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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人总是懂得趋吉避凶的,莫可言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可是常年受到父母的溺爱,没经历过的人又怎懂得这四个字,字里行间的世态炎凉。所以,当父亲被人告上法庭,母亲病危,往先父母亲的好友,与家里交往甚密的的亲戚突然
人总是懂得趋吉避凶的,莫可言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可是常年受到父母的溺爱,没经历过的人又怎懂得这四个字,字里行间的世态炎凉。
所以,当父亲被人告上法庭,母亲病危,往先父母亲的好友,与家里交往甚密的的亲戚突然变得繁忙之时,她突然就不知所措起来,心中慌乱。此刻,这个可谓是被养在闺阁里的大小姐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这个词最准确的意义。
母亲最终没熬过这个冬天。
下葬的那天,天上下着大雪。来拜祭的人很少,稀稀疏疏的几人站着。莫可言静静地站在墓前,腰杆挺得笔直,仿佛是在坚持着自己最后所剩无几的自尊。
她看着墓碑上笑靥如花的母亲,泪水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
子欲养而亲不待!
她现在终于知道了这个词理所蕴含的悲哀。
父亲的官司最终没有打赢,判了刑,坐了牢。莫可言去了牢里看他,昔日意气风发的男人像是终于迎来了迟暮,失去了所有的活力。莫可言透过玻璃看他,看着看着,泪水就掉了下来。
他佝偻着背,胡渣像是雨后的春笋,长满了他的下巴。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眼里全是血丝,皱纹也多了几条。
“您还好吗?”眼里噙着泪,莫可言轻声的问。
“嗯。”他淡淡的应了声,没有了热情,他偏着头看她,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他问:“你母亲呢?”
莫可言没有告诉他母亲的死,母亲病重时,嘱咐她不要告诉他,一直隐瞒着。到现在,她更加的说不出口,难以说出口的悲痛。
“你母亲呢?”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他很是执拗的再一次问。
眼眶的泪再也止不住,莫可言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不在了!爸!妈不在了!”她俯趴着,哭喊着,泪水鼻涕流着。
“你母亲呢?”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没有看见她的悲喊,他只是恍惚着再一次问道,像是固执的要一个让他满意的回答。
“你母亲呢?”没有要她的回答,他突然站了起来,脸色难看,面若癫狂。
“阿卿!阿卿!”
隐约的,莫可言听见他在叫喊着母亲的小名。他砸着那里的椅子,有警察过来反手将他压住,可是他却像是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只是任他们抓着,也不挣扎。突然!
“阿卿!”
莫可言站在窗外,亲眼看见她的父亲,竟然挣脱了警察的控制,凄厉的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就这么从口中吐出,浇在透明的玻璃上。
莫可言张着嘴,竟一时发不出话来,半晌她才大叫一声“不”!
莫可言的父亲疯了,经受不住他的妻子的逝去而疯了。
一年又一年的过去。
莫可言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洗衣,没了父母亲的庇佑,她才知道以前的日子有多么的可贵,她才知道,这个世界“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多么的悲哀。
父亲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他坐在轮椅上,莫可言拿着梳子细细地给他梳着,将掉落的发丝偷偷的扔掉。
父亲呆呆傻傻的,只是嘴里一直念着“阿卿!阿卿!”的。
莫可言还记得母亲的样子。她是笑得温柔而慈爱的,看着她的目光永远都带着包容,在父亲骂她时会偷偷的转移话题,在她睡觉时会偷偷的给她盖被子。那是多么温暖的时光,当时她怎么没有感觉到了。
母亲与父亲是相亲结识的,他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如溪水涓涓淌过的温暖。父亲会纵容母亲的小心思,心甘情愿让她管东管西的;母亲会偷偷将父亲的烟丢进马桶里,会不厌其烦的给他做一辈子的饭!
而现在,没有了母亲的父亲会是多么的寂寞?
没人知道!因为现在的父亲心里只有母亲,只有他的“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