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陪我去西藏
作者:哑暗时间:2024-10-28 14:52:25热度:0
导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有些无缘由地厌倦起城市的熙熙攘攘和车来车往,从家乡的小镇来到潍坊已经三年了,竟还是不习惯这里的喧闹复杂。曾经盼着到一个安静透明的城市生活,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拉萨,可是还是没有长途跋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有些无缘由地厌倦起城市的熙熙攘攘和车来车往,从家乡的小镇来到潍坊已经三年了,竟还是不习惯这里的喧闹复杂。曾经盼着到一个安静透明的城市生活,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拉萨,可是还是没有长途跋涉的勇气。长久以来,我已习惯了安然的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和恋家,于是,我来到了这里——潍坊。
暑假回来后便习惯了熬夜,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喜欢安静了的夜里只有自己清醒着的那种感觉。宿舍面向北,每每站在阳台上去看深夜的潍坊,远方城市的上空偶尔闪烁着几盏灯,安静且清凉,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庆幸,这个城市将这样幽静美好的夜毫不保留地送给了我。
很多次导师唤我到教研室“谈心”,我负责文字写作这一块,可是很多时候我总会写出一些天马行空的文字,这让年过半百的老导师所不能理解,他总会唤着我的名字语重心长地说,潘,你写的东西是给全校同学看的不是自己理解便行了。我笑笑应承道歉。我知道身在其位要谋其职的道理,以后的日子便规规矩矩地写回忆过往和感激亲人的文章。刹那的那些心得只好整理在电脑里“自我欣赏”了,记得曾经有个很好的朋友木子,最爱做的事情是翻我的随笔边看边感慨说,潘,你总是那么敏感地看日子。那时我觉得木子是我的蓝颜知己,她是那么地懂我。我说,木子,我们一起考西藏的大学一起去那离太阳最近的地方吧?木子笑着说,当然,那一直是我向往的殿堂。
“树真的什么都没留,什么也没说”,木子站在教学楼四楼看着远方仿佛自语,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隔着白桦高高的枝叶远山的风景隐约地像神话。那是木子回学校的最后一次,树已经离校一个月却信息全无,木子成为大家追问消息的最后稻草,原因是两人介于友谊与暧昧的关系。一日日地熬过后木子最后不得以地选择了休学,谁都不是傻瓜谁都看出木子的担心与憔悴可多数人的言语里却或多或少地将责备呵斥推给了这个十七岁女孩。那时的木子已经时不时地间歇激动有精神分裂的迹象了,我怜惜地看着她,那样姣好的脸上紧皱的眉头似乎一直解不开般,“所以,我得去找他是不是?”我无言,沉默地看着她的离开。
那以后许久的时间里我时常被梦里木子模糊的身影惊醒,木子跟我说,走,我们去西藏去!我大概是一辈子不会忘记那个和我约好毕业后一起西藏的女孩子了!当初应该挽留她,或许有些事情还有挽回,我不是个称职的朋友,懦弱地除了倾听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好。木子和我一样痴迷着西藏:海螺般美丽的山,到处可见皑皑的雪,布达拉红白飘扬的许愿,堆满了无数人虔诚的梦想和简单的吉祥……然而我们的痴梦还没做完木子便已离开。高一时我便领略了人言可畏的恐怖,它夺走了我最好的朋友,和敲碎了我最心底的梦。我是一个没有主心骨的人,没了木子的陪伴鼓励我的梦想便连台面都不敢拿出来,只是开始喜欢晚上的感觉,深夜里有太多我和木子回忆的气息,木子会说,走!我们一起去那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是的,我渴望去西藏,去那离太阳的最近的地方。我渴望在那黄绿相间的草甸里不分昼夜的躺着,看远处海螺般美丽的山,看阿里升起的星辰,我渴望那雪山下无边无际盛开的桑格花,天地相间的毡白色,还有空气中纯洁独一的芬芳,我渴望如那些虔诚圣徒般拜倒在布达拉前,让玛旁雍错湖的圣水洗净我,丢掉这些年来的烦恼与自责……我还渴望总有一天,这些会是木子陪我一起去经历。
我一直想为什么越长大我越开始习惯人云亦云随遇而安,我屈服于“人言可畏”下,连最好的朋友都没留住,我屈服于“大众口味”下,文字里已没了自己的思想。我想,若是有一天木子看到我现在的文章定也是要满心失望的。
年龄一天天地累积,我终究还是丢了自己。
越来越长时间地熬夜,由习惯到向往,越热闹的城市安静的时候越奇特,那种独特的悬差像是哭闹够了的孩子终于安静的睡了,一种释然的感觉包围着我,一种记忆的思绪牵绊着我,木子,木子,我在想我们的西藏,木子,木子,说好了我们要一起去那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木子,木子,除了你谁还会陪我去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