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词语的跳跃间找寻生命的质感
作者:茅塞时间:2024-11-01 12:59:28热度:0
导读:诗人徐俊国说过:“诗歌的沉寂往往伴随着一部分诗人的放弃和另一部分诗人的坚守与崛起。”我很喜欢这句话。在这个物欲横流且喧嚣的时代,诗歌早已沦落成文学的边缘,诗人能够坚守住内心中的“缪斯”这块阵地已属不易
诗人徐俊国说过:“诗歌的沉寂往往伴随着一部分诗人的放弃和另一部分诗人的坚守与崛起。”我很喜欢这句话。在这个物欲横流且喧嚣的时代,诗歌早已沦落成文学的边缘,诗人能够坚守住内心中的“缪斯”这块阵地已属不易,能够在这片贫瘠的土壤上收获丰盛的果实并让灵魂得到一次深刻的洗礼则更难。如果有人做到,我想他一定是一个幸福的人。无疑,楚中剑和他主编的《金立》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当今诗坛所盛开的最美丽芬芳的花朵。
最早阅读楚中剑的诗是他发表在2007年9月号《星星诗刊/短诗大展特别专号》上的《鲜花开遍了山冈》。这首诗用一种白描的手法在简洁明快的语词间找寻到了生命的痛点,诗人并没有用传统的写作方式加以叙述,“这里是昆仑。莽莽昆仑阿尔顿/曲克草原,这个思绪飘逸的季节/大地的声音振聋发聩。这里/六月天飘雪。高原植物稀疏/消失在山脊线上的坟堆/手牵手肩并肩,绵延”,简单交代了地理环境和自然环境,“站起来一片森林/多事之秋高山反应。边犯,匪警/狼,胡杨。保家卫国。汉白玉”,最打动我的地方便是这几句,看上去似乎散漫的有点任性,但是诗的作者用这种漫不经心的简明叙述自然而有力度的引出了“战友们同睡一张床,合葬/告别了谈情说爱的梦想”的结尾。从而承上启下,叙述自然,没有矫揉造作之嫌。其实,这首诗写的就是高原上的战士为了保家卫国,把青春和热血献给边疆的情景。如果写的生硬和过于抒情,很自然的就会流俗,都很难提起读者的兴趣,好在诗人掌握了自然而有个性的叙述方式,从而让整首诗有了耐嚼的味道。表达自然、富有深度,挖掘独特,在词语的字里行间,让读者感受到了诗人那颗真诚、善良的心。这是《星星》诗刊2007年9月上半月刊以“《金立》诗选”专栏形式,选载在《金立·诗林》发表的诗歌。也从此刻开始,我认识了楚中剑和他主编的《金立》。
后来,我的诗歌《菜园》也有幸登上了《金立》,我记得是发表在总第48期选发的“金立社区”诗歌栏目。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能每月定期收到楚兄寄来的《金立》,既感动于他的良苦用心,又佩服他大力宣传企业的敬业精神。收到《金立》后,除了能每期欣赏到诗友们的诗歌,还能了解金立手机最新的资讯。这样长期影响的结果,便是我把使用了三年的诺基亚5610换成了最新款的金立A80。
言归正传。蒋楠在评楚中剑的诗歌练习册《孤独的城》时曾说:“楚中剑的诗清远、古朴、轻逸,足以带我们重返人性和语言最柔软的部分。”我觉得评价的很中肯。除此之外。他的诗歌中还有一点就是在某中程度上试图建造一个自己精神意义上的城堡,“尝试着一种新理性精神,在高扬新的人文精神基础上”,用最先锋的语词和最流畅的感情把最独到的人生体验加以整合,“重建文学艺术的价值与精神”,恢复诗歌最原初的状态。在楚中剑的博客里,我阅读了他发表在《诗刊》2007年4月号(上)的一组作品。例如《栽一朵心莲》:“常想晴和的云彩/油菜花般芬芳/常想葳蕤的茑萝/叫天子般回响/常想嫩白的藕臂/在这故地重游的荷塘/常想你这个朋友啊/千万次地问/百十年地想/出嫁的牛车撵过我心房/栽一朵心莲/只为等你/望断天涯满腹衷肠/恋爱的感觉真爽”。这首诗恍若古典诗词中的小令,写的灵动而别致,韵味十足。曾几何时,当代那些诗歌先锋们是反对诗歌中的音韵和修辞的,我以为,诗歌本身就是由歌发展到诗的,诗以歌唱出,就已经决定它被声韵统摄的必然形态,在此前提下,它才能完成心灵与世界间审美关系的建立。爱尔兰诗人西默斯·希尼关于诗歌的音韵问题有过一段这样的阐述:“当一首诗押韵,当一种形式激活了自身,当一种格律将意识更生,诗歌已经站在生命的一侧了。当一个韵脚惊动并拓展了词语间的固定关系,那它本身就已抗拒了必然性。当语言超越了需求,正如在所有成功的作品中一样,它已选取了张扬生命的尺度并僭越了界限。”(希尼:欢乐或黑夜:W·B芬吨ビ敕评掷鹗璧淖钪罩颷姜涛]译)。从楚中剑的诗歌里,我们完全可以理解音与韵、节律与步调在诗中具有怎样的地位。
另一首《家庭作业》也是我比较喜欢的作品。这首诗借用一个六岁小女孩的心灵独白,说出了一个孩子内心诸多的疑惑,孩子的心灵如水般清澈,不知怎么的,我读到这首诗,内心莫名的涌出阵阵凄楚。我在2006年曾写过一首《当一个孩子熟睡》:“当一个孩子熟睡,我打开碧绿庄园的眼眸/那些散落在田间的星光、花瓣,还有沙粒/此刻复活,他们的翅膀多么年轻,多么柔嫩/有一阵西风吹过,孩子的梦五彩斑斓/当一个孩子熟睡,呼吸均匀,大地宁静/犬吠如同打更人敲击出沉闷的锣声,夜幕深沉/喊一声天空,月色明朗,偷偷溜走的夕阳还拖着尾巴/捧一把尘土,灯影迷离,一只夏虫爬上村庄温润的额头/喊出另一个夏天/那么多的芬芳在空中摇曳,孩子,打开你的双手/轻轻的将流星拥揽入怀,右手握住左手/当一个孩子熟睡,这颗湿淋淋的流星/暮色中,盛开出一枝昙花,妖冶而凝重/孩子的梦,如花的芬芳,如芬芳的花,多么美”。这首诗写完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写过关于儿童的诗歌,因为这需要一个诗人心灵足够的沉淀,否则写出的诗歌只能是一杯平淡无味的白开水。楚中剑在这方面做的是比较成功的。比如:“电视里警察叔叔的枪法那么准确/为什么不/把全世界的坏蛋消灭?/自来水为什么连续/流感一样感染?/旅游风景区/为什么经常在放电?/为什么/城南的土地坚持要开发海上田园?/树木本身会不会做深呼吸?/春花呢,金枝玉叶可以刷新夏天?/而且/喔,对了——/鱼也会睡觉吗?/沉思的鱼儿隐蔽在哪里?”孩子的问询多么真挚而单纯,也许在我们成人看来,问题答案的本身也许就是如此,但是答案的背后是现代物质文明所带来的对生态的破坏以及人文精神的丢失等等不可原谅的诟病。是谁伤害了孩子期待的眼睛,也许我们需要彻底的反思。评论家谢有顺说:“诗歌,只有和下面的事物(包括大地和心灵)结盟,它才能获得真正的灵魂高度,这是诗歌重获生命力和尊严的途径。”我以为,诗人正是借用了一个孩子的心灵责问,才有了诗意层面上的高度。诗句最后写道:“六岁女孩一声叹息/手执彩笔轻描淡写:/闭上眼睛/不要说话——老爸。/待会儿给你一个惊喜!”孩子调皮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