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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由于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雪灾,致使全国道路交通运输一度中断和瘫痪,新年刚过,随着气候的逐渐回暖,积雪在气温的回暖中也相继融化了,受雪灾影响而滞后的新一轮探亲流随之而来,在一个天气晴朗,春风和煦的日子里,
由于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雪灾,致使全国道路交通运输一度中断和瘫痪,新年刚过,随着气候的逐渐回暖,积雪在气温的回暖中也相继融化了,受雪灾影响而滞后的新一轮探亲流随之而来,在一个天气晴朗,春风和煦的日子里,我从南方某城市回家省亲,飞机在合肥骆岗机场降落后,再坐上合肥开往南陵的巴士,车过芜湖长江大桥后就属于长江以南地域了,沿途,开发区连片,工业园随处可见。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皖南经济发展速度之快令我唏嘘不已。几年前的颠波和扬尘早已被改革的浪潮淹没得没了印象,放眼望去,宽阔的混凝土道路或平直或逶迤,春日娇阳下的柏油路面不时幻化成一幕幕淡淡的海市蜃楼,一幅美丽如画的皖南秀美的山水在振翅飞翔!满眼高楼林立,田园青青,那翠绿疯长的麦苗、怒放的油菜花、掩映其间,煞是醒目。皖南的季节来临总是比北方早些日子的,未闻布谷声声鸣,却见草色碧幽幽,勤劳的皖南人已忙碌在田间地头,开始播洒稻种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说的应是江南。不是吗,当方北的农民朋友还未洗净春酒的杯酌,还未购置犁田耙地的农机配件之时,这里的耕牛已在辛勤地劳作了。打开车窗,一任弥漫着泥土气息的风儿塞满车厢,张大嘴巴吞食这久违的清新空气,吸入心脾,再浓浓地吐出胸中的浊气,神清气爽的感觉真是痛快。大片田间开满了红的紫的花,夹杂些淡淡的白色,宛如紫云。那是什么?哦,红花草,是久违的红花草啊!红花草,又名紫云英,属越年生草本植物,多在秋季套播于晚稻田中,作早稻的基肥,是我国稻田最主要的冬季绿肥作物,还能直接作饲料喂养牲畜且营养价值颇高。
记忆中的红花草有着我童年时代许多难以忘怀的故事。我的家乡是一个既是山乡也是水乡的村落,说是山村,因为它链接黄山余脉,村后是一片绵延亘古的小山脉,是属于国有泾县马头林场的,山上栽植了各类松树和杉树,景色还是宜人的,春季里满山遍野的山花竞相争艳,,也成了乡村小伙子和姑娘们的好去处,他们如山中的野花盛开的烂漫一般,在山野间述说着心中久已的烂漫情怀,也应该是这个季节,我常和小伙伴们在红花草田里翻跟头、摔跤,一阵嬉闹后,总把那草糟蹋得匍匐一片。累了,就躺倒在草地上,喘着气,看着蔚蓝的天空,直至听到那看队人(就是看护本生产队田间庄稼的人)的叫骂声,直到暮霭临近听到妈妈喊回家吃饭的呟喝......这就是家乡,这就是江南的乡村风景,回想起儿时的童年趣事,无不心生对皖南乡村的感叹。
说家乡是水乡,也再贴切不过了,家乡依山伴水,村子的前面就是青弋江,这条在中国雄鸡状版图上有着显著地理位置的河流是家乡的母亲河,南陵十景之一的青弋波光就是指家乡这段水面,故乡还有东方红水库,那是父亲们的杰作,父亲曾当过几十年的生产队长,为了故乡的建设是立过汗马功劳的,父亲也曾作为农村建设的带头人随县领导去过大寨、华西等地参观学习经验,现如今,父亲还是村里的人民代表。
故乡的乡风淳朴,文化底蕴浓厚,景色也很美,除了亘绵的野山、美丽的青弋江、那灌溉数千亩良田的东方红水库、那沿青弋江岸边的青翠的竹林,还有那山脚下的藕塘,那是一个十亩大小的池塘,满塘里是一片碧绿,高低错落的荷叶随风摇摆如少女翩翩起舞。叶面的水珠晶莹剔透,闪闪发光,随着荷叶的摇摆在叶面上滚来滚去,有的一不小心叮咚一声滴入水中。荷花有的盛开如羞红的笑脸,有的含苞如颦蹙的愁颜,都在微风中袅袅婷婷地扭动着腰肢,梳理着心事。莲蓬有的在花心里甜睡如幸福的婴孩,有的则卖弄着丰满肥硕的风情等待人们采摘。
清澈透明的水中,波光花影之下,各种各样的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有的调皮地跳出水面,甩一条矫健的弧线滑入水中,有的优雅地摇头摆尾似谈情说爱。我们这些十三四岁的小鬼(家乡大人们对小孩的称呼)便不由分说纷纷跳入水中,追逐嬉戏起来,有的潜入水中扎猛子炫耀泳技,有的躲在叶下玩起捉迷藏,有的往荷叶上泼水看那珠飞玉溅,有的便拣成熟的莲蓬剥开咀嚼得满口喷香。有的就一门心思痴痴呆呆地想捉住几条鱼在手中,但始终是可望而不可及,总也逮不到。儿时的欢乐,故乡的情景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我想,故乡中的那片荷塘现在也应该是绿肥红瘦、满塘生辉了吧。
在我的记忆里,故乡的每个夏天都会发二、三次的水。在梅雨季节里水发的都比较大,田野里的庄稼时常在这个季节遭洪水嗜略,常常是一片汪洋。村子四周的河塘小沟都是沟满塘溢,村头路口尺把深的积水却要好几天才能下去。对于我们这些喜欢游泳戏水的顽皮少年来说,全然体会不出发水对庄稼的祸害,更不能体会到父辈们心中那种如刀割似的心情,望着那一望无际白茫茫的一片汪洋,反倒增添了无穷的乐趣。整个夏天,那些池塘、那些河沟就是我们的乐园。采一片荷叶当成小伞戴到头顶遮阳,摘一把菱角津津有味地吃到肚子充饥,用小篮子或玻璃罐头瓶子捉鱼儿,挖些蚯蚓用缝衣针自制的鱼钩垂钓,用铁丝磨尖做成的投枪扎青蛙,等等。最难忘的当然是在发水时在水流湍急的沟渠里张网堵鱼,蛙鸣虫吟,月明星稀或者细雨霏霏,夜幕里一抹渔火,神秘而又有一点恐怖。发水的时候从陈村水库或是一些养鱼塘里逃出来的鱼多而且还大,当逮着一条大鱼时,那种高兴劲简直就是无法比喻,还有就是钓鱼、撒(网)鱼、堵鱼、扎鱼,装笼子,我和弟弟总比别人收获多些。我那时就常常很盼望下雨发水,因为再没有什么比逮鱼的事更令人快乐了。
贫穷与饥饿是大人们操心的事,只要不是饿得难受,孩子们永远是快乐的。
现在想起来,我们那个皖东南小村,从来都是靠天吃饭。有时庄稼长势喜人,你还来不及憧憬一下好日子,忽啦啦一场大雨就把希望浇灭了。发水的事太平常了,有时又是干旱。我们老家盛产棉花,因此,也就有了种棉之乡的桂冠,据说故乡盛产的棉花都是优质棉,后来又给挂了个优质棉生产基地,但现在种的人日渐减少了,原因就是棉花太娇贵,怕淹又怕旱。
这些年不一样了,随着城乡经济的快速发展,很多脑子活络的村民走南闯北,有做生意的、有打工的、还有承包建筑工地的,发家致富的路子是越走越宽。现如今,走到进村的路口就见宽阔平坦的水泥路面,两边的漂亮的乡村小楼鳞次栉比,与乡亲们攀谈,听到的都是满怀的豪言,看到的都是掩不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