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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杳杳寒山道,落落冷涧滨。啾啾常有鸟,寂寂更无人。淅淅风吹雨,纷纷雪积身。朝朝不见日,岁岁不知春。读寒山这首诗时,我正在阳台上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领导大惊小怪的说头顶冒烟了!在太阳的照耀下,我确实看到一
杳杳寒山道,落落冷涧滨。
啾啾常有鸟,寂寂更无人。
淅淅风吹雨,纷纷雪积身。
朝朝不见日,岁岁不知春。
读寒山这首诗时,我正在阳台上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领导大惊小怪的说头顶冒烟了!在太阳的照耀下,我确实看到一股热气在冒,我说那是我灵魂出窍了,你要小心了。寒山是唐初一名带有神话色彩的隐居者,寒山一直隐居在山野,过着清寒简朴的生活,但他是一个空灵的奇人。他的空间远比一些游山玩水的文人开阔,深邃。张继的“姑苏城外寒山寺”所指的寒山寺就因隐居在此的寒山而命名的。张继的《枫桥夜泊》把旅人的失落、寂寞、惆怅、茫然写得淋漓尽致,把寒山寺推上了历史的名寺,但我总觉得在境界上,张继差了寒山一大节。当然张继不做寒山那样的人,他要出世,入仕,不比寒山看穿仕途,是世外高人,他要终老山林,所以张继不可能像寒山那样平静、安宁、超脱,融入天地万物。
“你灵魂出到哪里去了?”领导看我把书挡在脸上,半天不动问道。我侧了下身,没有理她,“找到卢高了没?”卢高是我们当地的历史名人,我所住的小区就是卢家湾,毗邻他的“玉臼山庄”,年少时在父亲口中听得最多的故事就是关于他的。也许父亲钦佩这位乾隆年间出身贫寒的进士,虽手握四大官印,却公正严明,不畏权势,处处为民谋福祉。主政盐政时,就解除了鄂人食盐难之苦。卢高少年时就文采飞扬,被世人誉为“瀛洲仙才”。故而领导有这一问。据说卢高退隐回家之后,崇尚教育,著述甚丰,可惜我没拜读过。
卢高的思想却影响了后来人。
父亲总说,人做事,尽心而已。我怀疑就受卢高的影响,父亲说过我的先人太酉公就是卢高学生,作为继卢高之后的进士,太酉公不可能不把他老师的思想授传给他的儿孙。事实上,大多时候,我们愿意成就的事,只是一种可能性,从来就没有必然。达观起于失望后的认命。也因此,达观在最初往往是被动而起,而当达观成一种生活态度时,我们看到的更多的是一种哲学,而不是实际的人,这种哲学被儒家激励成不成功便成仁的哲学。儒家的哲学代价是剥离,不管是剥离自己还是剥离现实,儒家的精神神化了。佛家讲因果,讲缘,使人不得不佩服其圆通,但因果只讲自律,不期待他人,只问耕耘,不问收获,这也是一种剥离,不仅剥离了自己,还剥离了自己与现实的关系。
“神游到哪里去了?”领导端来茶水,“这是你心上人给你的茶叶呢!”我知道领导在逗我。我却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小口。我喜欢茶,喜欢喝茶时有一种氛围。周作人在《喝茶》里说:“喝茶当以瓦屋纸窗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尘梦。”知堂老人是感性的,只有感性之人才能发肺腑之言,做悠游之梦。周氏兄弟在现代文学史上是可以大书一笔的。鲁迅固然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开山鼻祖,周作人也是第一流的文学家。冯雪峰说,鲁迅去世后,周作人的见识文章,无人能够相比。毛泽东为了探讨“新村”建设,曾经拜访了“新村”运动倡导者周作人,那时毛泽东大概还不知道他终生推崇的文化旗手鲁迅是反对“新村”运动的。周氏兄弟失和原因,坊间有多种分析,见仁见智,莫衷一是。鲁迅在《别诸弟》跋中说“登楼陨涕,英雄未必忘家;执手消魂,兄弟竟居异地。”可见在鲁迅心底是永远牵挂着周作人的。周氏兄弟的割席断交,割袍断义不禁让人怅然长叹,更是现代文学史难以释怀的一处隐痛,也是中国现代史另一种悲怆和沮丧。
有人敲门,领导开门一看是化缘的,某某寺庙要重建,请施主布施一份心意。在我们身边,自称信佛的越来越多。我这里说自称是因为带着功利目的去信佛,总希望把生活带来的苦,希望佛帮忙化解掉。怀着一个侥幸的心,贪婪的心,怯弱的心,绝望的心向佛讨要一个不可能,未免把佛看着自己一样愚昧。倘若拜几下佛,建几座寺庙,就能得到慈悲,那佛就不是佛了。佛是一种信仰,一种智慧人生,快乐信佛,信仰自己身上一种向善的力量,就与佛靠近了。
整个周日我都在晒太阳。心境宁静,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