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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谁在敲门?”“我——曾经美丽,超过所有的梦。自黑荆棘的根底来到这儿,敲你的门。”“谁在说话?”“我——曾经声轻如莺,回声也伏在水边倾听:是我说话,温柔的人。”“天已经黑了。”“呵,还很冷。”“这屋里
“谁在敲门?”
“我——曾经美丽,超过所有的梦。自黑荆棘的根底来到这儿,敲你的门。”
“谁在说话?”
“我——曾经声轻如莺,回声也伏在水边倾听:是我说话,温柔的人。”
“天已经黑了。”
“呵,还很冷。”
“这屋里好凄清。”
“是,但我的更甚。”
“视觉,触觉,嘴唇,眼睛,曾经空空渴慕。”
“对你,我这一切早已死去。”
沉默,更加惨淡的星光静静地照进门廊。
幽暗中,因希冀而疲惫的手,摸索钥匙、门闩、门杠,一张脸探出门外。
在空洞的混乱里,但见清幽的夜晚,月照荧荧。
门外空空如也,只有遍地悲哀——
甜蜜的骗子杳无踪影。
——沃德拉梅尔

【赏析】:
标题拟定为《鬼魂》,其实世间本无鬼魂,所谓“鬼魂”不过是人的一种假想,一种揣度,一种臆测;不过是人的内心世界的剖白和曝光。
诗的背景是一个星月辉映的清幽的夜晚,诗人独留在自己的小屋里,沉思、凝想……在这样的夜晚里,在这样的氛围下,在这样的意境中,诗人以他那特有的感悟以及独道的想象与“鬼魂”进行了一次情与情的交流,心与心的畅想。

让我们首先看看诗人开篇的两句问话吧。“谁在敲门?”“谁在说话?”我们不难想象就在该时该刻,诗人是多么地渴求能有一位知音可以有所应答。
于是,“鬼魂”充当了传送信息的使者,分别从来源和声音两个方面作了应答。且看他是如何应答的吧,“曾经美丽,超过所有的梦自黑荆棘的根底来到这儿,敲你的门。”诗人是借鬼魂来回忆自己辉煌的过往,曾经美丽,曾经有梦,曾经遭遇挫折,也曾经克服一切。
一句“是我说话,温柔的人”拉近了诗人和鬼魂之间的距离,鬼魂便是诗人的影子,是诗人的回音,他是那么了解诗人内心的欢欣、悲哀、激越和凄婉的种种心绪。

正是因为这份了解,正是因为这种默契,正是因为这融洽,诗人与鬼魂的对白更自然也更深入了。“天已经黑了。”“呵,还很冷。”“这屋子好凄清。”“是,但我的更甚。”这样很家常的对话让我们感觉好像是两个交心的朋友正在向对方述说着。
“视觉,触觉,嘴唇,眼睛,曾经空空渴慕。”“对你,我这一切早已死去。”诗人本意想进一步阐发自己内心的苦闷、烦忧和失落,或许,他是希望门外的人能与之共鸣。岂料鬼魂却更惨,诗人还能用自身的感觉器官去感触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失落,而鬼魂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下,什么都感觉不到。

于是沉默。沉默算是一种默认吧,“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诗人就着惨淡的星光,用因希冀而疲惫的手摸索着把门开启,找寻答案。然,结果呢——“在空洞的混乱里,但见清幽的夜晚,月照荧荧,门外空空如也,只有遍地悲哀——甜蜜的骗子杳无踪影。”
梦幻的破碎往往就是冷冰的现实。现实中没有鬼魂,没有影子。与其说这是诗人与鬼魂之间的对话,倒不如说是诗人自己的一段独白。“……杳无踪影”预示着梦境的幻灭。

诗人用一种柏拉图式的抽象性手法向我们渲染了个人在迷茫恍惚中寻找精神的寄托和内心的救赎,对话那个没有缺席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