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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雨铺天盖地而来,一只小鸟猝不及防,看看无处藏身,便一头落到了我的窗台上,而那窗台正对着哗哗啦啦的雨,玻璃板被敲得噼里啪啦地响,我若打开窗户,雨会随风而入。一只叫不出名的小鸟算得了什么,我干脆拉上窗帘。
雨铺天盖地而来,一只小鸟猝不及防,看看无处藏身,便一头落到了我的窗台上,而那窗台正对着哗哗啦啦的雨,玻璃板被敲得噼里啪啦地响,我若打开窗户,雨会随风而入。一只叫不出名的小鸟算得了什么,我干脆拉上窗帘。
夏天的雨来得快,也去得快,刚才还地动山摇,一会又归于风平浪静,全没雨的影子了。我拉开窗帘,才想起了刚才试图进入我的屋子的不知名的小鸟。当然也不见了鸟的影儿,我想它可能已经死了。我打开了窗子,忽然,一个黑点向我扑来,我本能地一闪脑袋,那黑影斜里过去了,我看清了是一只小鸟,就刚才那只,难道它是来报复的?不会吧?我迟疑的当儿,它又来了,它的到来绝非是向我表示友善的,这小东西也懂得复仇?闻所未闻。这一次过后,再也没见它的踪影,也许它明白它的报复于我是毫无意义的,这一刻,我倒有些惭愧,这样小小的伤害连一只小鸟也耿耿于怀!
几天前,一个孩子怯生生地问我,能不能给点时间让他们搞文艺节目?我威严地说,不行!那孩子想必知道再说什么也是徒劳,便默默地走开了。马上要面临一次大考了,学校也意识到这次考试对于教学质量的重要性,所以没安排我的班级开展与学习无关的活动。可是孩子们不是这么想的,既然是他们自己的节日,他们有理由唱有理由跳,教学质量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不过是大人们为了自身的利益来伤害他们的利益。
进入教室,我发现孩子们都打不起精神,他们此刻不过是在被强迫地接受他们并不愿意接受的意志罢了。那个代表全体学生向我进言的学生的目光里更多的是不满。在中国的学校,相对于学生的民主不说大家都知道,我们做职员的遵从上司的意图,做学生的就得遵从老师的意图,老师决定的事情是没有什么价钱可讲的。不满是你的自由,但你的不满是不可以通过什么方式表达出来的。我伤害着他们了吗?我那时连想都没想一下这个问题。
节日在临近,大考也在临近,我们的复习更紧张,我又愿意这么做吗?只要考试存在着,就别指望学习是轻松愉快的,不吃苦中苦,怎为人上人?这话说了庸俗,庸俗的话也得说,人上人是动力,苦中苦是前提。我们的教育,从很大程度上来讲,是在将孩子变得不再是个孩子,而是要求孩子学会大人的思考。这样的教育难道不是一种伤害,其伤害的程度可能远远超过不经意间对于一只小鸟的伤害了。想到小鸟,想到那些跟小鸟一样稚嫩的孩子,我做出了一个与上司意图想抵触的决定,宣布那个决定的时候,教师里一片欢呼,甚至有些调皮鬼高呼老师万岁。那时,我更惭愧,我不过是还给了他们应得的快乐和自由。