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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夏日炎炎。气流在这个夏日里变得烦躁不安,水分子耐不住寂寞似的来来回回地游走,马路上扬起的尘土与水汽搅在一起,一时间,空气变得浑浊、黏腻。我趴在自家的阳台边上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拿着一支黑色签字笔在

(一)
夏日炎炎。
气流在这个夏日里变得烦躁不安,水分子耐不住寂寞似的来来回回地游走,马路上扬起的尘土与水汽搅在一起,一时间,空气变得浑浊、黏腻。
我趴在自家的阳台边上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拿着一支黑色签字笔在一张A4纸张那么大小的白纸上勾勾画画。耳机里放着张学友的那首《情书》,磁性的嗓音充斥在耳尖,嘴里时不时地随着音调哼上两句。
对面的旧红色砖房的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的藤蔓,粗壮的藤条枝枝绕绕,墨绿色的叶子挤挤挨挨地展开,从墙根一直延伸到房顶的天台。
一阵清凉的风从四面八方袭来,爬山虎墨绿的叶条也随风轻轻摇曳。视觉往往支配着感官,挠得我鼻尖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Totheworldyoumaybeoneperson,buttoonepersonyoumaybetheworld!”正倚在窗台上的我突然听到对面砖房的二楼阳台上有个女生正在大声地朗读英文。
细下里看,是她!
——梁落汐

(二)
初见梁落汐,是两年前的一天。那会儿我们都还是刚升初二的学生。
具体时间我记不太清,但印象中是在暑假之前的那段时间里,也是像现在那么热的天气,热得可以让人中暑。
当所有人在那个夏日里的午后正昏昏欲睡时,那时的我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热血和勇气,一大群傻小子汗流浃背的在操场上来回奔跑地踢着足球。
足球场边栅栏外的林荫道上,一女生怀抱着一大摞的书本,正匆匆忙忙地往教学楼的方向赶。
突然,一记球呈弧状的路线向操场边林荫道方向飞去,落在了女生旁边的栅栏里。
队友徐放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示意她帮我们踢过来。
女生不紧不慢地拉开了足球场的铁门,在我们一众人等惊异的目光中弯腰捡起来,又不急不躁地走过来送到徐放的手里。
原本皮肤白皙的她在火热的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红润、好看。
她说:“诺,给你!”
我看到她水晶般透明的眼睛像是春天里七彩的泡泡,突然觉得周遭的空气一下子凉爽了不少。
徐放讪讪地接过她手中的足球,望着女生远走的背影,而后对着众哥们宣布道:“从今往后,她就是我罩的!”
这个午后,阳光耀眼得发烫。
这个午后,你的裙裾和着熟悉的墨香在空气里飞舞。
这个午后,我们的青春在张扬。
这个午后,睡不着的不只是我们,还有某种滋长的情愫。

(三)
从初一到初三的那些日子,不可否认,徐放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同桌。那时我们讲的话最多,来往得也最多,我们掏心掏肺,我们交换彼此的秘密。包括关于梁落汐。
也除了关于梁落汐。
在那个初二,徐放给我讲得最多的便是梁落汐。他每天都要站在教学楼的过道里观望、打听。偶尔见到梁落汐从面前走过,他只会低着头盯着脚上的鞋带,他从不曾与她对视过。最得意的一次也只是盯着脚上的鞋带,吹着声音极小的呼哨,仅此而已。
“书柏,我打听到了那天操场边捡球的女生的名字,原来啊,她是三班的转学生,叫梁落汐。”徐放兴高采烈地凑在我耳边上讲着关于那个女生的事。
“哦。”我趴在课桌上埋头睡觉,睡眼朦胧地轻抬起沉重的脑袋,轻轻地应和了一句,挣扎间又壮烈地倒下了。
“梁落汐,诶,我认识她也。”前桌的龅牙妹康佳转过头来以期待的姿势准备加入。
“切,一边去,谁让你偷听的。”徐放十分不耐烦地挥挥手将其打发走。
“书柏,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她了,可是我又不敢跟她讲。哎,原来不只女人纠结,男人也是会有纠结的时候。”徐放继续在我耳边叨叨,虽然声音不大,但对于正挣扎于睡与不睡间的我来说,犹如轰炸、咆哮。
“徐放,你到底要干嘛?”最后,我在沉默中爆发了。
徐放有一瞬间被我慑住。
“诶,好了,看你那怂样,我帮你!”最后以我为徐放送情书而将此事告一段落。

历史课上。
我看见徐放刷刷地在一张粉色的信笺上写着。字迹工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写什么写得如此流畅,像是有说不尽道不完的话。
偶尔他也会侧过头来问我应该怎么去表达,有时我会告诉他,有时我会选择沉默。然后鼻头酸酸的,什么都不想说。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答应,且主动要求去帮他递情书,我想我是不是疯了。但只要一想到,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和梁落汐接触,心里便是暖洋洋的,心情也好了大半。

夜色渐暗,华灯初上,路边的街灯结了灯花,泛着朦胧的旧色,整座城市蒙上了一层昏黄。
放学铃声渐次地响起。
徐放从书包里取出一枚折叠整齐的粉色信笺放在我掌心里,神色凝重,语气严肃地对我说:“一定要给她哦,成败与否就全靠你了,哥们!”然后与我背道而驰。
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嘱咐道:“哥们,此事要是成了,我请你吃饭!”然后就真的走了。
我摊开手心里的信笺,无奈地笑笑,然后合上,向徐放的反方向离去。
我倚在一道坍塌的旧矮墙的外侧,我知道今天梁落汐会从这里经过。我基本上已经熟知了她的许多习惯。比如说,她星期二、四会坐公交回家,星期一、三、五会走路回家,因为她要帮她妈妈收拾摊位。比如说,她晚上要十一点以后才会熄灯,因为她要学习到很晚。比如说,她们家九点的时候,厨房里的灯会亮起,接着会听到炒菜做饭的声音,因为她每天晚上都会加餐,但是她却怎么也长不胖。又比如说,她每天早上六点半会准时从家里出发去学校。
以上我所知道的种种皆是因为我住在梁落汐她家的对面,但这一事实,我却从未和徐放说过,虽然心里会有些愧疚,但这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会让我更加的开心。

街道上是下班的人流涌动,马路边是车水马龙的繁景。
街道中间的花坛里的栀子结了花苞,嫩绿的花萼将花苞轻轻地托起,在这片昏黄中泛着零星的白。街道两旁的黄桷树舒展着葱郁繁盛的枝叶,以一种守卫者的姿势俯视着整座小城。
梁落汐从街道的尽头缓步走近,耀得她的眼眸更加的明亮。
“这是我一个朋友托我给你的,诺!”看她走近,我便向她走去,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