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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骤雨的前提是狂风乍起,随后叶落飘零、各散东西、亲吻大地。夜,雨点抚平地面,绽放出蔷薇般的水涡,世间万物沐浴着天水,如婴儿渴望母乳般无休止缠绵。这本该是浪漫的季节,可乌斑点点的云、半圆有缺的月却是苍白了
骤雨的前提是狂风乍起,随后叶落飘零、各散东西、亲吻大地。
夜,雨点抚平地面,绽放出蔷薇般的水涡,世间万物沐浴着天水,如婴儿渴望母乳般无休止缠绵。这本该是浪漫的季节,可乌斑点点的云、半圆有缺的月却是苍白了一切。
两片落叶在雨中打旋,随后告别。
“我们分手吧,我已经看淡了我们之间的似兄妹情胜于爱情的暧昧关系了。”方绉紫用力甩开韩寒的手,她那被雨点打湿的沉重的刘海随着身体的颤抖逐渐散落变轻后又跟随雨势的加强更甚前一秒的沉甸。韩寒无力地看着远去的背影,任狂风暴雨摧残着自己的身体,躯体的轮廓在雨水的浸泡下遁出原形,赤裸裸地,毫无保留。他那苍白抽搐的脸颊被淹没了,也不知是雨水稀释了眼泪,还是眼泪同化了雨水。
“你怎么全身都淋湿啦?赶紧换件衣服吧,我来帮你擦干净身上的水。”铁菱总是那么贴心,圆嘟嘟的脸蛋笑起来更加具有亲和力。她是方绉紫同寝室年龄最小的,活泼可爱的她深得大家的喜欢。方绉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向沉默寡言的她搂起铁菱的腰间便痛哭起来,决了堤的眼泪推动着伤感情绪这条帆舟一泻千里--失恋了。
韩寒的脚步在向前移动,思想却一直停留在记忆中分手的画面。不远处,下楼买晚饭的郭靖铭提着雨伞稳步而来,郭靖铭茫然地看着满脸惆怅的韩寒,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很自然地拍了拍韩寒的肩膀,“回去把衣服换了吧,小心感冒。”韩寒出窍的灵魂突然归位,想要倾诉些什么,支吾的鼻音却吞噬了言语,眼神一直在泛滥着委屈,无可奈何。
也许情感愈合期像自然万物更替的规律一样,只是周期性有所不同罢了,春夏桃李,月份交替,白天黑夜,时辰循环。十天之后,男女双方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唯一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是,爱情变幻莫测,旁观者只知其微妙而不予言表。
方绉紫和韩寒分手十天了,十天的伤感期结束了双方近一年的感情。
神圣--书籍的城堡里透析着一方深情一方沉默。韩寒几乎已经完全揭开了爱情受创后的疤痕,伤口渐渐愈合。“也许每个男子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红玫瑰与白玫瑰。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蚊子血,白的却成了窗前的一缕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米粘子,红的却是刻在心头上的一颗朱砂痣。”韩寒捧着张爱玲的小说集,轻声地读出了他喜爱的文字,不经意地将眼神挪到埋头做笔记的郭靖铭的身上,郭靖铭摇头沉默,嘴角的笑意诠释了他的无奈。郭靖铭了解韩寒的多情似女人身上的香水,温柔的覆盖了本体的无味。“你觉得现实中是否真的存在纯洁的爱情?我觉得自己和方绉紫分手是种必然,性格完全背面的我们不适应双方男女情感的交往,就像时间与空间这两个相差甚远的概念,直观理解上虽说只一字之差--‘时’、‘空’,‘男’、‘女’。性质上却是打破了自然规律的结合,无法融合为统一的整体。所谓的交集‘间’,隔出了两个世界。”韩寒用手比划着他的想法。“你还是真够闷骚的啊,我承认自己的智商低,参不透你所领悟的禅理。”郭靖铭放下手中的笔,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脉脉含情的男人。韩寒摊了摊手,用掌肉托起下巴,眼神定位在某一点,若有所思。“好了,别想了,过去了的事就让它随风去吧,毕竟枯黄的树叶经不住风的挽留,自然规律永远都是朝着人们的习惯及潜在意识在发展。”郭靖铭模仿着韩寒的腔音,摆出同样的手势,苦笑了几声。韩寒摇头,叹气,附和着微笑。
如果把空气当做一个参照介质,它好比四处移动的微型摄像头,通过捕捉画面,在相同的时间段里,拍摄出了不一样的情节。
铁菱拉着方绉紫的手冲向繁市中最热闹的一条街,名为“蓬莱游人”,“蓬莱游人”坐落在大学北门向阳的中心,标牌如一口倒挂的撞钟呈外凸“蓬莱”,对立“游人”,它因独特的历史建筑外加川溪般人流更替而得名。这里便是女生购物的天堂。
大手勾小手,铁菱像孩子般牵着方绉紫的手尖,由于孩子对新鲜事物有着很强的好奇心,东翘首西侧耳,方绉紫只能满脸苦笑,随着铁菱的性子。“这个裙子好好看啦,虽然别人都说我的臀部微翘得好看,但是我觉得它越发地翘了,本来就是小个子嘛,干嘛还凸出一点成为别人饭后的谈资呢!不好不好,我要用裙子遮住它!”铁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傻笑着。铁菱今年二十出头,小小的个子是她唯一的遗憾,因为上帝是公平的,给了她迷人的容颜及翘臀,却故意忘记配予她令人满意的个头及胸部。原本很随意的笑谈,但对方绉紫而言,铁菱的一席话却像是根针刺痛了她的神经,情不自禁地,方绉紫空闲的那只手在腰间上下徘徊,旁观者的第一感觉就是,两个人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样也构造了完美的缺陷互补。方绉紫松了松胸前的卫衣,看向远方,转移着注意力。“阿紫,我们买同一款的裙子吧,看,正打折呢,两件减半!”铁菱抬头,发亮的眼睛紧紧地扣住了方绉紫的呼吸,方绉紫的呼吸有点紧促,脸蛋泛红,点头,“一切依你。”
日子如细水长流,匆匆一别,已是另一个夏秋。于千万人之间遇见你所不想遇见的,那也没有什么别的话好说,唯有轻轻点头,寒暄几句,一笑而过,背影独行。韩寒与方绉紫不期而遇,两旁陪行的人已然陌生,韩寒肩膀上的手是郭靖铭的,而方绉紫腰间缠绕的是铁菱的手,前情侣的邂逅必然尴尬了后来者,郭靖铭手足无措,借手势拍了拍韩寒的肩膀后僵硬放下,铁菱身为女孩子很容易脸红,她很快地便收起右手,然后勾着左手,脑袋下垂,羞涩不语。“最近过得还好吗?”韩寒深情地望着方绉紫的眼睛,方绉紫却不敢直视,女性本能的眼神避让,“挺好的,和以前一样。你……呢?”方绉紫紧绷的神经在慢慢舒展开来。“也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韩寒双手插袋,耸了耸双肩,“哦,那就好。”方绉紫瞥过身旁的郭靖铭,嘴角默然的微笑像划过苍穹的流星稍纵即逝。“我有事先走了,有时间再聊吧。拜。”方绉紫摆手与韩寒擦肩,追上不远处的铁菱,韩寒转身,笑着挥手作别,动作有些僵持,太阳刚好不偏不倚的落在韩寒的背后,余晖笼罩住他的身体,侵蚀着他的脸庞,红彤彤的闪着微光。这一别,从此两人再无聚首,好比十字路口交岔处的分别,一条通往极西,一条长达极东,所谓的交流也只不过是开端的聚集而已。
暴雨前夕,蔷薇花正盛,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