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加的爱
作者:恰似时间:2024-10-23 01:50:58热度:0
导读:和她相识在冬季。天很冷,人们走在路上都是急匆匆的,大棉袄二棉裤的紧着往身上穿。女人们,用彩色的围巾把头包裹起来,这也许是冬季里唯一的色彩点缀。男人们戴着皮毛外翻的各色帽子,呼出的哈气,把嘴边帽子的毛针
和她相识在冬季。
天很冷,人们走在路上都是急匆匆的,大棉袄二棉裤的紧着往身上穿。女人们,用彩色的围巾把头包裹起来,这也许是冬季里唯一的色彩点缀。男人们戴着皮毛外翻的各色帽子,呼出的哈气,把嘴边帽子的毛针儿都挂上了白霜。
早早的走出宿舍,赶紧的向汽车站跑去,今天的任务是出去搞外查。我的打扮可能有些不雅,就像从男人堆儿里随便检出来的一样,不同的是,我的脚上穿了一双大头鞋。要知道,我今天去的地方,海拔更高,天气更冷。
坐汽车的没几个人。也是的,大冷的天谁没事往外跑。路上的积雪,在阳光的照射下反着寒光,司机小心翼翼的把握着方向盘,坐车的人们惊恐的看着车外的沟壑。时间不长,人们呼出的哈气就把车窗遮住了,里外都是雾蒙蒙的。走到剪子岭的时候,车轮还是打滑了,车尾斜刺着缓缓向山崖滑去。好在是里侧,速度也慢,但一个围着彩色围巾的女士,还是吓得惊叫起来。
惯性,把她的身子与我挨在一起,我下意识的护住她,她的身子紧紧的压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后背被椅背硌的生疼。车,缓缓的停住了。司机师傅惊魂未定,燃起一根烟,在寒气逼人的路边儿来回的溜达着,车上的人们也惊恐的下了车。围着围巾的女人露出了脸,冲我感激的一笑。这时我才发现,她的围巾是粉色的,她的脸冻得红扑扑的,她的牙齿笑起来很白,年龄,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我慌忙的点头示意,嘴里说着没关系之类的词句。
司机师傅拿出随车携带的铁锹,往车轮下铲了几锹土,车子慢慢的缓缓的开动了。我和她,静静的注视着,她很美。特别是那双毛乎乎的眼睛,对视的瞬间,我慌忙挪开了,然后又注视着,又挪开,眼睛在说着话。
到站了。站在车站疙疙瘩瘩的冰地上,我和她道别了。就在我回过头的一瞬间,她喊住了我:“你是哪个单位的,再次的谢谢。”天晓得我是如何的脱口而出:“我在经委上班,来此搞外查。”
就这样,我们在数九寒天的日子里,在汽车上相遇了,经意与不经意间留下了相互的一撇,经意与不经意间留下了懵懂的话语。
天暖了,一切就这样过去了。在图书馆里,我静静的踱步翻阅浏览着。在靠近角落的一张书桌上,一个黑衣少女与一个打扮入时的男青年,在静静地坐着。那黑衣少女稍许抬起头,我们的目光相碰了。是那样的陌生,又是那样的熟悉,我们似乎都在想,都怔怔的注视着。她缓缓的站起来,慢慢的走过来。
“你是?你是在经委上班吗?”
“是的,我是在经委上班。”
“那天,那天在汽车上的就是你吧?”
“是的,就是我。”
由于激动,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比那天冻得红扑扑的脸更好看。姑娘的大方,热情,让我觉得有些突如其来。她用手指着那个年轻小伙子说:“那是我的表弟,是我姑家的孩子,陪我到图书馆来玩儿。”
被称之为表弟的小伙子赶忙走了过来。看得出,小伙子的挺潇洒,穿着打扮也很入时。我们一起坐到了书桌上。这回倒是轮到我尴尬了,我悄悄地,不知不觉的近距离的打量着姑娘。“表姐,我先回家了,你们聊着。”一句话惊醒了我,我为自己的荒唐而面红耳赤。
表弟走了,就剩下我们俩儿了。“他真是我表弟,真的。”姑娘说话时有些着急。我不知她为什们说这些,从姑娘着急的眼神儿里,我又似乎明白她为什们说这话。
姑娘叫凌梅。是独生女,从小随当兵的父亲在南方长大,但她的老家就在这冰雪飘飘的北方。奶奶病了。父母无暇照顾,凌梅请假回来伺候奶奶。前几天她父母也来了,奶奶在病榻中坚持了几天,看着远方归来的儿孙们,安详的闭上了眼睛。凌梅有一个姑姑住在县城,这不,凌梅就住在姑姑家。父母已经先行回去了,凌梅也准备返家。
听着凌梅的讲述,我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就在此时,凌梅有些调皮且大方的给我讲了一个她做的梦。梦里,她看见了冰天雪地,梦里,她坐上了汽车,梦里,她遇到了一个青年,梦里,她……
凌梅停住了话语,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我急忙扭过脸去,不敢正眼看她。因为我知道,小说里一见钟情的事情真的让我遇到了。事实上,这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不可能在延续了。但是,我们还是留下了各自的工作单位和通信地址。在凌梅就要走的几天里,我们几乎天天见面,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真的相见恨晚,上天的眷顾让我们相知了。
列车带着凌梅走了。也带着我的心走了。带着我的初恋走了。
“我还会回来的。”
那透出车窗飘来的声音,带着哭泣,带着留恋,带着火车的铿锵声,走了。
时间不长,我接到了凌梅的第一封信。信封是用粉色的丝光纸粘接的,在信封的封口处,清晰的看见一缕白色的羽毛。浪漫的粉色情怀,洁白的羽毛深情,没等打开信,我已经就沉醉了。
鸿雁,在我们之间飞着,飞着。更多的思念,共同的爱好,随着文字的表达,润泽着浇灌着我们的心田。
忽的有一天,我渐渐转过神来。现实的生活毕竟是严肃的。那个年代,那个岁月,有一份工作已属不易,今后的日子又该如何?毕竟我是男人,我必须把这种现实如是说出来。在一封信里,我婉转的提出了我的担忧,千里姻缘,毕竟是远隔千里,早晚得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那年月,只要有工作就是铁饭碗。要说调动,除了对调,单独调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代人在一个单位工作,下来就是子顶父职,外人,根本进不去。招工是有计划的。除了学校分配的学生,下来就是退伍兵复员,没有其它的进人门道。
一道不可逾越的门槛,非常现实的摆在面前。看着凌梅如雪片般飞来的书信,我真是觉得炙手可热。上天还是眷顾有情人的。我争取到了一个到南方出差的机会。我们相见了,我们谈了相识,相知,思念。我们静下心来理性的面对现实,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真正懂得了,相爱,是需要陪伴的。
我们明白,任何一方的舍弃,都需要付出重大的代价。况且,这种代价是父母所不能同意的。我们说的很平静,很坦然,凌梅的家近在咫尺,但我没有勇气迈进她的家门。
我该走了。我们相约,从即时起,三年为限。看事情有什么转机,三年后再做最后的决定。火车带着我走了,带着无奈与遗憾走了,也带着凌梅的心走了。
我曾尝试着劝慰自己,我曾有意的怠慢凌梅的来信,我曾不止一次的想到放弃。我的事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