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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其实中国很少有“贫民窟”这个称呼的,所以绝大多数人一听到贫民窟首先想到的一定是美国、西欧这些发达国家的短处,然后幸灾乐祸的发表社会主义高见极尽嘲讽。素不知咱们的贫民窟别说赶西方贫民窟,就是比西部茅草屋
其实中国很少有“贫民窟”这个称呼的,所以绝大多数人一听到贫民窟首先想到的一定是美国、西欧这些发达国家的短处,然后幸灾乐祸的发表社会主义高见极尽嘲讽。素不知咱们的贫民窟别说赶西方贫民窟,就是比西部茅草屋也大多不如。只是咱们中国人喜欢文明用语,唤作“城中村”。就好比贫民不叫贫民而叫弱势群体,妓女不叫妓女而叫失足妇女,卖淫不叫卖淫而叫有偿侍陪一样。虽说名字是文雅了不少,却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至今为止,我因为一些原因共去过两次中国式贫民窟。一次是初三暑假,那是深圳关外的一处果园“收容所”,一次是去年寒假,那是东莞一镇中心美丽公园所掩饰下的城中村。那是一处长着荔枝和龙眼的果园,得到圆主善良的许可,许多无钱在外租住的初来者,怀着淘金的梦暂时委屈的在现实面前低下了不高贵的头,找一处可以搭建木板房的角落匆匆入住了。这里没有水没有电,甚至没有厕所。他们不像是来淘金的,倒像极了逃难的。随着人数的不断增多,原本稀稀疏疏的木屋被连在了一起,他们都是外来者,也都是干着最低贱的活,清洁工、建筑工、垃圾回收站员工、更多的是无依无靠的临时工。也有人,靠着自己的拼搏和重要的命运,很快攒了钱搬进有电有水有厕所的水泥屋。而有的人,却要在此耗完所有的精力和时间。去年过年去的那一处,更是让我不堪入目。当我在繁华的商业广场下车,然后拐进了美丽的公园的时候,我怎么可能想到山重水复的美景之后,会迎来这样一个绝望的村落。上面还是现代化的高屋建瓴,下面立马回到了老祖宗们的原始建筑。望不到边的低矮破屋,陈旧得恰好般配了门前屋后堆放的零乱杂物。一拐三转的深入其中,如果没人带路,我肯定迷路。老人小孩的穿着倒挺符合这个从遥远的西部复制过来的村落,劣质布料做的衣服,还缝上脏兮兮的另一块布,站在自家门前惊奇的看着我,仿佛天外来客。倒是几个年纪轻轻的小伙,穿着时髦的坐在狭窄的道路旁,自顾自的斗地主娱乐,全然不顾逐渐苍老的面容,难道他们打算在此耗上一辈子?我无端惊愕。
我不知道那些农村留守儿童在见到如此地方的时候,是将他们想象中豪华住所的落空的失望尽显言表,还是瞬间长大,成为懂得父母艰辛的第三者。这些人在繁华的都市中,扮演的却是影响市容的角色,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被迫退出。就像三亚的同命人一样,他们在这里没有任何可以带来安全感的东西,哪怕是最该担负起解决他们温饱责任的政府,也往往会成为逼他们上绝路者。他们生活在苦难之中,外出打工,本来就失去了太多,却得不到对等的报酬,还要拼命为这个几乎将他们抛弃的社会服务,创造财富。我想,如果他们辛辛苦苦了一辈子,到了丧失劳动力的时候,还得窝囊的返乡去,过着老祖宗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原始”生活的话,我们是应该羞愧难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