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原本决定六号回老家过年,五号的上午天飘起了大雪,只得提前回家。一路上,眼到之处都是皑皑的白雪,大朵大朵的雪花盖住了近处、远处的景,天地间苍茫一片。路很滑,还好一路都有交警的提示牌,告之哪里车可行,哪里
原本决定六号回老家过年,五号的上午天飘起了大雪,只得提前回家。
一路上,眼到之处都是皑皑的白雪,大朵大朵的雪花盖住了近处、远处的景,天地间苍茫一片。
路很滑,还好一路都有交警的提示牌,告之哪里车可行,哪里高速封道,我们的车才可以安然行进。
两年没回过老家了,一家人都很兴奋,行车的困难暂时忘在了脑后。小马儿特别兴奋,一直象个小雀喳喳地闹着,用小手不停开窗去捉窗外飘过的雪花,姐姐在后座笑,“终于可以回家了”。我很静,一直用眼看着远处,看那些美丽的雪花飘下来,落在窗上,细微地展开晶莹的花瓣,而后轻轻地叠起,车刷刷过,雪积成大块落下车去。
一年的辛劳就在这大雪里提前结束了。

在上高速的很长一段路,雪似乎停了,也没有风。
下高速进入山区,在经过黄湖和百丈的时候,两边高耸入云的山,昔日山上满坡青翠的竹子被雪压得很低,有几枝歪在路边。远远看到山顶的云飘过来,天又飘起了大雪。我们的车又落进了雪海中。在接下来的山路里,非常有趣,山高的峡谷,雪飘得大点,天女撒花一般,山势平缓的地方雪就小点,细粉般挥撒着。
山里,很少看见车,雪没有再停下来。能见的视线很少,车子在雪中十分艰难的慢行。
将近傍晚到安吉偏远的老家,先把姐姐送回家。姐姐的家在乡下,苍茫的乡间,白雪的世界掩盖了一切,田地和山丘连在一起,看不见路和田地的边缘。通村的路,中间厚厚的积雪已经被人铲除,道路很窄。雪在路边堆得象矮墙,车勉强通行。在离姐姐家不远的地方,车陷入了雪中,车胎打滑,无法行进。只好打电话到家,姐夫带着铁锹赶来撬开了一条道,车才开出了雪坑。把姐姐的东西放下后,我们掉头回自己的老家。
到家已是天晚,父母亲早在家门口期盼了好几回。见我们风尘仆仆地到家,老人家忙着张罗热水洗脸,烧晚饭。一天的辛苦,吃好饭和老父母亲聊了会话,知道家里一切都好,休息。
晚上,睡在温暖舒适的床上,儿子很快就安睡了。人就是这样,虽然没有在这块土地上生活多少时间,但因为这是我们最亲的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血脉中自然有着某种灵犀,在这里就象是自己生活的家,睡得安稳,舒适而平实。窗外,星空辽远,雪的光芒洁净明亮,儿子恬静的呼吸有节奏地起伏着。
一夜无梦。

年三十,醒来时阳光撒满了四周,天晴了。起床。
依着门,雪地上一大群的鸡鸭在欢闹,小狗儿在远处刨雪。青青的竹子弯在雪地里,叶上结着晶莹的霜花,阳光下整个竹林看起来银光闪耀。几只小鸟在林中穿行,黑的羽滑过,清脆的鸣声就落在林中飘荡。低矮的泥墙上结着很多长长的冰凌,折了几支长的冰凌一头用纸包了给儿子拿手里当棒耍。
父母亲已经张罗开了,鸡、鸭是早杀好了,猪肉也备下了。儿子嚷着要吃蔬菜,婆婆和嫂子就在雪地用小铲子趴了厚厚的雪,挖了一些鲜嫩的菠菜和青菜回来。
中午,嫂子做饭,在嫂子家吃了年中饭。晚上的年夜正餐,当然由我掌勺,两年没回家了,以往都是嫂子张罗着,我们象是城里回家的客人。这回好好表现一下。
有嫂子和婆婆帮着,一会儿就烧好了一桌菜。儿子闻着香香的土鸡,看着绿绿的菠菜,不住地流口水。若得我们大家都笑。确实,城里哪里可见这么正宗的土菜,饭间,免不了大块朵颐。公公端来自家酿的甜米酒,不烈,淳淳的酒味,香而酽,忍不住大口地喝,喝得脸红红的,却不醉人。
吃好年夜饭,烧年夜火,干干的树蔸是公公早备下的。年火燃起来,红红的,旺旺的。一家人坐着小靠椅围在火堆边,火光印着喜气洋洋的脸,聊着守岁。火的旁边煨着黑黑的瓦罐,罐里是土鸡。这只瓦罐每一年都会在年未经历火的洗理,从年未一直煨到新年,在开年的第一天奉献给我们最香醇的鸡汤。
男人们在火堆旁抽起了烟,婆婆平时不抽烟,过年和儿子聚在一起就也和男人们一起抽烟,细细的烟夹在指间,兰指微翘,烟灰轻弹,样子非常惬意。先生说,婆婆原是非常大户人家的女儿,家道中落,才下嫁孤儿——公公。所以在我眼里,婆婆没文化,却骨子里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举手投足,落落大方。
儿子熬不住夜,看过烟花嚷着要睡。我唬他,年夜要守着红红的年火守岁,不然长不大了。儿子几乎哭起来,嚷嚷着,什么狗屁年夜,什么守岁,不要长大。一家几乎笑得肚子疼。许诺过买玩具给儿子,儿子才勉强同意守岁。
闲聊中,知道小姐姐的儿子,哥哥的女儿都将高考,两个孩子都在各自的学校都名列前茅,家里的收成也不错,大姐家还安装了空调、电脑等一系列现代化的设施。真是好事,一家都乐。
春晚已经开始,电视里传来阵阵笑声。我和儿子去看春晚,先生陪着父母和哥哥他们继续聊,一年到头母子难得相亲,理解。
电视里欢歌笑语,屋里红红的篝火然着,窗外是时而响起的烟火。烟火撒落的一刹,清朗雪白的夜空绚丽流彩,年的气息象缤纷的花雨流下。

年初一,这里有小孩拜年的习俗。一大早,各家的小孩会来给长辈拜年,祝福老人家安康长寿,年长的则给小孩子喜糖、糕点,祝他们健康长大,学习进步。
往年是一大早就热闹得很。今年却静悄悄悄的,没有一个拜年的小孩。父母亲说,如今生活好了,小孩子不再稀罕吃的,就懒得跑了。本来想叫儿子一起去赶这个传统的习俗,只好免了。传统习俗似乎淡了,年味正逐渐被现代化的东西替代。
中午,去姐姐家拜年。吃好晚饭,回家。夜已薄暮,雪的夜空清朗,点点的星光,雪滤过的空气香甜而滋润。一家拥在车里,暖暖的笑意,先生和儿子愉快地哼起了歌。歌声在风中轻轻落在夜快乐的怀里。

初二,休息。

初三,突然说起,安徽的老家。知道大伯健在。以前只知道安徽路不好走,一下雨,红泥裹腿,泥泞得没法行走。而且安徽人好客,先生说,你去,大家一定都倚着门看稀客(这是他们的方言,远道来的,不常走动的亲戚)。吃饭时,你的碗会堆满了各种好吃的菜,不吃没礼貌,吃又吃不下,挺让人着急的。加上每年几乎是来去匆匆,工作繁忙,没多余的时间逗留,公婆也早落户浙江,所以我这个安徽人的小媳妇还没拜见过安徽的亲戚,倒是老大伯快八十岁那年赶来城里参加了我的婚礼。有时间应该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