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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第一次听到马头琴乐曲是在文革时期,还是孩童的我随着欢快的《赛马曲》翩翩起舞。那深沉、粗犷、激昂、犹如万马奔腾的旋律给我寂寞的童年带来过欢乐,令我终生难忘。真正邂逅马头琴是我回到草原后……夕阳西下的时候
第一次听到马头琴乐曲是在文革时期,还是孩童的我随着欢快的《赛马曲》翩翩起舞。那深沉、粗犷、激昂、犹如万马奔腾的旋律给我寂寞的童年带来过欢乐,令我终生难忘。
真正邂逅马头琴是我回到草原后……
夕阳西下的时候,如血的光芒照耀着辽阔的草原,远山杳杳含黛,湖水碧波荡漾。我从布日敦走出,放眼眺望,四周是一片平坦而又广袤的甸子,在如画美景中,水清林静,谷深溪长,草木茂盛。远处,影影绰绰有一个小山包,导游说那里叫月牙山,蒙古语叫“萨仁诺尔”很诗意的名字。月牙山下有个月牙形的天然湖泊,湖边生长着茂盛的芦苇,那苇杆有一人高,随风轻舞。岸边的草地上矗立着一座座洁白的蒙古包,象暮晚归来的大雁。七月,大地署气炙人,这里却山风撩裙,令人清爽。那行行条桑迎风摇曳,道道梯田依山展姿,山风飒飒,树影婆娑,处处给人以生机勃发之感。让我真正领略到“江山无限美”我在画中游的意境。
未知几许,太阳已踱到了山后。天空笼罩着半透明的胶质,繁星闪闪烁烁,月亮宛若高挑的灯笼,很是婵娟。忽然,一声抑扬的蒙古长调划破了夜空,伴随着马头琴曲穿过苍穹回响。山包下一堆篝火腾空而起,照亮了空旷的原野,也照亮了无边的草原。我随人群朝篝火奔去,火光下映出了身着长袍的蒙族牧人,那如泣如诉的马头琴曲正从他手中奔涌。那琴声就象婴儿降生时的啼哭,感化了母驼,让母驼流着泪去接受幼驼。又似奔腾的战马,穿越时空呼啸而去。曲调凄婉苍凉,声声叩击心扉。我凝神聆听,一曲《梦回》呜咽幽怨,它击中了我,悲伤从骨子里迸出,渗进每一根骨髓,心变的空洞,孤寂,莫名的心痛,像虫子一点点吞噬着我的灵魂,心抽搐着,泪潸然而下……
闪亮的星星点缀着宁静的夜空,我的思绪跳跃在马头琴上。牧人手中的琴时而呼啸如狂风,时而奔腾如战马,时而优美动听,时而舒缓闲适,给人以朴素,恬静的美妙感受。曲子格调清新淡泊,韵味绵远悠长,深得天韵天簌之妙,而无急管繁弦之感,展现出一种虚无缥缈,超绝尘俗的境界。那深情缠绵的乐曲,似纠缠在梦里的忧伤,诉说着缱绻的柔肠,闭目冥思,令我肝肠九转,黯然神伤……马头琴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它展现了蒙族人民的风俗风貌,表现了蒙古族勤劳,勇敢的精神,具有草原风格。以后的日子,马头琴曲时刻萦绕在耳畔,无论走到那里,在何种场合,只要一听到马头琴声,我就会驻足凝听,并有一种探索其奥秘的冲动。
在一次蒙古族朋友的宴会上,酒过三巡,献完哈达,蒙古族小伙拉起了马头琴,姑娘载歌载舞。乘着酒兴,我问主人,为什么马头琴带有呜咽之声?主人是蒙族文化人,有渊博的知识。他娓娓道来:“马头琴是产生和流传于蒙古族的一种拉弦乐器,它那独具特色的音色,悠扬、深沉、宽广、抒情。其优美的的旋律,蕴含了独特的审美文化。朝尔(蒙古族弓拉弦鸣乐器)蒙古语意为共鸣,是马头琴的前身。它是蒙古族民族的代表性乐器,不但在中国和世界乐器中占有一席之地,而且也是民间艺人,牧民家中所喜欢的乐器。悠扬的马头琴声,抑扬的蒙古长调、均来自草原天簌之声,我们能从这优美的声音来了解草原风情,那夕阳余辉下的勒勒车影,蒙古包、大漠、骏马、湖水……对于草原的描述,一首马头琴的旋律,远比画家的色彩和诗人的语言更加传神。
主人话峰一转,用沉重的语调给我讲了马头琴的故事。
在远古的科尔沁大草原上,流传着一段美丽哀婉的传说:在科尔沁草原南部,有一个叫“套哈木”的蓝色大湖,湖边住着一名九代奴隶阿吉尔马倌,他在王爷塔哈尔诺颜家为奴。因为疲劳过度,吐血而亡。这样,塔哈尔诺颜又把阿吉尔不到十岁的孩子小木杓领回府第又当了马倌。小“木杓”的来历是这样,原来他阿爸活着的时候,用赤柳根做了一把精巧的木杓送给儿子,儿子非常珍惜阿爸的礼物,每天掖在腰带里,渐渐人们不再叫他的小名,只用“小木杓”来称呼他。小木杓从小随他阿爸,在马背上长大,五岁时参加过乘马比赛,七岁时能单独套马,驯马,到了九岁几乎精通全套牧马技能了。小木杓在塔哈尔诺颜王爷家一干就是十年。十八岁那年,老天照应,解除了他的奴隶身份。王爷赏给他一匹长癞的小马驹,作为终身报酬。从此以后,小木杓便在乌力更塔草原,用赤脚和芦苇搭起一个山窝铺,养育着小马驹,独自在那里过活。
没过几年,小木杓饲养的小马驹变成一匹周身闪光、洁白如玉、无一根杂毛的白龙骏驹,在平川快如旋风,在山岭越涧腾空。小木杓骑上白龙驹,显得威风凛凛,成了远近闻名的头等猎手。有一天打猎归来与王爷的儿子意外相遇,只见他两只眼紧紧盯住木杓的白龙驹,眼中露出贪婪的神情。第二天王爷就带着人马把木杓的白龙驹抢走了,并把木杓抓了回来,判他再做九代奴隶。白龙驹离了主人,不吃也不喝,见到王爷又踢又咬。王爷举鞭它瞪眼,走路不颠步,赛马不驰骋。气的王爷把它吊起来要打死。眼看白龙驹命在旦夕,小木杓得知消息,心肝欲裂,催鞭扬马,直奔王府。答应王爷,把白龙驹调教好,这才救了它的性命。有天晚上小木杓做了个梦,梦中神人告诉他:“天机不可泄,乘它去逃命”。醒来想起梦中的话语,知道白龙驹早晚难逃厄运。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小木杓躲过王爷的兵马,悄悄的解开白龙驹的僵绳,蹬上马蹬,手中的马鞭一挥,白龙驹就象顿时生出两翼,又像利箭腾空,狂飙卷沙,径直从王爷百名精兵的头顶上飞驰而去。
所有官兵目瞪口呆,不知所以。这时,王爷首先清醒过来,下令:“快追,快追!”小木杓走了九天九夜,仍摆脱不了官兵的追击。他看着王爷的追兵越来越近,只好把最后剩下的唯一的鞍垫抛出去。刹那间,鞍垫裂开,无数的白花,漫天飞扬,地下冒出泉水,遍地都成了陷泥潭,王爷和官兵,连人带马陷进泥潭。寸步难行,只听哭天喊地,叫爷唤娘,不到一袋烟工夫,全部陷进地里,无影无踪了。木杓看到王爷受到应得的惩罚,满心喜悦,翻身下马,抱住白龙驹的头连连亲吻着说:“多亏你了,我的好朋友!可是,他一松手,白龙驹一个斤斗栽下去,当场倒毙,它是为解救木杓累死啦。木杓搂抱着白龙驹的脖子,痛哭一场,最后把它的遗体埋葬在遍野开放的白花丛中,留下马尾作为遗物,沿着“套哈木”河而去,耳膜里总像萦绕着一首美妙的歌声。
木杓把他阿爸留给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