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楚

到了湖北省博物馆，楚文化不能不看。“楚”本是灌木的名称，故楚还有荆楚的别称。记得我好像去过武汉的磨山风景区，为的也是看看楚文化。有人说，楚国，就是从丛林中走出来的国家。当然，关于楚国名字的来历，还有另一种说法。楚先君鬻熊的妻子叫妣厉。她生子熊丽时难产，剖腹产后母死子存。妣厉死后，巫师用荆条，也就是“楚”包裹她腹部埋葬。为了纪念她，后人就称自己的国家为“楚”。如果后一说成立，楚国人就是最有情意的民族了。
看楚文化展览，我最大的期望是想看到越王剑。楚人尚勇。当年在和秦国的争斗中大败。可是“楚虽三户忘秦必楚”的誓言，掷地有声。项羽刘邦，皆为楚人。不是巧合的巧合是，秦国果然被大汉朝取代。当然，越王勾践的著名用剑，不是作于楚国，而是在楚国被发掘出来。至于为什么胜出吴国后的越国，会让国王的宝剑，流落到楚，至今没有定论。
楚国人的图腾是凤鸟。他们自己姓熊。有熊氏是他们共同的称呼。在楚文化展馆前，一个模仿楚人漆器作品的楚，就先声夺人地抢入眼中。楚字的两边，各有一个凤和熊的图案。这便是了。楚人不就是这样？
拐进去，居然看到的第一件展品就是越王剑。春秋时期，战火不断。弱肉强食是最基本的道理。“春秋无义战”，或许说明那个时代特点的一二。虽然我们知道吴越争霸已经是春秋的尾声，他们的争霸并不像他们先辈们那样引起大的震动。但是两国争霸的意义，在今天同样不可小觑。“卧薪尝胆”、“兔死狗烹”这些成语至今流传，可见他们的重要性不同一般。吴越争霸越国胜了以后，范蠡带着美女西施，隐居山水之间。这是一个最完美的收官。同为大臣的文种，不听范蠡的的劝阻，留在朝廷，落得个不得善终的结局，用行动证明了张良总结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越王勾践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也是历史上少有的几个枭雄之一。能够用十年时间隐忍，本身就是了不起的代名词。他喜欢剑，手下便有最著名的铸剑大师干将莫邪。据说历史上最著名的九把剑，他占了一半还多。一九六五年十二月，在湖北江陵一座楚国的墓葬中，出土众多文物，其中就有这柄铜剑。之所以被认定为越王勾践用的剑，是因为在剑身上刻有鸟虫书铭文“钺王鸠浅”和“自乍用鐱”。“鸠浅”，是勾践二字的通假字。
越王剑出土的时候，依旧光亮如新，削铁如泥。据说做实验时，能够一次划开二十一张白纸，达到杀人于无形的地步。这柄剑的出土，给我国的考古界和科学界带来极大惊喜的同时，也带来了难解的课题。一个是前面提到的为什么勾践的剑在湖北楚人的墓中出土，一个便是这样的剑是如何制作而成的。
关于后者，有非常多的说法。这柄剑，剑身修长，有中脊，两从刃锋利，前锋曲弧内凹。茎上两道凸箍。剑首外翻卷成圆箍形，内铸有间隔只有零点二毫米的十一道同心圆。这还不算完，剑身上布满了规则的黑色菱形暗格花纹，剑格正面镶有蓝色玻璃，背面镶有绿松石。青铜剑能制作出这样的水平，是什么样的大师级人物？根据专家研究，这把剑不是一次做成。
被称为“百兵之主”的剑，在楚文化博物馆不止一把。各种青铜剑一串串排列布展。只不过，它们在“越王勾践自作用剑”面前，逊色了何止百倍。华丽精美的越王剑，让所有同时期的发现黯然失色。于是，那么多的剑，我仅仅只是一扫而过。
巧的是，越王勾践的老对手，吴王夫差的勾矛，在博物馆也有。就在越王剑的对面。越王剑吴王勾，不是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