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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在这个睡不着的夜,当那些小小的稚嫩的鼠宝宝们艰难挣扎的姿势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时,当我的思维再次回旋起那个下午的那场生死不能相见的悲剧时,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弥补我当初的过失,也不知道用什么来聊以自慰,好
在这个睡不着的夜,当那些小小的稚嫩的鼠宝宝们艰难挣扎的姿势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时,当我的思维再次回旋起那个下午的那场生死不能相见的悲剧时,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弥补我当初的过失,也不知道用什么来聊以自慰,好让我一颗不安的愧疚的心得到些许的解脱。
我有什么,即使有什么,又有何用。
也许我的属相为鼠,对鼠特别情怀使我总是不忍心残害那些糟害人类的精灵鬼。对于惨死在同事手里的六个鼠宝宝们,我只能以平凡的笔尖里流淌出的那些白色的文字简单的为它们已然枯朽的骸骨致以深深的歉意和深切的哀悼。
有的时候,回忆是种很可怕的东西。它能恨恨的发人深省,能尖刻的挖掘出人心和人性,把悔恨和遗憾抖落的淋漓尽致。
那个夏天,那个烈阳如火的下午,那个少无人烟的山头,那个转动着六架抽油机的院子里,两个无聊的心慌的采油工,翻出被褥和衣物鞋袜想晒晒,消消霉,驱驱潮湿。它的孩子们,就那么毫无防备的沉睡在同事的鞋子里。同事“啊”的叫了一声后,它们就被狠狠的摔在滚烫的院子里。
我看在眼里,心却跟着那一摔重重的颤了颤:它们还能活着等到它们的妈妈吗?
不得不承认,它们的出现为我们单调枯燥的无人问津的生活带来了一时的热闹和乐趣。是的,那些个可怜的鼠宝宝们激起了同事积压已久的愤怒。
可当我看到那只不顾生命而公然出现在人类面前的母鼠的时候,我的心顿然觉痛。我似乎看到了眼它中闪烁的泪光和那种绝望却又满怀希望的眼神;也仿佛听到了它撕心裂肺的呼唤,又似乎在乞求我,乞求我救救它可怜的孩子们。
是的,我可以,我完全可以救得了它的那些孩子。我也想,想告诉它孩子们在哪儿,我更想告诉它真的不该在她最深爱的鞋子里做窝,生产。可它能听得懂吗?它又可听我这个同犯的解释吗?我不敢独自悬想。
所以,我就站在那里,洋洋得意的无关痛痒的站着,笑着,配合同事,拿着扫帚,看着它疯狂的寻找着,呐喊着,就如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不停的欢呼着孩子们的乳名,一遍又一遍。
可它全然不知,它的六个孩子此刻都已经没有了呼吸,它们只能匍匐在天堂的窗口,看着妈妈的呼唤。当然,是人类残忍的杀害了那些还未睁眼看看妈妈,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的小精灵,它们的生命注定是短暂的,黑暗的。
也许它还是个年轻的鼠妈妈,也是个特别美丽的,贤惠的鼠妻子。可刚刚它蹒跚的背影骤然苍老了许多,或许,它的心也跟着孩子们的不幸夭折而死了吧!
鼠宝宝们在同事温柔的手心里踏上了死亡那道强烈的光,走的惊慌,匆忙。它们甚至没有一片树叶做棺,就躺在这冰冷的土地上。
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又不停的放映着那些个赤裸到几乎透明的小鼠仔在焦阳的暴晒下挣扎着想活下去的情形。它们每一个爬行的姿势都像在喊:“妈妈,你在哪里?妈妈,救命啊!妈妈,好疼!”我的心莫名的疼痛起来,它们可以活下去的,并且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的,只要我送它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一向自称善良的我却和同事说笑着自己的故事,感受着音响里传出的优美旋律,欣赏着眼前的六个可爱的鼠宝宝们痛苦挣扎的画面,眼睁睁的看着它们的血液一点一滴升华进空气,身体由通红渐变为煞白,然后慢慢的死去。
我不忍心亲自去伤害它们,但我没有阻止这场悲剧的续演。就这样,我的不屑一顾导演了那场母子的生离死别。高尚的人类是看不懂的,或者说是不屑去理解,去感受。只有那些个鼠仔和妈妈们,以及庞大的鼠类,只有能它们晓得那种血浓于水的痛楚和不舍,以及对人类的无限憎恨。
这使我想起了在电视剧里,电影里,历史课本中的那些日本侵略者残酷的杀害我们中国人民的画面。顿时,满胸恨意只袭心头,恨自己怎能如此亵渎于生命,又何能如此残害于这些个鲜活的生命呢?我觉得惭愧,羞耻。
在鼠类的世界里,人类是残忍的,可怕的。可是在人的世界里,人又何尝不是残忍的,吝啬的,无道的?今日鼠类的悲剧在人类的世界里不也时常的无限制的上演着吗?到处是欺骗,到处是谎言,到处是杀戮,到处是硝烟,到处是离别。
我祈求,鼠不再糟害人类,学做忠诚;我祈求,人类能善待动物,以和为本;我祈求,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懂得爱,懂得和谐,懂得谦让;我祈求,人类再没有战火,没有离别,没有欺诈,也没有私心;我祈求,我所有的祈求再没有人去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