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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19路就在师大门口,从师大上车,经过矿大、四院、中山堂,便到了火车站。陈思在市里找了两份家教,所以她每个星期共有六天要乘19路。一、三、五坐到矿大,然后转72路到新九里,二、四、六坐到四院,然后转10
19路就在师大门口,从师大上车,经过矿大、四院、中山堂,便到了火车站。
陈思在市里找了两份家教,所以她每个星期共有六天要乘19路。一、三、五坐到矿大,然后转72路到新九里,二、四、六坐到四院,然后转106路到汉画馆。星期天陈思会带上膨膨的浴球,去学校的浴室里洗个澡。洗完澡陈思喜欢披着头发,穿着干净的衣服在阳台上晒太阳。阳光把陈思晒得酥酥的,闭上眼睛,陈思觉得是沈扬拿着头发丝在捻自己耳朵。
“马上要国庆了,”陈思想,“沈扬就要来了。”她扯了扯自己快干了的头发,想起上次沈扬说她的头发太厚了。陈思的头发一长长,就显得多。上次沈扬来的时候,刚去理发店打薄过,半个月一过又见厚了。头发一多,陈思本来就瘦的下巴变得有点尖。陈思跑到屋里站在镜子前,果然下巴有些显尖。她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突然发现锁骨旁有一小块淤紫,连忙把衬衫领子翻起来遮住。陈思怔怔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哑然失笑,翻下衬衫领子把那块洗澡时搓紫的皮肤露了出来。
潘越打开门的时候看到陈思正在照镜子,就嚷道:“丫头臭美呢?”
陈思给急匆匆的潘越让了个道,顺口说:“回来得挺早。”潘越边从床头翻出一顶暗红色花边的帽子,边露给她一个笑脸说:“一会儿就下去,拿顶帽子,太阳太伤人了。”说完蹦上来双手拍一下陈思的脸,就“呯”地把陈思关在门内。陈思走到阳台,果然看到马彦挎着个女式包在楼下瞎遛。陈思想起了沈扬。每次陈思回宿舍换衣服,他也会在楼下等她。有一次陈思从阳台往下看,沈扬蹲在楼前的花丛里一动不动。她以为出什么事了,急得冲下了楼。沈扬回过头“嘘”了一声,“听,蟋蟀们在唱歌。”沈扬有时真像个孩子,陈思心里想,嘴角不觉露出一丝浅笑。
吃过中饭,陈思开始洗上午洗澡时换下的衣物。她觉得中午的菜太油,嗓子有点发痒,开咳了几声,在水龙头下灌了口水漱了漱口,谁知不小心呛着了,惹得好一阵猛咳。陈思心想,要是沈扬现在在身边的话,一定又会拍胸捶背忙活一通了,就怕她出什么毛病。陈思扯下自己的毛巾擦干脸。往盆里倒洗衣粉时,董文秀推门进来了。
董文秀手里大包小包的,刚从市里采购回来。进门把东西往床上一丢,提起陈思的水壶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董文秀经常用别人的水,还从来不说一声。陈思看了有点不高兴,慢悠悠地说:“你也不嫌烫啊!”“思思,你的水什么时候打的啊,怎么凉了啊?”董文秀没有听出话里的刺儿。陈思没有作声,上午洗澡时刚打的热水,怎么会凉?她低头从几件脏衣服里捡出一件泡在盆里使劲搓洗起来。
陈思搓换下的那条打褶粉红色连衣裙时,发现裙子下摆沾上了一小块暗红色的油漆。陈思“啊”地叫出声来。这条裙子是陈思最喜欢的一件衣服,认识沈扬后第一次和他出去逛街时买的。这条裙子她以前一个人来看过好多回,每次都嫌太贵,没舍得买。后来沈扬看到了,说思思你穿上这条裙子一定特像一株雨后初绽的睡莲,陈思一激动就下了决心买下来,害得后来吃了两个月的素菜。
陈思思量着这油漆是什么时候沾上去的,怎么搓也搓不掉。她心里难过极了。这裙子买回来后,除了去火车站接沈扬的时候穿过几次,还没怎么碰过。这次是因为要应聘另一份家教才穿上的,没想到这一穿就……
“倒楣!”陈思发狠似的撒了一把洗衣粉在脏的地方,死命地搓。“这次沈扬来了穿什么呢?”陈思的衣服不少,但每次沈扬来的时候她都会穿这条裙子,只有沈扬说她是雨后的睡莲,她也只为沈扬绽放。
“思思,快看我男朋友给我买的裙子!你瞧怎么样啊?”董文秀手里拿着条牛仔裙在身上比量着。
陈思最受不了董文秀这股显摆得意劲,冷冷地说:“你哪个男朋友啊?”
说完,“哗”地一盆脏水倒在水池里。
潘越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脸还是红红的,耳朵还是烫烫的。陈思贴着她耳朵问:“做坏事了吧?”潘越脸更红了,笑了笑说:“帮我打水了吧,丫头?”陈思点了点头,也没有追问。陈思记得沈扬第一次来的时候,她也是脸红红地跑回来的。潘越当时没问,半夜爬到她床上来“审问”到天亮。那次她带沈扬去学校旁的茶舍,要了一个包间。两个人什么也没做,就是点了两杯饮料,咬着吸管互相偷偷看了一晚。可不知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她就像刚做完贼一样心虚。
陈思回过神来,看了会书,可是一直都心不在焉,沈扬的笑脸老是不期然的就跳到自己眼前。她看了看表,十一点了,沈扬现在恐怕早就趴在床上睡着了吧,这家伙晚上睡得特别早,早上却起得特别迟,好像每天都睡不够似的。每次大考前夜都会拜托陈思清早打电话叫醒他,免得因为嗜睡而缺考。
陈思把书放下,打了个呵欠,弯腰提起水壶晃了晃,只剩下半瓶了,洗个脚还能凑合。她去洗水间里拿盆想放点凉水,迷迷糊糊地水龙头开得很大,水一下子溅到了衣服上,胸前的衬衫湿了一大片。陈思急忙扯了一块毛巾去擦,只听到董文秀叫道:“唉!那是我的毛巾!”
果然是董文秀的,陈思忙说了声“对不起”,重新挂好,又扯下自己的。窗子是开着的,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吹得胸前湿透的陈思一阵冷战。她抓着自己的毛巾,干干地在手里拧了几道,突然感到一阵委屈,心头酸酸的,泪水失约地涌了出来。陈思转身背向屋内,肩头抽了几下,好容易控制住了情绪。她听见董文秀提着新衣服在镜子前自言自语:“明天穿哪件呢?”泪水又在脸颊上爬开了。
潘越就是这时发现陈思哭了的。她惊疑地看着陈思,有点不知所措:“丫头,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陈思摇了摇头,噙着眼泪勉强笑了一下,拿盆进了屋子。倒水的时候,陈思发现热水壶里的水是凉的,她想起中午董文秀的话,怔在那里。潘越不放心,跟过来问:“没事吧?”陈思的眼泪又差点溜出来,她咬了下嘴唇:“水凉了。”董文秀嘴里塞着半个苹果含糊不清地叫道:“我中午就说凉了你还不信!”潘越提起水壶看了看说:“也许是瓶胆坏了。你用我的吧,我还留着半瓶呢!”说着就从桌底下抽出水壶放在陈思脚边。
陈思感激地看了潘越一眼,把脚泡在热水里面。热水啃着脚底板儿,弄得脚心痒痒的。陈思想起第一次和沈扬在外面过夜,她想洗个澡,可浴室里的水怎么调都是凉的。沈扬喊来服务员。服务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