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问题

儿子从小就爱提问题，总是说：“妈妈，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他的问题五花八门，几乎见什么问什么。
今早吃饭时，他问：“妈妈，我的牙齿硬还是碗硬？”他的左手抚过碗沿，右手拿着筷子扒着饭，有点含糊其词。
我笑了：“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儿子：“我怕牙齿弄疼了。”
我笑出声来：“那你知道是什么硬了。”
儿子：“可是，碗是土做的，土很软啊！碗又这么硬，为什么呢？”我还没开口，他又来了：“土是黑的，干后什么颜色？”
我说：“周末一起去外婆那看看。”
奶奶接口：“还是黑的。”
儿子更不明白了：“可我们的碗是白的，还有好看的图案呢。哪里有这样的土？”
“我们这里的土不能烧成碗。看这些，不同的颜色是加了不同的配料呢。”我指指博古架上的几件瓷器。
“哦。”儿子似懂非懂，又指指桌上的不锈钢碗，“铁那么硬，又怎么变成碗的？”
我没直接回答：“你想想看。”
“也是烧的吗？那不变成水了？”
奶奶高兴了：“对，变成铁水后流入模具中，冷了后就是这样子了。”
儿子没完没了：“我们吃饭的米可以做种子吗？”
“不能，”我明确地回答。
“那米饭怎么来的？”……一顿饭下来，不知得回答几个这样的问题。

午饭时，他抓起桌上的烤鸭腿就啃，突然停住：“吃了这鸭肉会不会得禽流感？”我打趣道：“大人肯定不会，小孩子抵抗力弱，就难说了。为了保险，你手里的让给我吃？”“妈妈不会，我肯定也不会。”说吧，故意夸大动作狠咬几口。
我去洗碗，他又来了：“妈妈，碗比水重，为什么有时不会沉呢？”这“浮力”如何解释呢？我让他自己试验，并说：“船，飞机能飞都是同样的道理。”

午睡时，他突然说道：“妈妈，我有个奇怪的问题，可以问吗？”
“说吧，是什么？”
“我什么时候娶老婆呀？老婆用来干嘛的？”望着儿子认真样，我忍不住笑了。
“妈妈坏！”儿子看出不对劲，有点火了。
“傻瓜！这样的话不能再问别人了，别人会笑你的。以后也不要问这样的问题，知道了吗？”
“为什么？”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好了，妈妈也不会告诉别人的。”儿子这才笑了。看来大人逗孩子的话，有些不利成长，还是制止他们逗的好。
他又拿起奶奶的手电玩：“妈妈，手放在光上，怎么手变红了？”这样的问题，妈妈一时怔住，不好回答。

晚上教儿子预习课文《小壁虎借尾巴》，才读两行，他的问题来了：“妈妈，壁虎在墙上爬怎么不掉下来啊？是不是它的脚像胶水一样粘在墙上？”
“是这样。”
“可有一次，我捉了一只小壁虎，放在手上，手掌翻过，它掉下来了。为什么？”
怎么没听他说过？我问：“什么时候的事？”
“是我四岁时，在旧居空地上玩沙子，见到一只很小很小的壁虎。它掉下来后落在沙子上，都爬不动。这是为什么啊？”
“沙子软，手心柔软，它贴不牢，所以掉下来。”我指指课本，提醒他读书。
儿子埋头看文中的插图：“妈妈，壁虎的尾巴断了后，为什么还会动来动去？”
“遇到危险挣断尾巴好逃跑啊。”
“那壁虎身上有没有血啊？”
“有啊。”
“那尾巴断了怎么不流血啊？”我怔了怔，这问题亏他想得出，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
他居然评价起课文来：“壁虎也真是的，鱼儿、老牛的尾巴那么大，借给它也没用，还好意思问。”翻过第二页，“看吧，这长出的尾巴刚刚好，不大不小``````”嘟噜不停，看到我盯他有点发火的眼神，又说：“我把课文读一遍，还可以问问题吗？”我点头。

儿子的问题很多，有时我也会被问住，回答不出时，他嘴巴不饶人：“这么简单的问题也不会，还当老师呢，怎么教学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