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染透骨生香
作者:唔哝时间:2024-11-13 12:32:21热度:0
导读:楔子有时。一些事,一些人。注定执著一生,又一秒崩落…靖庄四十三年,冬。整个丞相府沉浸在过年的喜悦气氛中。爹和娘依照惯例坐在大厅之上,将红包一一派发给下人。下人拿过红包跪在地上谢恩,还说些讨喜的话,爹和
楔子
有时。
一些事,一些人。
注定执著一生,又一秒崩落…
靖庄四十三年,冬。
整个丞相府沉浸在过年的喜悦气氛中。爹和娘依照惯例坐在大厅之上,将红包一一派发给下人。下人拿过红包跪在地上谢恩,还说些讨喜的话,爹和娘听了直笑着点头。
我,苏怀瑾,这个家里唯一的孩子。
因为是唯一,所以最得宠爱。我不明白为什么爹有那么多的侍妾,却唯独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和娘在一起睡觉的时候,娘会半夜因为做噩梦而被惊醒。
不过现在我明白了,因为那些侍妾的孩子,全是娘害死的。
爹是知道的,但爹却不会因此对娘施以惩罚,他从来都是不动声色,任凭那些侍妾在他面前要死要活。因为爹现在能当上丞相,全是靠娘。
娘的爹,也就是我的外公,在靖庄王朝独占一方霸权。娘是喜欢爹的,所以她当初才会选择这个寒酸的书生,并且苦求外公提拔他。在爹当上丞相以后,外公死了,爹上报朝廷的,说是谋反。
不过祸事没有殃及我们丞相府,说是因为大义灭亲而格外开恩,并且爹因此事而在千机苑获得了地位。
千机苑,王朝重要机密商议的地方。
外公死的那日,娘哭得不成样子,我只有躲在门外偷偷看着娘。自此之后,娘变了,跟爹一样不表露声色。我总感觉他们是在演一场戏,一场表面平静,其实却暗涌凶险的戏。
“瑾儿,你还有一年就及笄了。怎么还学着小时候偷偷摸摸在门外呢?大家闺秀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因为是过年,爹的责骂语气也显得那么的温和。
听完爹的话,我差点在雪地里滑倒了。居然被爹发现了,我藏得那么隐秘。
整理好皮裘,我上堂前去请安。爹也给了我一个红包,娘眼中笑意连连。在我看来,这一切却都好陌生。
“圣旨到——”太监尖细的声音,我讨厌这种声音。大过年的,还来传圣旨,这些太监真是全年无休。
爹连忙迎了上去,娘跟在爹后面,我则跟在娘后面,所有的人介时跪下,地上全是积雪,我的膝盖一阵冰冷,只希望这太监快点念完圣旨。地上多冷啊。
是召爹进宫的。
接完圣旨,爹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娘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而我和下人们,依旧沉浸在过年的喜悦当中。爹前脚一出府,娘便拉着我进了她的房间。娘找出一套衣服让我换上,白色的,如雪般。我从来不穿白色的衣服,因为那种颜色太纯净,我又这般稚嫩,总是穿不出那种感觉。
换上衣服,娘很快的帮我又绾了一个发。娘边绾边哭,我笑着对娘说,“大过年的,哭了多晦气。”娘娘哭着摇了摇头。头发绾得很简单,只有一朵珠花,没有任何珠宝首饰。这是我第一次打扮得这么素净。
直到最后娘将银票全部塞入我的狐裘中,打开了她房间的密道,我才知道,事情似乎很严重。
“娘,我这是要去哪儿?”
“沿着密道走,出了密道有匹马,你骑着马往南走,上山,半山腰有所房子。去那里。”
“娘会来么?”
“嗯,你先去。我的瑾儿。”娘在我光洁的额头上浅浅落下一吻。
我诚然不知,那一吻,竟是诀别之吻…
因为学过马术,骑马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风刮在我脸上,感觉像被刀子划似的疼痛。在山里,我竟然迷路了。到处都是白皑皑的雪,哪里是路,哪里是草,我根本分不清。难道就要困在这里了么。
我努力伸长了脖子四处探望着,却忽然听见有马蹄飞奔的声音。在这山里,一般都是山匪。我害怕的不知该怎么办,扫看四周,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躲避的。
马蹄声越来越近。
我惊恐的看着马蹄要奔来的方向,却只看见了一个容貌瑰杰,傲然独得的公子。他后面还跟着很多类似于侍卫的人。
“这大雪是抓白狐的好时机,你们快跟上。”
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年轻男子,平日里,我在府中是从来不出门的。
我看他看得呆了,而因为我穿着一身白色狐裘,在雪地里不是那么显眼,他似乎没有看见我。马蹄声越来越大,我的马居然被着马蹄声给吓住了,前蹄一扬,我便从马上摔了下来。娘怎么会准备这种下等马给我,真丢脸,气死了!
他的马停在了我面前,我在坐在雪地上,他在马上。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我真的很想站起来,可好像脚被扭到了。根本无法动弹。我原本以为他拉我一把,并且带我走出困境。至少我在书上看到,这是所有男子该有的风度。而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闪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就驭马走人。他身后的侍卫一边骑马一边愣愣的看着我。
我也呆了,他这是什么人!
“喂,那个公子,能带我去半山腰的房子吗?到了那里,我会给你酬劳的!”我也不顾什么大家闺秀的形象,大声喊了起来。
可是我错了,他穿得一身贵气,怎么会贪我那点儿钱呢。原以为男子会继续走。但男子却停了马,转头玩味的看着我。我有些害怕那种眼神,便缩了缩脖子,把脸往狐裘里埋,本来脸就不大,这一埋便只剩眼睛露在外面。
之后,男子却邀我上马。因为他们没有马车,也没有多的马匹。
我无法动弹,男子看我这样皱了眉。我终于明白,有些人笑着可以让人看呆,有些人皱眉也可以让人看呆。
他拉了我一把,我上了马。在他手握到我的手的时候,我脸烫烫的,大概是脸红了…
不一会儿到达了山庄门口,早已守在门口的女人将我扶下了马,男子见我下马,便策马扬鞭走了。没有容我说半句。
半山的山庄内。
一个比我娘还稍老一点儿的女人接待了我,口口声声叫着我小姐。一边帮我泡茶,一边哭哭啼啼的。
她说,这里是修来避难的。她说,我的爹和娘现在铁定糟了什么不幸。我有些生气,说这些多晦气。
果然,她猜对了。
在我离开之后,皇上以通敌卖国的罪名将爹扣在宫内,并且以抵抗不遵为名,血洗了丞相府。
从今以后,我是孤儿了。
那天之后,我病了整整一个月。一个月的卧床不起,担心死了那个照顾我的女人,刘姨。因为生病的关系,连爹处斩都没能来得及去送爹,不过刘姨说这也是好的。毕竟我不能救我爹,而且有可能还会被当作丞相余孽抓住也一并处斩。能让我逃出这场灾祸,是爹和娘的夙愿,作为女儿的,我现在也只有代替他们,好好活下去。
我要报仇。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