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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母校座落在家乡小镇的西尽头,一条小河从后面蜿蜒流过,门前是一片生机盎然的农田,一条小路通向不远处一道长满泡桐、槐树的土坡。母校不大也不小,是方圆四五个乡镇唯一的一所高级中学,八十年代末新建成的四层教学
母校座落在家乡小镇的西尽头,一条小河从后面蜿蜒流过,门前是一片生机盎然的农田,一条小路通向不远处一道长满泡桐、槐树的土坡。母校不大也不小,是方圆四五个乡镇唯一的一所高级中学,八十年代末新建成的四层教学楼是当时小镇最高的建筑物。提起母校,不知怎么总会想起贺敬之的那句“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
回老家总要从母校门口经过,知道她那漆黑的大铁门已经被漂亮的自动伸缩门代替;教学楼前的几棵单薄小青柏已经郁郁葱葱成一道沁人心脾的绿色风景线;那历经沧桑的几排老平房在岁月的变迁中也完成了她们的使命,干净整洁的水泥路面、学生公寓坐在匆匆而过的车里就能看到,母校是越来越漂亮了。从小到大,就读的学校有四所,但记忆最深、最让人依恋不舍、也最牵肠挂肚的就属家乡的这所中学了,这所送我出“农门”的母校。走出母校整整二十年了,前几年,父亲母亲在乡下住的时候,我经常回去,每次从母校门口经过,心里总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想着有时间了,一定要进去看看,但至今也未成行。
想起母校我会想起那间属于我们的教室。教学二楼靠西边的第二间教室就是我曾经学习生活过的地方。在那里有二十多张摞满书本的课桌和五十多张年轻生动的脸庞;有那些和蔼可亲的老师和永远写满数学公式、化学分子式、ABC的黑板;有一场我们自导自演的元旦晚会和那晚自习后星星点点昏暗的烛光;还有那个上课爱打瞌睡,老师用粉笔画了眼镜也没睡醒的聪明男生和那个因为写不出好作文而流泪的女同桌;还有那篇自己被老师讲评的《雏菊》和那些我们记录青春涂鸦的酸甜苦辣……总想着:如果再能回到那间教室,回到那个属于我的座位,和同学们一起听敬爱的杨老师讲一堂生动活泼的作文课,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激动幸福的事!
想起母校我会想起那个空旷简陋的操场。说它空旷是因为它很大,说它简陋是因为它的地面是纯天然的黄土地,除了两副篮球板和两台水泥乒乓球桌再没有什么任何设施了。在那里有最热闹的篮球赛、最隆重的开学典礼、最自由的体育课,记忆最深就属每天全校师生出早操了,早晨七点钟,一阵集合铃声响后,全校二十多个班级在班主任老师的带领下在操场上指定的地点集中,期间有调皮的男生你推我挤,害羞的女生东躲西藏,说笑声、打闹声此起彼伏,队伍也随之乱成一团。但领操老师的一声长哨,那样的混乱场面一下子会安静下来。伴随着有韵律的口哨声和领操老师有节奏的“一二一”,我们的早操就正式开始了:通常是绕操场跑几圈后,散开队伍,做完广播体操,集中队伍按队列顺序回教室。记得上高三的时候,班上有一名男生总不参加早操,班主任找他谈话,他说出早操是为了锻炼身体,自己早晨起床后已经锻炼过了,而且这只是形式和内容的关系,有什么意义呢?当时我们大家都感觉他太厉害了。但说归说,早操大家都还是雷打不动的参加了。什么时候再能参加一次这样的早操呢?
想起母校我会想起那曾住了两个多月的宿舍。说是宿舍,其实是空出来的老平房教室靠墙两边支起两排满满的大通铺木板床,中间只剩下一条窄窄的通道,洗刷等生活用品只能放在各自占用的床底下。几个班的二十多个女生合住一间,就是那样,床位也很紧张,每人只能占用窄小的一点点,记得那时有一个胖点的同学说晚上要睡得晚了,得费很大的劲才能躺下。每天晚上睡觉前,大家总有话提争论一番才肯入睡,为《人生》中的高加林辩解、为《新星》中的李向南加油,大谈高跟鞋、超短裙、披肩发等等,也会为一道数学题、一句诗词争得面红耳赤。前年同学聚会的时候有男同学说,那时男生宿舍最容易弄丢的就是吃饭的筷子,两根筷子用细绳绑在一起,也会不小心让别人拿去用了,索性随身带上,晚上睡觉时还记着要放在枕头底下,才至于遗失。还说一个冬天的早晨,起床时才发现外面下雪,调皮的雪花飘飘扬扬穿过窗户上的破碎玻璃,竟在自己的被子上落了薄薄的一层。苦中有乐,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已经永远跌落在我们深深的记忆里。
想起母校我还会想起那道长满槐树和不知名小草的土坡。土坡就在校门前不远处,是我课余最喜欢的去处,或开卷或小憩,别有一番诗意。早晨在那里声情并茂、津津有味诵读朱自清的散文、或是鲁迅的杂文就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傍晚和要好的同学或谈学习体会,或交流思想就是对紧张学习后最好的放松。那道土坡现在还在,但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样子,那里的老槐树早已不见了踪影,除了耕种时节,应该很少有人去了。
有时间了,我一定要去母校看看,看看那里的一切,也算了却一桩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