。
{1997年4月23日}大富豪。豪华的装饰,五彩缤纷的灯光效果,旋转的人群优美的音乐,舒适的包厢,还有刚启封的健力宝,一切都有了。
我们面对面的坐着,谁也不说话,都看着包厢外的舞场,还有跳舞的人们,为什么那些音乐都那么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