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的幸福
作者:贡雉时间:2024-10-30 18:03:39热度:0
导读:(一)林豪曾经把“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当作自己的座右铭,“入木三分”于数学、语文、英语等课本的封面,每天重复不了七八遍就会寝食难安。然而,倘若你悄悄潜入他已经在大学里“蜗居”了将近两年的寝
(一)
林豪曾经把“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当作自己的座右铭,“入木三分”于数学、语文、英语等课本的封面,每天重复不了七八遍就会寝食难安。然而,倘若你悄悄潜入他已经在大学里“蜗居”了将近两年的寝室,就会诧异地发现,一张写有“糊里糊涂”四个毛笔黑字的大白纸,摇摇欲坠地“悬”在他的枕头旁边,淡蓝色枕巾的中间部位还有一个类似于头型的椭圆区域,又黑又亮,很是显眼。
林豪很想在这最后几天的“大二”时光里,把连续几晚“夜不能寐”的感慨用文字勾勒出来。脑袋经过了许久的“翻江倒海”,他终于忍着头皮已被抓破的痛苦,踩在满地的纸团上,大笔一挥,写下了“糊里糊涂”四个巨字——糊里糊涂来到理工大学;糊里糊涂进入文学院;糊里糊涂做了个理工大学文学院的单身汉加瘪三。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知晓了“糊里糊涂”和“纠结”原来是一对近义词。
幸运的是,林豪并没有萎靡不振,激情虽已不再那么“惊天地,泣鬼神”,至少还存在着。激情是什么?不就是偏激的感情么!至少他这么觉得。他那取之不竭的“激情”,除了基因决定的性格因素外,还与他想要成为导演的终极梦想有关,他一直盼望着哪天能用自己满脑子的“镜头”,给自己的未来媳妇设计一个浪漫的邂逅。但导演这东西,众所周知,那是“半百准老头”才干的玩意儿。可惜林豪就爱这一口,什么周杰伦、刘德华、小月月等明星大腕,在林豪看来,根本无法与张艺谋、冯小刚、姜文等魅力男人相提并论,就类似于理工大领导对待“形象工程”和“学生疾苦”两者的态度一样:“省里的领导还没有对我校的绿化工作点头,你们这些没用的穷学生急着为‘吃住困难’这样的小事瞎嚷嚷啥?”
源于他这个疯狂的梦想,身边的人习惯了叫他“豪导”,就像别人称呼张艺谋为“张导”一样,只是这个“豪导”多少与“好倒”存在“有一腿”的嫌疑。
(二)
林豪彻底爆发了,心中堆积已久的“炸药”因为QQ号码再次被盗而点燃。他纵身一跃,成功征服了那辆二手的“汗血白马”,在校园大道上飞奔。广播里放着《男儿当自强》,正合他的心情,突然感觉有些悲壮,就像冲锋在“你不死我死”的战场,只是少了一柄弯刀或一杆长枪。午饭后的校园里添了一丝空旷,大部分同学正在宿舍的单人床上“四爪朝天”,但偶尔还是会有几个“淡定哥”或“淡定姐”优哉游哉于赶往食堂的路上,他们的共同特征是:眼镜很大,书包很沉,口中念念有词,还是洋文,貌似是文学院的……
前面就是一个需要转弯的路口,林豪并没有放慢骑车的速度。他心里清楚,“转角遇到爱”是电视剧,我们在经过路口时应该想“千万别发生意外”,而不是“路口那边会不会有一个等着我的女孩”。但这次林豪啥都不想,一门心思地往前冲,拿出一副“爱咋咋地”的架势。一个容貌很抽象的家伙,在路口处莫名其妙地对着林豪做了个“OK”的手势,可能真把自己当作交警了,十之八九是哪个理学院精神病系的才子。林豪倒吸一股凉气,“吐啊……”一声响,那口热痰就像是一朵飘舞的雪花,经过一条优美的抛物线,刚好降落在“才子”那双冒牌耐克鞋的顶尖,这家伙竟然还龇着黄牙微笑,只不过他的笑脸让人不禁温习一个的久违的词语——猥琐。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不是句空话。就在林豪转过弯来的瞬间,一个姑娘从天而降般地出现在了他的车轮前,林豪顿时傻了眼,车把左左右右地折腾,还是没能逃脱掉“撞人”的霉运。等林豪清醒下来,举目四望,那姑娘瘫坐在大道旁的石阶上,双手捂着膝盖轻声呻吟;“汗血宝马”已变得很沧桑,掉下来的车筐静静蹲在自己身旁,车轮在大树底下“抽搐”。林豪踉踉跄跄地走到姑娘身边。
“你……还好吧……是不是很严重?”林豪掰开姑娘的手,一小滩血均匀地散布在她的手心。
“啊!不好,你的膝盖出血了!怎么会这么严重呢……不应该啊……”林豪挠着头皮说。
“什么?不应该……你什么意思……觉得撞得轻是么?你这该……家伙……”姑娘的眼睛睁得像个长方形,脸部肌肉在颤抖。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先去医院看看吧……你……还能走么?”姑娘试了两次都没有站稳,只好紧紧倚在旁边的一棵树上。林豪搓了搓沾满灰尘的双手,又用袖子拂去额头渗出的汗水。
“来……我背你去医院……快点上来……”林豪背对着姑娘弯下腰,做好了“发动”的准备。
“凭什么让你背?不行!”姑娘把头甩到另一边。
“拜托,这都什么年代了,别整那套‘男女授受不亲’了!快点上来,看病要紧!”林豪说着就把姑娘连拉带推地弄到了后背上。
“别‘你、你’地叫了,听着瘆人,叫我晓彤好了……”姑娘趴在林豪肩膀上轻声说。
“哦……好……挺好听的名字……”林豪心里窃喜。
林豪天生体质不好,忽瘦忽胖,还爱过敏,走到哪里都能与医生成为生死之交,只不过每次去拜访医生,他都会把郁闷和难受发泄一路子。但是,两个因素决定了他这次赶往医院的心情是无比的愉悦:第一,看病的人不是他;第二,看病的人被他背着,还是个不错的姑娘。当然,后者更重要些。
当林豪陶醉于浪漫路途中时,一辆“唱着交响乐”的自行车紧贴着他的衣服呼啸而过,林豪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差点又做了“李刚之子”车轮下的冤魂。骑这辆车的家伙跟刚才那个“交警”貌似是亲戚,行为举止都这么抽象——他上身是一件雪白衬衣加一条淡蓝色领带,下身是休闲牛仔裤,头发浇了桶花生油,闪亮十足;他胯下的“战马”像是刚刚出土,铺满了灰尘,脚蹬子还剩下俩轴,车链子发黄,车筐估计上世纪就走娘家了,唯一能让人相信这是一辆自行车的轮胎还在前进过程中哼着“吱呀……吱呀……”的小曲。这车不行就算了,没必要跟它较劲,但这人要是也跟着差劲,那可就麻烦了,就在林豪眨眼之际,一本书从这破车上摔了下来,不偏不正地落在了林豪的正前方。要是掉下个车上的零件,林豪理都不理,让这车子早点“归西”,对它而言是种解脱;再退一步讲,即便是掉下一本小说或杂志也行啊,可它偏偏是《中国古代文学》,自己那本还从未掀开看过呢。
“我是背着你捡这本书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