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里的新学子

一
高考终于结束了。在泗水河畔的一栋公寓里，一位叫兰瑶心的同学正在反复核对逐科地估算，成绩约定在550分左右，与去年的高考录取分数线相比，她有望上本科线。
兰瑶心的母亲黄莲花是个性格稳重、个性老成的中年妇女，讲究礼仪、认真细致是她的作风，虽然已是四十岁的人了，但她拥有白皙的皮肤，清秀的脸蛋一点也看不出她已有的年龄，素色的衣服总是穿得非常得体，给人以端庄健美的感觉。听完女儿的分析后，她认真地对照女儿的几次模拟考试成绩，微笑地对女儿说：“打电话给你爸，叫他马上回来，让他请客。”
兰瑶心的父亲兰望是高山蓝布瑶族出生，当过兵，在对越自卫还击战中立功提干，转业后在民政部门工作，因工作突出又被选送到区干部进修学校学习，毕业后到乡下当乡长，并与县医院护士黄莲花结为夫妻，期间还帮助过一个因逆石流而失去父母的女学生，后来历任县财政局长、副县长、县长等职务。他身材魁梧，脸上留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和蔼可亲，给人予信任的感觉。
今天县里的主要领导都到高考学校监督高考去了，他因女儿参考而回避在办公室值班。接到女儿电话后，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驱车回家。一进门，女儿欢笑着迎了上来，抱着父亲的手说：“爸爸，我估算得550分左右，有望上本科线。”
“那太好了！”父亲露出了对女儿信任的笑容。
“那您该请客吧！”
“好吧，你想吃什么？”
“我想到‘泗水鲇鱼馆’去吃鲇鱼。”
“预订好了吗？”
“早就预订好了，就等你回来掏钱啦。”刚刚化完妆的黄莲花从卧室里走出来说。
女儿赞美道：“妈妈真漂亮！”说完全家人都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对兰望一家人的到来，“泗水鲇鱼馆”的老板娘兰桂香格外高兴，安排了最好的包厢。
兰桂香就是当年兰望帮助过的那个女学生，她中学毕业后就嫁给了小城里的一个小伙子，俩口子合伙开了一家小饭馆，但新婚不到一年，小伙子就因车祸去世了，留下了小饭馆，在兰桂香的努力下，一改过去的经营方式，专用瑶族姑娘做服务员，采用泗水河特产的鲇鱼做主要菜谱，深受顾客欢迎，小饭馆变成了一家吃饭娱乐为一体的“泗水鲇鱼馆”，兰桂香也成为名副其实的老板娘，并与兰望相拜为兄妹，不再结婚。
今天的兰桂香，年芳二十八，瓜子脸，双颊像熟透的红苹果，细眉双眼皮，勾人的媚眼，嘴唇上的胭脂略有银光，染过的发髻散发出玉兰香味，双耳戴着金耳环，脖子围着一串珍珠项链，身穿浅绿色花连衣裙，挺拔的双乳和苗条的身材走起来英姿飒爽，引来众人的馋眼。
兰望一家刚进门，兰桂香就迎了上去，和兰瑶心亲切地拥抱了一下，仔细看了又看，眼前的兰瑶心风华正茂，白里透红的脸蛋留着两个小酒窝，柳叶眉下的一双大眼睛就像一看就知道别人的心思，高鼻梁下的小嘴唇总是笑不露齿，留着浓厚乌黑的学生短发，亭亭玉立的身材，穿着短袖衬衣，蓝色的短裙紧束着腰带，胸前的双乳已显露出迷人的峰尖，单纯而富有稚气的神态让兰桂香嫉妒不已。兰桂香瞪大媚眼笑道：“哇！多日不见，长成大姑娘了，小姑我像你这个时候，都嫁人了。”
“小姑真坏！”兰瑶心摇头撒娇地说。
“来来来，楼上208包厢。”兰桂香一面说一面带着兰望一家上楼。
进入包厢后，等全家人坐好，兰桂香亲自倒上茶，拿着菜谱单走到兰瑶心的身边，说：“今天小姑给你点个清蒸鲇鱼怎么样？”
“谢谢小姑，我还要一个油煎猪心。”
“好咧！”兰桂香满口答应，转身问黄莲花道：“嫂子最爱喝鸡汤，我给您点一个新鲜的山芋炖鸡汤，包您满意。”
“你真了解我啊！”黄莲花满意地说。
“大哥呢？大哥来点什么？”兰桂香问道。
“给我来一碟炒油菜花，再来半斤瑶家土制酒就行了。”兰望答道。
“好的，先喝茶稍候，菜马上就上。”兰桂香微笑着走了出去。
到了快吃完饭的时候，兰桂香在门外暗示兰瑶心出来，带到四楼的办公室里，问起近一段时间来兰瑶心的高考情况和生活，当得知兰瑶心有希望考上本科线时，爽快地拿出壹仟元钱递给她，说：“这是给你的奖励。”
兰瑶心犹豫不敢接收：“爸爸妈妈知道了会骂死我的。”
“你放心，当年你爸爸就是这样帮助我的，将来你读大学，学费小姑全包了，拿着吧。”
兰瑶心接过钱，把自己想回乡下玩几天的想法告诉了兰桂香，兰桂香明白地说：“是该放松放松了，回去后好好跟爸爸妈妈说，我相信他们会同意的。”
回到家以后，兰瑶心就直截了当地说：“爸爸妈妈，刚才小姑给我壹仟块钱奖励，我想回乡下老家玩几天，放松放松。”
“我同意，不过要你妈批准。”兰望爽快地说。自从女儿进入高三后，紧张的学习气氛压得她快要停止呼吸一样，现在她提出来要放松一下，父亲非常理解。
“我不同意，现在高考刚结束，成绩还没下来，这几天就在家等待通知吧。”母亲黄莲花是大城市来的，较讲究，对兰望家乡的瑶族生活方式有偏见，怕女儿不适应。
“爸爸！”女儿希望得到父亲的支持。
兰望用商量的口气对黄莲花说：“现在高考分数还没下来那么快，女儿都成大人了，适当地给点自由，放松放松一下，减轻因高考带来的压力也好嘛。再说乡下老家还有她二叔二婶。”
“我说不行就不行！”这是这个家庭的最高指示，兰望也只好反感地摇摇头。
兰瑶心气冲冲地跑进自己房间，用力关上门，来到书桌前把书桌上的学习用具全部推落到地上，抱头哭了起来。
黄莲花急忙跟到女儿房间，推开门，只见书笔撒满一地，女儿正伏在桌子上痛哭，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想想进入高考以来，女儿身上确实承受各种繁重的学习压力，从来也没有放松一下过。走近女儿轻轻摸了一下头，想安慰几句，却又说不出口，只好又转身出来，轻轻拉上门。
走到兰望的跟前，又看到兰望不满意的样子，只好冷冰冰地说：“都是你惯的，就让她出去玩几天，不过我有言在先，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在女儿的努力和父亲的支持下，回乡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兰望亲自用车把兰瑶心送到通往瑶寨的路口，让她和二叔一起步行回去。下车时，父亲交给女儿一本笔记本，说：“这次回乡下玩，爸爸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