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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南方家家户户门前总会种棵黄皮树。家中的门前就有一棵黄皮树,挺直的躯干顶着油绿得发亮的丛丛叶子。已经好些年份了,爸爸总是拿着烧开水煮饭用的干柴草燃成的冷灰堆在黄皮树下。这是每天清晨,爸爸的例行习惯。自小
南方家家户户门前总会种棵黄皮树。
家中的门前就有一棵黄皮树,挺直的躯干顶着油绿得发亮的丛丛叶子。
已经好些年份了,爸爸总是拿着烧开水煮饭用的干柴草燃成的冷灰堆在黄皮树下。
这是每天清晨,爸爸的例行习惯。
自小记忆中,这棵黄皮树总是索取而甚少给予,几乎没有隔离邻舍的黄皮树那样满枝头挂满鸽子蛋似金黄的果子。
村里比较大,但有能力的都搬去更加发达的地方工作居住了,只留下好几户人家。
小时候,和两三个小玩伴一起玩,爸爸总是一瘸一拐地尾随着后面,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原以为不见他的身影,但他洪亮的声音总是响彻回荡在空气中,那是呼唤我的乳名。
我的小玩伴总是洋洋得意地嘲笑我:“你爸又似一只跟尾狗跟着你,我们的爸爸可就不会这样子。”
我小小的心灵知道小玩伴在说些什么,儿童之间总是多少存着攀比的心理。她们的意思无非是她们的爸爸可是干正事去了,不会像你爸这般无能与无聊。
他跟了上来。
我便恼羞成怒地对着他跺着脚,又吼又叫。但阻止不了他仍然每天似夸父追日般跟着我。
池塘边的芦苇迎风跳着动人的舞姿,对着太阳欢快地歌唱。我和小玩伴拿着小红胶袋,在池塘扳开石头,来寻找湿润的石头下的田螺。毫无疑问,他又跟着来了。就在近处。不停地说着话儿。那些话儿足足有池塘边的小石头那么多。耳朵似无数的蜜蜂在嗡嗡作响。
我的玩伴皱眉道:“你爸很烦呀!”
不多久,便离开了池塘边。回到家里,爸便讨好地拿着他拾的田螺,笑如潋滟的塘光道:“看,吃饭时就有得吃了。”
吃饭时,爷爷见我赌气不吃田螺,便又在我耳边响起时常说的一句话,责怪道:“你怎么这么倔强,你明知你爸有病。”
渐渐懂事了,知道原来命运对他是如此不公,但却又眷顾了他。
奶奶是个信佛的人。
听奶奶的说法,说是爸爸前世造孽,老是欺负踢打人,所以今世才如此。
听爷爷的说法,说是爸小时候发病,发高烧并有小儿麻痹症,是毫无没办法的。那年代吃饭尚且没有着落,更不用说是医治。爸爸读了差不多至二年级读不了下去就被领回家。
后来也知道,原来村里就曾经有一个小孩子因跌落池塘而溺水,不在了。也知道,爸爸看守住我,是怕我被人拐走。这种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
爸爸年纪比较大时才有了我,所以他总是一刻也离不开我似的。
上了中学,去离家比较远的镇读。人家是有爸爸开着摩托车载着去上学接着回来。每逢周日下午,爸爸总是催促我早点上学。只有两班车经过我所在的村子,而且时间间隔也比较长。
爸爸总怕我错过了班车,便待在路边等待。
每个周日总是如此。
想起小时爸爸颤巍巍拿着破开竹竿头的竹竿夹着那金子般沉甸甸的一撮黄皮果子。几乎总是被我扫荡光。
入口的黄皮果子总是甜甜的。
爸爸就是那棵黄皮树,永远的翠绿,又那么的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