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说老舍的《老张的哲学》
作者:抱牍时间:2024-11-22 13:18:45热度:0
导读:要说谁、什么人够“人物”,那么,似乎二者总要占上其一,不是有突出或显著的特点,再不就是要有非一般人可比的才能。那么,按照这样的逻辑,老舍先生的小说《老张的哲学》中的老张,的的确确、不折不扣、货真价实,
要说谁、什么人够“人物”,那么,似乎二者总要占上其一,不是有突出或显著的特点,再不就是要有非一般人可比的才能。那么,按照这样的逻辑,老舍先生的小说《老张的哲学》中的老张,的的确确、不折不扣、货真价实,是个人物。
既然讲的是老张的“哲学”,在老舍先生看来,只有哲学,才能最集中、最突出地体现老张这个人物的显著特点。因此,老舍先生在小说《老张的哲学》的开篇,开宗明义,写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张的哲学是‘钱本位而三位一体’的。”这样写,既清楚,又明白地交代了老张的人生哲学,是把“钱”放在做人的第一位的。其实,小说情节的展开、发展乃至深入,都充分体现了这一点。暂且伏笔,留着后来专门详述。老张除了看重钱之外,那“三位一体”,指的又是什么呢?有信仰的,有职业的,有说话的,甚至连他洗澡,都不曾离开那“三位一体”。当然,无论老张做什么,换句话说,无论是在信仰方面,还是在从事职业方面,甚或是在自己一生洗几次澡方面,都坚定不移、丝毫都不肯动摇地坚持他那“钱本位三位一体”的哲学。
正是因为老张的“钱本位”指导思想,他宁肯信仰省钱的宗教而专门从事赚钱的买卖。说话也是如此,在什么场合,对什么人,到底是应该讲官话,还是讲哪个地方的话,都要从他的“得”而“不失”着眼与落脚。老张人生“三位一体”的内容,囊括得非常丰富,多得都数不过来。也就是因此,老舍先生在写到这里的时候,不得已,只好很无奈,又很对不住老张地用了几多小黑点。为此,我都替老张遗憾,就是这样一个天下少有,古今稀罕的人物,是不该用那小黑点抹杀他那固有的“光彩”甚或“辉煌”的。
老张的信仰,可以随时改辙,什么省钱信什么,这是他一贯坚持的原则;他所从事的职业,正好与他的信仰完全相反,是什么来钱做什么,可以是兵痞,也可以是老师,还可以是商人,总之,仍旧要体现他的“钱本位”的初衷;他跟人说人话,同鬼说鬼话,同那些不是人的,就说不是人该说的话,这当然也是他所坚持的“三位一体”的哲学之一。洗澡,虽然是不足挂齿的细枝末节,然而,在老张的人生历程表上,却是不可或缺的内容之一,尽管在他那诸多的“三位一体”中排在末尾,值得一说,不是笑话啊,这一点必须首先声明。老张“甚至于洗澡平生也只有三次。洗澡固然是件小事,可是为了解老张的行为与思想,倒有说明的必要”,听听老舍先生强调的,不但不是笑话,洗澡在老张,还是正经事情呢。那么,倒过来,先把排在末尾的正经事情,先稍微摊开来说说:
老张平生只洗三次澡,两次业经执行,其余一次至今还没有人敢断定是否实现,虽然他生在人人是‘预言家’的中国。第一次是他生下来的第三天,由收生婆把那时候无知无识的他,象小老鼠似的在铜盆里洗的。第二次是他结婚的前一夕,自动的到清水池塘洗的。这次两个铜元的花费,至今还在帐本上写着。这在老张的历史上是毫无可疑的事实。至于将来的一次呢,按着多数预言家的推测,设若执行,一定是被动的。简言之,就是‘洗尸’。
老张的一生洗三次澡,已经经过了两次,最后的一次,想起来,使人想到了人生悲剧的结局。
不提那最后一次洗澡,就是前两次,那都是可喜可贺的场景:才出生三天的像小老鼠似的“老张”,由着收生婆在铜盆里摆布,可谓洗得完全彻底、干净利索。可是,自从那第一次洗澡之后,许多年老张都不曾再洗澡。赶等他第二次洗澡,是在他结婚的前一天,他脱光了身子,跳进清水池塘,洗了个澡。而这个澡,到底是彻底呢,或是干净利索呢,都不得而知,仅仅知道,那池塘的水大约是清的,也或许那池塘的名字就叫“清水”,而那水,本来就是浑浊的,或者根本就是不清不浑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老张毕竟是洗过了他人生的第二次澡,并且是免费的。而他那“洗三”,却真的,的确是花了钱的,他的帐本上至今都明明写着:洗三花费:铜元两个。
读到老张“洗三”,我真的替老张遗憾,那两个铜元,破费得多么冤枉啊?那是多么不值得啊?遗憾归遗憾,退一步一想,就觉得可笑了,不是老张可笑,而是自己可笑,如同小老鼠样的老张,才出生三天,怎么管得了自己的帐,又怎么能左右得了收生婆?当然,他那“钱本位三位一体”的人生哲学,还不知道在哪里腿肚子转筋呢!所以,当时的小老鼠,是根本无法左右任何人与任何事情的,也就只好无可奈何地任由他去,听任别人的摆布。
这不能算老张的哲学不够坚定。
生命走到了尽头,老张不得不洗最后一次澡的时候,老张仍旧做不了自己的主了,不过,他事先可以把自己的后事安排计划好,他完全可以告诉他的家人,但无论如何,他不可能告诉他的老婆,因为他老婆肯定死在他的头里,因为老张的老婆,老是被老张饿着,实在挺不过去,只好去睡觉或者用凉水充饥。老张后事的遗嘱,应该留给他的后人,可是,似乎老张没什么后人。既然这样,老张只好把后事的遗嘱,留给委托人,那委托人到底是谁,暂时无法知道,因为我翻遍了全本《老张的哲学》,也没能找到那个合适的人选,所以,也暂时搁置。就算有遗嘱执行人。其实,老张后事的料理,“似乎应当侧重经济方面,较近于确实”,因为我们总不该把他的“钱本位而三位一体”放置一边,甚或根本丢在脑后,那样一来,也就不是老舍先生笔下的老张了。简而言之,老张死的时候,什么便宜省钱,就按什么方式去料理后事。
这也足见老张的精明,安排筹划人生的周全与缜密。
从生到死,浓缩了老张人生的过程。其实,抛开生死看老张的人生过程,毕竟是丰富多彩的。经商、当兵、办学堂,都是他“钱本位”而又“三位一体”的集中体现。在《老张的哲学》一开始,老张正是又教书又经商又当兵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也就决定了他的“则财通四海达三江矣”的红火!
以上简要介绍了老张其人。那么,我们从中得到了什么呢?我想,大约应该有以下几点:
一是人生的灵活。除了生无法把握之外,人生的其他环节甚或整个过程,本人都是可以自己把握的。那么,人生既然能够自己把握,为什么不能灵活着来呢?老张给了我们一个人生灵活的极好的“榜样”,他的“钱本位而三位一体”的哲学,就是人生灵活性最集中、最重要的体现。
二是人生经营的原则。金钱第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