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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1.阿无的人生如她的名字,一无所有。她和家人挤在十几平方米的小平房里,这片老城区到处画满了“拆”字,一些识趣的人早早就搬离了此处,只有阿无家和其他一些钉子户还在垂死挣扎。阿无每天到几十里开外的地方打水

1.
阿无的人生如她的名字,一无所有。她和家人挤在十几平方米的小平房里,这片老城区到处画满了“拆”字,一些识趣的人早早就搬离了此处,只有阿无家和其他一些钉子户还在垂死挣扎。阿无每天到几十里开外的地方打水,那里能看到隔着几条街的高楼大厦。日积月累的画面渐渐长成少女心中根深蒂固的种子,就是一定要奔向那片繁华。
老城区里越来越多的充斥着工地上的噪音,在断水断电后,那些开发商准备逼的他们精神崩溃。没日没夜的嘈杂使阿无奶奶的身体每况愈下,最后病倒在床上。钉子户们便拉起几十米长的横幅,黑白分明的大字向政府提出诉讼。所以在阿无记忆里只剩下高声呼喊的人们和黑白的世界,她越来越憧憬霓虹闪烁的闹市,而那时的她只能将愿望寄宿于天上的神灵,她祈求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
政府并没有听到贫穷的声音,这更默许了开发商的恶行。他们开始推毁老城区破旧的平房,尽管周围多得是声嘶力竭的呐喊也依然掩盖不掉推土机那狂猛的声音。
阿无的家没了,可生活还是要继续。社会留不得任何间隙给你喘息,所以阿无辍学了,他们在闹市区租了一间不足十平方米的小房子,阿无觉得这是最大的恩赐。
2.
没有文凭的阿无不介意做低三下四的工作,她只想努力工作把自己归属于那片繁华。所以她是酒店里最勤快的员工,偶有几个变态大叔将沾满油腻腻的双手在她身上游离,她也忍着。和她一般大的姑娘在她的盒饭里混着泥巴,她也不反抗。她只是将心中的愿望越演越烈,她需要一套房子,永远驻扎。
花季的姑娘大都有几个像无头苍蝇一样围在身边的男生,所以阿无身边也有一只叫阿精的无头苍蝇。他是酒店隔壁洗车公司的员工,20出头的小伙有点显老,他没有钱,也没有追女孩子的钱。阿无每次下班都会经过洗车公司,他总是有预谋的朝她吹口哨抛媚眼。有时候,他会趁老板不注意跑到阿无的酒店一个劲的谄媚,阿无去哪他就跟着去哪。他觉得没钱没房的打工仔最好的资本就是死皮赖脸。阿无从不有意赶走阿精,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为一个陌生人烦恼,更何况她要买一套房。
阿无的奶奶在搬来新家后身体一直不好,最后被查出肺癌。阿无第一次觉得所有的努力都抵不过这突如其来。而巨大的治疗费只是在打水漂,谁都清楚这个病的无药可治。所以阿无奶奶在那一年的春天去世在家里的床板上,阿无的家人没有往医院投一分钱,只是看着死神一点点抽离阿无奶奶身体里的气息。阿无感到很难过和愧疚,她没能挽留住奶奶更多的时日,可是她清楚,奶奶的离开让她离那套房更近一步。
办完奶奶的丧事后,阿无每晚都做着同样的梦,梦里的奶奶一直在责备她:“为什么不给钱我看病,房子那么重要吗?你这不孝的子孙!”阿无总是惊的一身冷汗,她开始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聊天的人,她越来越害怕孤独。而阿精的靠近开始温暖阿无的内心,她开始经常和阿精走在一起,甚至晚上也不回家。而得到阿无的阿精开始嚣张起来,他开始不愿意听阿无的梦想和烦恼,总是用吻来堵住阿无后续的唠叨,然后褪去她的衣衫。当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没钱,也不舍得在阿无身上花半毛钱。尽管如此,阿无觉得已经是件幸福的事,至少还有人听她说话,她只想在最累的时候有处地方可以让她停歇。
3.
岁月能载舟亦能覆舟,阿无终于有能力支付房子的首付。她请中介帮她物色一套二手房,最后她相中了一套市中心的小高层,那里能看尽整个城市的容貌,可是她还是很犹豫,房主开的价钱超出了她的预算,最终她失望而归。
她想找个人商量,于是打电话给阿精,阿精让她到他家等他。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阿精,甚至该死的说出了她的存款数目。阿精的眼里一下放出了光,他出主意说:“明天我陪你去见房主,帮你还价钱!”阿无很信任的依偎在阿精的怀里,她以为上天看到了她的努力。
见到房主的时候,阿精让阿无在门外等候。阿无顺从的坐在门外的凳子上等着阿精。不一会,阿精春风洋溢的走了出来,他拉着阿无就往银行走,他说,房主答应了,现在取钱去付定金。这是阿无一生中听到的最动听的话。可是天堂和地狱只有一线之差,阿精拿着她的钱跑了,房主说那小伙只是进来和他喝了杯茶。
从云端到万丈深渊,阿无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颠倒,她那么努力,社会却将她肢解的体无完肤,她心中的恨膨胀的快要炸开胸腔,她机械的在家里翻腾出锤子和菜刀,阿精瓦解了她所有的内心世界。她发疯一般冲进阿精的公司,所有人都把她当成疯子,她嘴里叫喊着:“阿精,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可是阿精已经人间蒸发。
索性警察很快就赶到了,阿无只是误伤了一个人,他叫袁硕,是阿精的同事。阿无被注射了镇定剂,她像死尸一样被抬上了救护车。
4.
袁硕的伤口并不深,只是长长的一条却挂在了脸上。警察问他要不要向阿无提出诉讼,他摇了摇手,走了出去。阿无已经是地上的人了,何必要让她下地狱。
阿无的事传的很快,酒店经理很快就辞退了她。她几乎快被房东从十平方不到的房子里赶出来,阿无的妈妈说只能回乡下了。阿无突然从床上直起了身子,她迅速的穿上了鞋,默默的走了出去,妈妈似乎意识到她的意图,忙在身后喊她,可阿无不理,她忍着泪水,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我要一套房。
她走在灯红酒绿的街上,她在寻找发廊门口的小姐,她需要一份工作。她看着在夜晚依然璀璨的楼房,灯光里映衬出的美满,她想的心里发痒。在一个街的转角,阿无开始坚定的迈出了步子,她走向红的晕眩的窗帘,似乎已经分不清光明与黑暗。而警察的制服彻底撩开了她的眼睛,一群裹着被子的女人和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被押上了警车,她一下子撒腿就跑的老远。然而她依旧渴望一份工作。
5.
命运总会安排一些人去改变另一些人的生活。阿无因为袁硕重新回到了酒店工作,阿无也许已经不记得那个被她误伤的人,她只是不住的感谢他,没有留意袁硕脸上淡淡的伤疤。一些谣言总会变成传闻然后再变成绯闻,袁硕与阿无的事被酒店里的员工在茶余饭后当成消遣,内容当然离不开小三和龌龊。阿无不做任何声辩,她只是重温一下自己心中的愿望,我要买一套房。她比之前更卖命的工作,没日没夜。
每个人在积淀中总会成长,阿无这次攒够的首付没有和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