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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杨修平告诉我他要结婚了。他希望我和王希文一起出席。婚礼如杨修平当初憧憬的那样,在乡郊举行。花车在别墅前的树林前面就停下,新郎新娘从车里走下来,在亲友的簇拥和祝福中,执手向着别墅走去。我和男友王希文走

杨修平告诉我他要结婚了。他希望我和王希文一起出席。
婚礼如杨修平当初憧憬的那样,在乡郊举行。花车在别墅前的树林前面就停下,新郎新娘从车里走下来,在亲友的簇拥和祝福中,执手向着别墅走去。
我和男友王希文走在簇拥新人的人群中,我望见杨修平的新娘子紧握着他的手,幸福地笑着,如一朵初秋绽放的梨花。
酒席上,杨修平拉着新娘子一桌桌地敬酒。敬新娘的酒很多都被他挡去了,当他敬到我桌的时候,脸已经通红。杨修平倒了满满的一杯酒敬我,他对新娘子说,这是我的好朋友,很久很久的朋友。我把酒一饮而尽。
杨修平敬王希文的时候,更显激动。他大力地抱住王希文,胡乱地说了一大堆话,最后竟唱起了歌。亲友们都笑了,他们说杨修平今天太高兴了。
散席后,烟花依时在天空燃起,组成很多幸福热闹的图案。我和王希文相拥站在烟火下,我说,一切都如他憧憬的一样,我相信他能得到幸福。
四日后,杨修平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他妻子正在收拾行李,他们准备到瑞士度蜜月。我说很好啊那里很漂亮。他说他这辈子应该满足了,因为除了“她”,他几乎所有愿望都实现了。
“她”是一个代词,这几年来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我和杨修平的谈话之间。“她”是杨修平成年以来的爱恋和愿望,“她”从没有以实体出现过,而我和杨修平都明白“她”的意义。
我们谈着谈着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杨修平叹了口气说,我突然很怀念过去的时光,那时我们多年轻,有那么多还没有实现的梦想。那时因为还没有实现,所以每一个梦想都有可能。
我说,你说的只是你自己,我远没有那么多梦想。我的梦想仿佛一路来只有一个。
电话那边的他笑了,他说所以你就是你。
又沉默了,过了一会,杨修平又说,一直以来你从没有问过关于“她”的事,“她”的名字,“她”的性格,“她”的职业,你从来都没有问过,难道你从来没有好奇过吗?
我沉默不语,他继续说,你是如此聪明的一个女子,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其实我一直所说的“她”其实是你。
我哦了一声,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杨修平继续说,把这件事告诉你,就是真的要把你放下,用爱你的心去爱我的妻子。去掉占据我的心的多年的你,我将更踏实地生活。明天我就去瑞士,在那里,我将与我的妻子,
相拥在一起看漫天的冰雪。
杨修平的电话促使我忆起我们的往日。他说怀念往日,因为所有的梦想都有实现的可能。但流去的种种告诉我,任时光倒流,无论往事怎样变更,我依然是我,我仍不会接受,他这份我一早就了然于心的感情。

对杨修平的记忆始于初三。想必那是个不带心肝的年龄,同窗三年,他的形象只存在于最后的几个月。
那时的我们喜欢分帮结派,我通常跟成绩好的活跃的同学玩在一起。那时杨修平还是沉寂的一名男生,我的玩伴中没有他。
到初三的时候,如很多男孩子一样,杨修平苏醒般活跃过来。他的理科成绩变得很好,课堂上有了他与老师的争辩声,课间能够听到他的嬉戏声,他的形象逐渐在班里鲜明起来。
我们那时特别的自负和轻狂,在临别毕业的时光我们玩得也特别疯。每天放学,我们不侃一个小时不会回家。那时我们大多都很单纯,我们谈得最多的是梦想和将来。
我相信那年岁的我们亦有一些粉绿青黛的心事。我记得杨修平就跟坐在我同一组的两个女生很熟。杨修平那时已经很有搞笑功能,他经常能惹得那两女生大笑。那是两个比较早熟的女生,杨修平经常买东西给他们吃。我们班的同学就经常取笑他跟其中的一个女生。
我也被同学传我和另一个男生。被传的原因很可笑,我和那男生在班上的排名总是一或二。我那时其实很窃喜,这些传言掩盖了我真实的心情——我悄悄地暗恋另一男生三年了。
籍着杨修平电话撩我想起的过往,我仔细而甜蜜地回忆起来。那时我的心思相当清浅,只是一心一意地读书。对那男生的暗恋,我从来没有对人提起,只是让它在我心中朦胧着。事隔多年再与旧同学重聚,那份暗恋早已消失无踪,那男生已长成一个有事业有责任心的好男人,我欣慰于那时我的眼光还不错,即使是交付一份朦胧的心情。
中学时的岁月如歌。而那时我和杨修平,亦有各自的世界。

与杨修平再有联系,是大学的时候。他读一间普通大专,我就读于一间重点大学。
那时手机开始普及,我开始和他用短信息聊天。我读的是中文系,我跟他谈文学谈艺术谈人生。通过手机的文字交流,我经常会说一些形而上的话——这些话只可以跟远处的人说,因为身边的人知道你生活所有的枝枝叶叶,你显示出的思想和高尚会被人认为矫情和伪装。那时我们交流的原因很简单,他是一个聆听者而我喜欢诉说。
我去杨修平学校的时候是我们毕业后的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叫他带我在学校走走,他也许是为自己的学校小而感到不好意思,他带我走了几步,便提议到外面走走。
那天后来还下了雨,我们去超市买食品,之后站在门口一边吃一边等雨停。但雨一直下个不停,我们在门口谈得没有话说的时候,就去买了一把伞。我俩共撑着一把伞在马路边走,汽车溅上的积水,弄污了我的群摆,我低头用纸巾擦群摆,他在上面撑着伞。过了一会,他对我说长这么大却没有谈过恋爱,觉得很遗憾,而在这间学校,没有谈恋爱的可能了。我说这是要靠缘分的,强求不来。
分手之后,他给我发来短信:同中学时的样子相比,你变化不小,令我很惊喜。我回复:女大十八变嘛!敏感的我嗅出了他话里隐含的另一番意味,我说笑地掠过。
后来杨修平也来了我学校一次。那时正在放暑假,天气很热,我穿着短裙和人字拖在课室里看书。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我接到杨修平的电话,他说他路过我学校,想进来看看。
我带杨修平到饭堂吃饭,吃完饭我带他在学校里参观。他很向往地走在我学校的树林里,说在这里读书真好。
我告诉杨修平我准备考研,这暑假就是要留在学校看书。我说现在的就业形势太严峻了,考上才能找到比较好的工作。杨修平说你读的是名校,找工作还比较容易,不像我。杨修平沉默了。
广州的夏天午后暴雨很常见,我陪他走的时候,下起了暴雨。我和杨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