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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这里,是哪里?家里的母亲可还好?朝廷有没有怪罪?不知道我的消息,有没有传送回去?卫律又要升官了吗?升了又怎么样?我是大汉的子民,哪怕天变了,我也要随大汉。那是大汉朝的方向,那是我的家。可是,我的记忆里
这里,是哪里?家里的母亲可还好?朝廷有没有怪罪?不知道我的消息,有没有传送回去?

卫律又要升官了吗?升了又怎么样?我是大汉的子民,哪怕天变了,我也要随大汉。

那是大汉朝的方向,那是我的家。可是,我的记忆里为什么没有家的样子了?母亲,我的母亲你还好吗?原谅孩儿吧,不能服侍您了。

雪儿。你还好嘛?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吧?告诉他,等爹回去,教他习武,成为我大汉的将军,把匈奴收服。我们的孩子,肯定是最厉害的。

现在,长安应该也要下雪了吧?还记得成亲那天,你红衣长袖,在那漫天雪飘的院子里,整个天空都是你的一抹红香,那天,我醉了,醉给你的柔情似水,醉给你的红袖,也醉给我们的岁月。

她来了。我在半昏迷间感觉到了温度,就像雪儿的身体。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她,看着这个匈奴女孩,看着那张救命的羊皮。

她没有说话,眼神中是那种豪迈,只属于匈奴人的眼神,她是单于派来的,是这茫茫雪原里除了那些羊和我手里的使节之外唯一能与我作伴的人。

我狠了狠心,伸手扯开了身上的羊皮,我仅有的温暖。我盯着她,我想此时我的眼神一定非常狠毒,因为我看向的不是她,而是整个匈奴。是那份刻骨铭心的恨,也是我对大汉刻骨铭心的忠诚。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裹紧了身上的羊皮,像高傲的胜利者,撇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雪儿,五年了。你还好吗?我说过,等我回去,我一定会回去的。母亲大人,您照顾好自己啊。旗子上的那个汉字,我已经找不到了,只好拿着自己的羊皮又缝了一个,我要让匈奴知道,我只属于大汉。

她又来了,还是那样的轻蔑,让我已然适应。她看上去并不美丽,只是一份豪迈。轻蔑只是对弱者的不屑,是呀。此刻的我不就是弱者么?何必说太多?我握节杆的手又紧了紧,不再理她。公羊生仔?直接说不让我回去就行了。不想让我回去那我就不回去了!不管我在哪,我都是大汉朝的人!

又是三年,三年啊,我是怎么安过来的?这里,就是我的噩梦,如果回去,真的是不想再来。

冬天,是这里最难熬得到地方,尤其是在晚上,我又向着火堆的方向近了近。那是,狼?是狼啸的声音。还有,她?有她的声音?她怎么出去了?要不要去她?

我没有再多想,向她声音的地方走去。同时我还带上了火把,直接点燃了那片草地。这是救她的唯一办法。

我忘记不了我离开的那天,你随我的马车行了好久,直到我消失,依稀间我还是忘不了你的目光,忘不了漫天飞絮下你的舞姿。我笑着告诉你此去时日不长,你哭着抱着我说此行早日归来。谁知一去竟然八年。

她坐在火堆的另一边,我的身前身后都是火光滔天。火红色的光映在她的脸上,恍惚的我感觉又回到了成亲的那天,我又想你了。

她红了红脸,抱着羊皮开始向她的帐篷走去。没走几步,她停了停,说:我该回我的部族了,明天就走,我的帐篷里有吃的,应该能够你过了这个冬季。她没有再停留,往前走去,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我没有回复,此刻她的身影却没有了那丝高傲,只剩下了沉默,像小女人一样的沉默。我忍不住的大笑,我知道自己胜了。那笑声穿过了背后的火原,那些未死的狼群也跟着开始长啸,此刻的我才能感觉到高祖当年的风范。

明天,我该做点什么?放羊?那把火已经把什么都烧没了。那就睡吧。好久没有好好睡过了。

我睡了多久?我不知道,只是我知道我梦见了我的母亲,我的雪儿,还有…我的孩子。醒来,李陵坐在我的身边。

背叛?我该怎么去骂他。我真的累了,李陵啊,我最好的兄弟,你为什么要背叛!大汉朝待你不薄!

那天,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南方发呆,看着我的家的方向。李陵坐在我的旁边,一口一口喝着酒,宛如十八岁那年,我们坐在长安街上的小酒馆,看着皇宫发呆。

李陵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醒过来的时候,她坐在了我身边。她没有了豪迈,没有了高傲。就像长安街上的那些未出阁的少女,温柔的瞬间也透漏着飒爽的风姿。

我有点痴了,看着她,她轻轻一笑,整个雪原仿佛都在她的笑容里暗淡。我静静的看着她,看着这幅画,看着整个天地间唯一存在的情感。这种情感,区别于爱,只是欣赏。

看着她的眼神,我自嘲的笑了笑,抱歉啊,我是大汉朝的人,怎能取匈奴女子为妻?况且,我还有雪儿…

李陵第二次来了,带了两坛酒,是长安的酒,是那样的问道,可是人,却不是一样的人了。

司马入狱了,是为他。那一夜,他就在我的帐篷入睡了。或者说他在我的帐篷里喝了一夜的酒,他哭了,没有怒吼没有大喊,只是默默的和我碰杯,只是默默的流泪。

宫刑,这是对一个人多大的侮辱!可是我怎么为司马叫屈?我连自己都顾不好,我怎么去为司马喊冤?我在心里默默的说,李陵,你真的是罪人!

李陵回去了。而她,要成亲了。

那天早上,她站在我的帐篷门口,等了好久,我没有出去。没有见她,直到晚上。

我看到的,是地上杂乱的脚步和远去的背影。我给不了的幸福,就让别人给吧。我走到使旗那,虽然现在只剩下了旗杆,我擦了擦旗杆,看向南方,那里,有一场婚礼,有一个家。

终于要回家了。离开这个我待了十九年时光的地方。她来了,站在我的面前,身后是她的孩子。

“我来为你送别。”

还记得我来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而现在,满头黑发已经被雪原染白,不仅是头发,还有记忆。

在她结婚以后,也间歇的来看过我,我也慢慢的教会了她孩子汉语。

终于要走了,她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我在天边,等你归来。

十九年,该发生多少事。

马车停在了长安城外,长安看上去比以前大了一圈。城内的人都出来迎接,我却如此不适应。

多久,多久没有看过这么多人了?我紧了紧手里的使旗,那还剩一角的旗在随风飘荡。

好多熟悉而陌生的人,在我脑海里荡,就是喊不出他们的名字。可是,好多人都不在了,比如说,我的母亲,我的王上,还有,人群里没有,我的雪儿。

雪儿改嫁了。不是我的了。我看着偌大的院子,仆人来来往往,可是却那么的不熟悉。

我又重新做官了,好像一瞬间我会到了十九年之前,可是,好多人还是不在了,我努力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