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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1干涸的平原受到润泽,昔日尘土飞扬的艾米镇焕然一新。星河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推开窗,呀!不得了。他艾米镇什么时候如此这般清清亮亮过!小竹子,小橘子你们快睁开眼睛看看吧。看呀艾米镇的天空那么干净,大地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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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涸的平原受到润泽,昔日尘土飞扬的艾米镇焕然一新。
星河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推开窗,呀!不得了。
他艾米镇什么时候如此这般清清亮亮过!
小竹子,小橘子
你们快睁开眼睛看看吧。
看呀
艾米镇的天空那么干净,大地那么清新。嗅得到吗?还有虹与花,分别盛开在天上与地下,人间的精灵也来了,蝴蝶与蜜蜂绕着古井畔的花丛飞舞。温柔的风啊,请不要停,让艾米镇以往飞扬着的尘土变成花的海洋吧。
看吧,艾米镇雨后的阳光把小镇镀染的那么清亮。
上一次下雨,星河记得还是上天给他们艾米镇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呢。那天也是个清晨,远际的天空,大朵大朵的乌云逼仄而上,那墨染的天色罩上来,乌漆麻黑的,有人喊:“天狗食日了。”哎呦,不得了啦,三婶婆,五姨娘便捧腹大笑,还天狗食日呢?哈哈!笑罢姨娘们便已在楼下庆幸欢呼了。
哎呦,那可真是不得了。趁黑在星河楼下撒尿的小竹子抖了抖他那抗旱的家什,满足的单手而立,上指苍天道:“这老天哟,都憋了一年啦,赶紧尿吧,尿了以后才……”
“妈呀,使不得。”三婶婆慌乱中抹黑捂住了小竹子的嘴巴。
小竹子挣了挣,跺脚可劲说:“呀!我说的是实话嘛。他老天爷憋着尿跑来跑去的,这次可不能了,他不知道噻,尿尿可舒服了嘛。”
“可不敢,可不敢这样说”她三婶婆吓得心里一激灵,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惶惶不安着,她想:“怎么,他小竹子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敢说嘛!”
直言不“畏”嘛,那个“畏”字里当然包括“敬畏”一词呐。
他小竹子可不信那些个神魔鬼佛。想他前前后后多少次了,因为这,因为那,哦,最不济的可数他那次掏着裤裆里的小肥鸟,直直的对准了村长家门口的那颗大白菜,一泡热尿浇上去,菜心喝了氮磷钾,一颗好好的大白菜,明日黄花,就蔫了。
他第二天查看战果的时候,笑了。边笑还边说“哟,这就是愤怒的小鸟呵。”
他说这话的时候,趾高气昂,愣是没把出门巡视的村长气个半死。
忍!村长在小竹子的面前格外能忍。哦,不对,不仅仅是忍,之前的很多次,村长那可都是在循循教导。
小竹子啊,你可学点好。小竹子啊,你可算了吧,小竹子啊……
可是完全不奏效,小竹子没理过他。而且他小竹子曾经跟星河信誓旦旦的说过:“早晚要一泡尿给村长他来个醍醐灌顶,浇他个恍然大悟。”
呐,星河就是在挑水浇地的时候,听了小竹子说这话!一个笑呵没上来,便是一趔趄,水呀,桶呀,扁担呀,三星齐坠,咕咚咕咚便统统掉进了古井里。
说起这古井。
封了开,开了封,上一次,星河跟小竹子两人站在古井旁还开玩笑说,小竹子打趣道:“这古井,开开封封的,干脆取名开封古井是了。”
星河不言语,就笑,把脸都涨红了还在笑。
小竹子跟着他笑,可笑过两声就哽咽了,泪水哗哗地往下流啊,打在井沿上,溅蹦进了井水里。
星河知小竹子的心事,便顺着他那滑落的泪水往下看。看到那井,开封古井,星河想:“他打了那么多年的水,咋就从来没觉得它可以像今天一样的幽冥和深邃呢!”
小竹子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嚎啕大哭了,星河不免有些哀伤了。
星河从幽邃的井口里收回目光,他向前一步走,挨着小竹子的发梢向后看,小竹子背后的远方天际,暮染的红霞翩翩起飞,“人”字形的大雁正横跨霞河,统统被染成了绛红色。
星河说:“小竹子,看“人”在流血呢。”
小竹子顺着星河的目光转过身去,那里的霞河变得更盛了,澎湃着,汹涌着,怒嚎着。
小竹子说:“不,星河,那是“人”在燃烧。”

2
上一次的上一次,因为井壁太滑,吃过老鼠的一条大红花蛇不慎淹死在了开封古井中。
这可是个大事件。在这封闭阻塞的艾米镇,枯一株艾草,烂一颗稻米呀,都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而且甚至有时候丢了一个人,一个活蹦乱跳的村人,那也是平地里掀不起雷的。
前几天小竹子的母亲莫名失踪,星河,小竹子跟小橘子三个人找遍所有。无果蹲在门口不知何以是好时,村长正路过,便上前勉强带笑安慰他们说:“竹子,橘子呀,你们甭伤心,你们的母亲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话罢,村长又瞟了瞟站在小橘子身边的星河说:“星河,你来凑什么热闹?”
星河心里不一样的滋味,不知说什么了!
过不了多久是多久?会回来又是怎样的回来?村长也没有再提过了。
只是平静的村子里偶尔会有三婶婆,五姨娘会在一旁的小角落里唠一唠:“那寡妇,颇有姿色,这次丢了,也不知跑出去投奔谁了。”
安静又安静,无声又无声。风过无痕般丢失了一个做母亲的人。
大事件?这次为什么会不一样呢?
因为这次死的是一条红花大蛇呀!
它翻着鼓鼓的白肚皮,狠狠地张着大嘴巴,那神态好像死之前要咬死谁似的。
它平静的浮在井水里,一只青蛙在它的尸体边冒了冒头,却又被古井边人们的惶恐声吓得深潜了回去。
开封古井里死了一条红花大蛇,这个消息相迳而走,这让无风的艾米镇掀起了一大波的浪头。
村长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井边。
他这一眼看下去,脸就瞬时变得煞白,就连平时永远挂着肉油的嘴唇也迅速地开始干枯皲裂。
当一个人上一刻的神情与下一刻的仪态之间发生了转折,那就意味着在他身上一定有着一件让人不可思议的大事,而这件大事的发生就是那所谓的转折点,而这所谓的转折点便是淹死了一条红花大蛇般那么简单。
村长哆嗦着身体,他的手刻意的放在空中,那双干枯的手已经多处皲裂,像被风吹过了许多年后的老松皮一样一样的毫无水分。
他的手在半空中不停地摆,晃动的频率则像波动着的余弦曲线。他边摆便说:“不祥之兆啊,不祥之兆!乡亲们,这是不祥之兆啊。”
他说话的声音好像也在空气中打着摆子般战战栗栗,开封古井周围的乡人都开始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不是的,村长您别害怕大家嘛。
小竹子就是那个时候站出来镇定的说:“这有什么嘛,咱们好好地把大蛇打捞出来,再让这井水稳稳地澄上数日,不就行了嘛。”
在他周围的多数小伙子点头称是。乡人们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