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封缄
作者:凋枯时间:2024-11-21 08:49:01热度:0
导读:把手交给我。期间要换舞伴,无论转到哪一方,只要跳下去,你终归会遇见我。这叫圆舞。初读《圆舞》,被这句话牵引。这是很短的一篇小说,但心里的那块柔软地仍被敲开。那一年她七岁,出现在Party上。曲终人散尽
把手交给我。期间要换舞伴,无论转到哪一方,只要跳下去,你终归会遇见我。这叫圆舞。
初读《圆舞》,被这句话牵引。这是很短的一篇小说,但心里的那块柔软地仍被敲开。
那一年她七岁,出现在Party上。曲终人散尽,妈妈不知去向,她站在角落定定的看着他,没有畏惧没有求助亦没有眼泪。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在他领她领入舞池的那刻起,她已经爱上了他。这是他们的劫数,谁都无法逃避,也不曾要逃。他牵着她的手买下那座豪华的家,在别人眼中他们是父女。他几乎是常年在外的。每年给她寄邮票,买很多化妆品,把她打扮的像个公主。带她去高档的咖啡厅坐落地窗前看外面零落的梧桐叶。他喜欢看她化妆,喜欢有客人在的时候她脱去青涩的学生装以小大人的身份下楼,然后让客人猜他们的关系。他不在的时候,她把他寄的邮票都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抱着它们睡着。她把他的声音录起来,一遍遍放……她抱着膝盖等他回家。每天每天……从朝阳等到日暮。
她知道这一生她就是为他而活。她故意犯错,等他来摆平。她喜欢看他毫无掩饰的担心,不顾一切的袒护和宠溺。她以自己的任性掌握他所有的悲欢。这是他们的游戏,也是默契。她以为他们可以跨越生死,却忽略了时间。她晚他十八岁,等她长大,他已老了十八岁。所以他们之间始终有这个障。难以逾越。有的时候扼杀爱的是流言而非自己。如果那个障跨不了,即便有心,是如何都无能为力的。
他身边不乏女人。他知道她凌厉,每次领着新女人时都会对她说不准搞鬼伤害那女人。她轻笑着问,你又怎知我不会受伤害?他答,你会有保护自己的方法,遍体鳞伤的只是别人。他却忘了,因为是他,因为他不是别人,因为爱他,所以她注定会伤。
她搬出了家,为了证明没有钱依然会爱他,为了与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斗。那是第一次过自己做饭的日子,但是心里很温暖,她知道他每天都会把车开到窗下直到她关灯。这是她唯一骄傲的。他的心一定会在这儿。无人可替代,无人可介入。静寂的爱往往会被所谓的亲情遮掩。只为了别人眼中的那道凄厉,就会有多少人拒绝踏入内心。打出的幌子只是自己心中的眼泪筑成罢了。他需要女人,给正常生活给爱给性的女人。
她迎着泪说:“为什么不可以躺在你的左侧?”他愕然,他是未曾想过,认为那是罪恶。所以不敢去想。她笑了,眼泪顺着脸颊笑的肆无忌惮……面对爱,她永远是最勇敢的那个。
他把她放逐到寄宿学校。整整三年,从没去看过。甚至一通电话未曾有过。她的头发已及背。她一直在等。
三年后,日日夜夜牵挂的眼神出现了,他只是远远的笑着。她以为可以恨很久,看着那张脸却恨不起来……也许爱就是触不可及,愈爱愈伤,愈逃愈念……
我们都在舞池中,生活本身是一场表演,活一日做一日,给自己看,也给观众看。我不担心,我终归会回到你身边,你是我最初的舞伴,由你领我入场。
她没有跟他回去,因为他就要结婚了。她把脸放在他肩上,笑出了泪。记得曾经他问她,为何没交男朋友,她愕然,望着他的眼睛久久没说话,他躲开了。她凄然:你连眼睛都开始逃避了。
终究她赢了,他没有结婚。因为她快死了。
一直都想长大,心老了,而命却在十八岁宣布停了。他摸着她苍白的脸,问为什么不倔强的如当年一样费劲心思去赢他了?她笑着说,我已为你苍老。我好恨好恨……我每天都等着长大,长到跟你一样。君生我未生……看,我已跟你一样老,甚至都比你死的还要早。他紧紧的抱着她,手上全是打湿的泪。她轻轻的说:“我已经长大了,我嫁给你好不好?”他哽咽了。
如果说人生就是圆舞,旋转到最后会回到最初的身边,为何要兜兜转转倾尽了所有的泪和恨?既然这么爱,又何必用一个孩子可以长大的时间去封缄?爱没有不堪一击,是太过疼惜。疼惜到不忍去触;疼惜到看着那个人心里就满满的;疼惜到笑着忘记。他们都错了,错到以为可以等到日升等到日落等到花开了又谢雪堆了又化对方还可以一如既往的守在那里,等着命定的那只手。
缄默的等待有时是对爱最大的亵渎。爱不可以用太多的顾虑去拘泥,更不能去以沉重衡量,恐惧太多外在的形式会锁了自己的心,锁了幸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