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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其实生活中很多事情在它刚刚发生的那刻我是无法平静的记录下来的,我会怀着或愤懑或忧伤或偏激的态度,大概是过了那么一年,两年,或者是三年,我再回头看它的时候,便可以公正清楚平静的对待。将自己置身事外,以旁

其实生活中很多事情在它刚刚发生的那刻我是无法平静的记录下来的,我会怀着或愤懑或忧伤或偏激的态度,大概是过了那么一年,两年,或者是三年,我再回头看它的时候,便可以公正清楚平静的对待。将自己置身事外,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由自己上演的这部分生活,或许一些当时无法通晓的道理就豁然开朗了。
此时,我在沈阳上着一个比上不足比下不知道怎样的大学。这是我之前预定的人生轨迹的一部分,无可挑剔,无可怀疑。可是生命中总有那么一回对自己设定未来的叛离,不是妥协,不是逃避,是真正的叛离。
或许故事应该从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开始。那是真正的大红色,血一样的红色,鞋跟高7厘米。鞋尖有很好看的弧度。那是我这辈子拥有的第一双高跟鞋。而这双鞋,我从来没有穿过。它放在我衣柜的第二个格子里。
曾经有一个陌生女人告诉我,一个爱美的女孩至少应该拥有七双鞋子,就像七宗罪:一双找乐子,一双来调情,一双工作时穿,一双度假用,一双用于春宵时刻,一双从未穿过的和一双你不喜欢的。而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著名制鞋大师ChristianLouboutin说过的话。
她的第八双鞋子送给了我。
总觉得那双高跟鞋充满了神秘,和一些挑逗,所以在每次打开柜子视线触到它的时候又迅速关上了柜子。它在某些程度上激起了我身为女人的内心所潜藏的因子,与我现在生活完全相悖的不安全因子。
那个送给我高跟鞋的叫林眉的女人,我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和我母亲那样的女人不一样的女人。
我推开那扇贴满小广告的铁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好从卫生间出来,她穿着酒红色吊带睡裙,很瘦,胸部平坦,黑色卷曲的头发洒在肩上背上,没有刘海。她的脸上挂着水珠。她发现我盯着她看,从左眼角渗出的余光只在我脸上停留了半秒,就进房间关上了门。她对我的到来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这样的人让别人捉摸不透,也不敢轻易接近。
我和她合租这个房子,共用卫生间,分摊水电费。
戴黑框眼镜的小个子房东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我还差两个月零十天才成年,可是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还是租了房子给我。
房间很简单,淡绿色的墙壁,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视机,一个风扇,靠窗的地方是一张床,白色的带有蓝色碎花的床单,床脚处是一个梳妆台。简单的呈设不需任何累赘,像生活本身的样子。房间闷热,我打开风扇,脱掉长裤和上衣,穿着拖鞋,站在地板上,仰头大口喝着桶装的纯净水,汗从脖子上流到胸部,然后被风扇吹干。
我跪在床上透过窗子看向远处,外面几乎没有什么人的影子。我租的房子在西青区一所大学的附近,只有一个原因,房子便宜,而且我还可以进到学校食堂混饭吃,这样可以省很多钱。
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让我疲惫不堪,我没有收拾行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风扇得一刻不停地转。母亲的电话将我吵醒,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她让我回去,然后复读,明年再考。这一路,疲惫几乎让我忘了我落榜了这回事儿,母亲在电话里的提醒让我怒不可竭,我挂了母亲的电话之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是的,2009年,我高考落榜了。我得再次接受这个事实。
我在落榜之后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离开,我不想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直到我去天津的前一天,父亲都没有对我说一句话,我想我是彻底让他失望了。或许,他也已经不爱我了。
忽然鼻子就开始发酸,天津这个地方真是奇怪,热得人的鼻子都开始发酸了。
我躺在床上想着接下来应该找一个工作养活自己的时候,卫生间响起了水声。她在洗澡。很快,又听见关房间门的声音。我在想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做什么工作。她真的很好看,她和我在小县城见到的女人们都不一样,她应该不会去菜市场和小贩讨价还价,她也不会整天在丈夫耳边喋喋不休,她肯定不会在陌生男人面前搔首弄姿显示自己的品位。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可是我想不通这么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住在这个又小又便宜的日租房里。
猜测别人的生活让我发觉到自己的无聊。打开电视机,从一个频道调到另一个频道,不是在播丰胸胶囊就是在播减肥产品的广告。精明的商家在女人身上真是足足赚了一把。我就这样一直换着频道,直到烦躁的将遥控器摔在床上。忽然听见有人在敲我的门,我匆忙穿上裤子和上衣,打开门见到的却是她。她明显表现出生气的样子,我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她了。她推开我,直接进到我的房间关掉了电视机,转身出去的时候对站在门边一脸愕然的我说,我要睡觉。
她走后我就开始骂,这个神经病女人,大白天睡什么觉!
之前对她的美好想象统统作废。蛮横的女人。
我开始四处找工作,工作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好找,接近生活,才发现它真的不容易。沮丧和烦躁开始侵袭我。
我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话,来到这里已经有七天了,我甚至很少见到她。我只能从卫生间里挂的各种性感内衣感觉到这个房间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存在着。我在进到卫生间的时候总能看见她的内衣,她有各种颜色的胸衣,红的,白的,黑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这些胸衣就会脸红,这些东西是女人的,而我,是个女生。
我想就这样平静的住着也不错,我们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不吵不闹的。可是一个夜晚,大概是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有人开始断断续续的敲门,先是沉闷的轻轻的敲,我装作听不见,后来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还伴随着一个女声,我听出来是她的声音,我打开两层防盗门的时候,她倒了进来,满身酒味,头发凌乱,画的妆全花了,我扶她进了她的房间,让她躺在床上,她的嘴里一直念着两个字:景深。我想,那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吧。
那晚,我听见她一直在哭。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来去工作,我在一家小饭馆找到了服务员的工作,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活足够累,钱足够少,但不至于饿死我。晚上八点多回去的时候透过门缝看到她的房间灯亮着,她在,不一会儿,我就听见高跟鞋的声音,她出去了。那晚,我一直没睡着,大概是凌晨的时候,我听见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我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开始洗澡,然后关上了房间的门。
她是个神秘的女人。
她绝口不提那天喝醉的事情,更没有提那个叫景深的人。只是,在我们目光相对的时候,她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