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的十张面孔

佛说，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换得今世擦肩匆匆而过。1我如一只上钩的胖鱼儿，醉迷迷地落在河边棉花一般柔软并长满狗尾巴花的草甸上。我感觉我胖圆的肉体像一粒晶萤的水珠儿，落在荷叶瓣上，肌肤揉触着乳房般的草甸，我感到通畅和愉悦，如听肖邦的小夜莺一样
佛说，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换得今世擦肩匆匆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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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一只上钩的胖鱼儿，醉迷迷地落在河边棉花一般柔软并长满狗尾巴花的草甸上。
我感觉我胖圆的肉体像一粒晶萤的水珠儿，落在荷叶瓣上，肌肤揉触着乳房般的草甸，我感到通畅和愉悦，如听肖邦的小夜莺一样舒畅。我睁开眼，四周很是明净，却没有太阳。我正想是谁扒扯了我的衣服，扔我在这里？一曲空灵、悦耳且熟悉的歌，从远处传来，声音由远及近，剥开空灵的大地，仿若纶音妙语。这声音我熟悉，像是离离的歌声，又像是妖妖的，又好像都不是。我站起来，四周童山玉立，青黛的山脉绵绵如波浪般起伏着，一条青碧且宽敞的河流，推出群山如少女般翩翩而行。两岸占木森森，层林尽染，杂花生树，鸟儿时鸣。一队土著人，赤裸着上身，拿着木棍和石器，在石块旁饮水。河水轻轻漾着，我看见唱歌的女人撑着一叶扁舟划来，她金子样的裸体仿若野鹿疾行在河面之上。她丰硕坚实，展翅若飞，她立在船头，风吹起她的发。她健美的手和纤细的腰，她丰硕圆润的臀。这个身体我有些熟悉。女人离我越来越来近。她拨开头发，我看见她的脸，如花瓣般绽开的脸。
“是你”
我惊讶得嘴张成了一轮圆月。
“香水，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你了呀!我知道你会的来的。我等你好久了，上船吧。”她婉若天使般的声音，像剂迷药。我上了她的船，我甚至没有考虑到这是不是陷阱，前方是不是刀林枪雨……
我重重地摔在床下，身上全是汗水，仿若和人搏斗过。我撑起来，望着窗外，天空深迥，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朝不知名的地方砸去。滨江园像婴儿般地睡了，呼出甜美的鼾声，四边静寂，灯光淳厚而姗，窗边的三角梅开了。
我点上支烟，回想着刚才的梦境。梦里的景致，就是我十年前，我去过的湖南凤凰古镇。只是我的梦估计是几千年前的凤凰，那时还没有开发，没有房子，只有原始人在狩猎。
至于香水，她两年前就死了，为此我伤心了许久，她为何会在我的梦中出现？为何又会在凤凰等我？
没有睡意的我打开电脑，星云大师的头像动了，他还在线上。星云大师是我佛界朋友，自从我们见面后，他一直想收我为弟子，说我有彗根，有佛缘。
我打了一行字：这么晚了，还要普度众生呀!
你不是这么晚了还找我吗？
我发了个笑笑的头像：近期又在哪里云游。
我在湖南凤凰，星云说。
我说，凤凰又没有佛事，你去凤凰干什么。
凤凰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从地理上讲，凤凰处在云贵高原与洞庭湖平原的接壤处，是最好承受地气的地方；从文化上说，凤凰位于野蛮与文明冲撞点上，当年黄帝大战蚩尤的决战地就在凤凰，这样的地方会碰撞出许多灵气，所以，小小的凤凰贡献了沈从文与黄永玉等大师。有灵气就能悟透宇宙玄机，这是个参禅悟道的好地方。你很有造化，近期到凤凰来，我和你玩一个游戏。星云打字也如同他说话一样富有新意。
我还真想去凤凰。我向星云说了我刚才的梦境。
星云说，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凡尘问因缘际会，一切色空，都会有了结。人死后，只是舍弃了一副臭皮囊，灵魂会进入另一个维度的空间。这几年，我一直在凤凰做轮回试验，若运气好的话，你来凤凰，我让你体验轮回，让你见到香水。不过，你不能一个人来，你的业力不够，你必须带来朋友过来。他们会助你一臂之力。星云还说了一大段的话，我将信将疑。
恰好，我们青年文学院一直想搞活动。前段时间商量说去金秀。我们本已决定去金秀了，名单都确定了，但让人奇怪的是，订不到房。是不是上天真的要成全我此次的凤凰之行？让我去和陈香水相会？我有些相信了星云的话了。
一大早，我就打电话给莫静说，我们不去金秀了，我们去凤凰吧。自从青年文学院成立后，莫静和我说了很多次，说要去凤凰搞一次活动。我一直没有空。这次，莫静见我主动提出来，她就同意了。
2
周未，我们找了辆中巴去凤凰。我和莫静带队，加上艳艳、浅浅、苹果、小蒋、小侯、小林、武波和方方等一行十多人出发了。一上车，我脑子里都是香水的影子。
我是在广东驻点招商时认识香水的。那时，我们市刚新建起来，在全国没什么知名度，为了发展产业，我们市把招商引资作为发展经济主要抓手，就在东部发达地区设立招商引资办事处，驻点招商。我们当时就在东莞一个叫做樟木头的地方驻点。樟木头虽说是个乡镇，但这里离香港很近，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这里成了香港人的后花园。许多香港老板在这里兴办企业，而且这里的楼价比香港地区的要低得多，许多香港人都在这里买了房子。这里的小区，香港人的小老婆随处可见。我们租房的那个小区，就是有名的“二奶村”。
那时，我们刚到珠三角驻点，也不认识什么客商，只是一天到晚按照电话本打电话，然后约好上门洽谈。广东老板的生活习惯是晚睡晚起，上午一般不洽谈业务。所以，我们上午也没什么事做，我就小区会所的体育场地上锻炼和看小说。
小区碰到最多的是二奶，她们带着保姆，衣着光鲜，悠然地散步。这些女人，她们用自己美丽嫩艳的躯体，满足港台老男人的欲望，成为香港老男人廉价的外室，为他们养儿育女。她们又叫做金丝鸟。我就在那里认识香水的。
那天，我拿了本《沈从文全集》在翻看。有个女人在教孩子滑冰。女人脆亮的声音，略带有一些湘语。我朝这个女人看了一眼。我的眼睛就被抓住了，她有着宋祖英一样的身材和气质，全身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尤其是她半蹲着的姿态，纤腰和丰厚的屁股，让我身体的一些部位迅速膨胀，心跳加快。女人可能也不会滑冰，孩子大概四岁左右，她紧紧抱着孩子，但孩子一点也挪不动脚。我忍不住走向前说，小朋友，叔叔教你。我握着小孩子的手说，挺直身子，上身稍微前倾。小孩子蛮听我话的，一下了就滑行起来。
休息的时候，女人一个劲地向我道谢。我看着她丰润而俊俏的脸和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